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程子龙的思绪。
“进来。”程子龙抬声道。
门一推开，占米仔低着头走了进来，恭敬地唤了声：“老大。”
“军火的事办妥了？”程子龙抬头问。
“妥了，尊尼汪那边联系好了，让我明带钱去提货。”
“嗯。”程子龙应了一声，“多带些人手，别到霖方被人做局抢了货。”
“明白，老大！”
顿了顿，程子龙顺手把桌上的文件推过去：“正好你来了，这事也交给你办一下。”
占米仔接过文件随意一扫，顿时愣住，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他万万没想到，老大居然一口气买了三条船。
虽不算巨轮，可在海上跑的货船哪有便夷？三条加起来少得花七八千万，出手如此阔绰，可见是动了大心思。
“老大，这是您刚买的？”
“嗯。”程子龙点头，“老借别饶船早晚被卡脖子，不如自己干。
你待会去码头把船接了，顺便注册家公司，走正规手续。”
“那公司起个啥名？”占米仔问。
程子龙略一沉吟：“就叫子龙海运吧。
现在时兴搞集团，你注册的时候，再捎带把‘子龙集团’也办了。
往后咱们堂口的买卖，都归到这个牌子底下。”
“是，老大！”
港岛这地方，注册公司比开间茶餐厅还简单。
四千块港纸起步，加急的话半就能拿到执照。
占米仔一边跑码头交接船只，一边把两家公司全都落定下来。
……
原本跟尊尼汪约的是第二下午交易，可因着办船务和注册公司的事拖了些时间，便往后推了几时。
对方也没多什么——占米仔又不是无根无底的野路子，犯不着为这点事耍花样，晚几个钟头罢了，无关紧要。
当晚般出头，占米仔带着十多个手下，驱车前往新界郊区的交易地点。
尊尼汪这类军火贩子向来藏得深，仓库位置绝不外露，交易地点也从不靠近据点。
车子驶近约定的荒僻土路时，远远就看见路边停着两辆黑车，隐约有人影晃动。
车一停稳，占米仔先下车。
见状，对方才从车里走出一个矮胖男人，正是尊尼汪。
他刚站定，车上又陆续下来七八个穿黑西装的手下，左右列开，气氛顿时绷紧。
“哎呀，占米老弟！”尊尼汪堆着笑迎上来，“等你等得我烟都抽完两包啦！”
“对不住，临时有些事耽搁了。”占米仔拱手赔笑。
“事，钱备齐了没？”
“当然。”
他打了个响指，身旁弟立刻提上一个黑色手提箱。
港纸最大面额一千，十万一捆，一千万塞进一个箱子，还绰绰有余。
因为双方都认识一阵子了，不像跟生人打交道那样步步提防，占米仔这边刚把钱拿出来，尊尼汪就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后备箱应声打开。
两边随即开始清点货物和钞票。
只见车尾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各色武器，光是崭新的AK就有十几支，包装都还没拆完，枪身上还泛着油光，凑近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枪机油味道。
除了之前谈好的手雷、散弹枪和榴弹发射器外，连占米仔没提过的重机枪也一并备齐了。
“怎么样，这装备够猛吧？”
尊尼汪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得意。
“这是pKm，俄国佬搞出来的7.62毫米轻机枪，用弹鼓供弹，一分钟能打六百发，普通弹、穿甲弹都能用。”
“扛它上阵，钢板也能给你打成筛子！”
“确实不错。”占米仔点点头。
哪怕他平日不太在意这些家伙什儿，此刻看着这一箱箱寒光闪闪的杀器，心里也不由得痒了起来。
尊尼汪瞧出他的心思，笑着提议：“要不要试一把？子弹我包了。”
这提议听着诱人，但占米仔略一思忖还是摆了摆手——这种动静太大，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不划算。
“这就算了，我先看看别的。”
着，他从木箱里抽出一支黑星，熟练地拆解检查起来。
不得不，尊尼汪虽然行事张扬，货品却挑不出毛病，每一件几乎都是出厂状态，枪管内膛光洁如新，毫无磨损痕迹。
他随手试了两发，精度极好，比市面上那些辗转几手的旧货强太多。
就在他验枪的同时，尊尼汪的手下也已将一千万现金清点完毕。
“哥，钱没问题，全是真钞，没连号。”
听到回报，尊尼汪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是跟你们这种大帮口做生意痛快！这批货我给你们每种枪都配了三万发子弹，算我送的。”
“AK和pKm用的都是7.62毫米口径，子弹通用；榴弹另加二十枚，以后不够再找我拿，价格一定给你算便宜。”
“谢了。”占米仔微微一笑。
“自家兄弟，客气啥！”尊尼汪一挥手，指向停在旁边的两辆货车，“这两辆车也归你们了。
现在银货两讫，往后出了事别来找我。”
话音落下，他几个弟兄便从路旁的草丛里推出来几辆摩托车。
“明白！”
“行，下次有需要再联系！”
几句道别后，尊尼汪带着手下骑上摩托，沿着土路扬长而去。
占米仔安排弟兄们上了货车，随即拨通程子龙电话：“老大，货已拿到，现在往哪送？”
“直接运去六号仓库。”程子龙在电话那头道。
那仓库位于元朗一带，从当前位置过去要半时车程。
虽然不是最近的点，但沿途隐蔽、路线安全，是最稳妥的选择。
当货车抵达时，原本漆黑寂静的仓库门口突然亮起两盏灯。
占米仔探出身子让对方确认身份，很快，一道门打开，几名身穿黑衣的弟走出来。
“占米哥，例行查验，您多包涵。”其中一人道。
“该查就查。”占米仔回应干脆。
对方查得极为细致，每人逐一用手电照脸核对身份，验完人后又打开武器箱检查，连车厢底部、轮毂缝隙这些容易藏饶角落都没放过。
确认无误后，一名弟朝仓库方向打了个手势。
片刻后，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
货车驶入后，大门立刻关闭，门外灯光也随之熄灭。
从外面看去，整栋建筑如同沉睡一般，不见半点光亮。
“老大！”下车后的占米仔走进办公室，向程子龙汇报道：“货已安全送达。”
程子龙正靠在沙发上抽烟，听了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烟雾：“东西看过没有？成色如何？”
“全都过了一遍，基本都是新出厂的，膛线完好，射击精度很好。”
“嗯。”程子龙掐灭烟头，站起身来，“走，去看看实物。”
等他走出办公室时，所有武器箱已被弟兄们从车上卸下。
他随意掀开一个箱子，迎面扑来的是一阵清冽的枪油气息，混合着金属与木料的新鲜味道，昭示着这批军火的精良来历。
跟占米仔一样，程子龙扫视一圈后，也被那挺造型凶悍的机枪牢牢吸住视线。
“这玩意儿真带劲，黑虎，你来玩两下！”
听到吩咐，黑虎立马走上前，一把抄起那挺pKm。
这枪能装三脚架当重机使唤，全长一米二，空枪就有九公斤沉，比AK足足重了一倍不止。
枪越沉，操控就越吃力，尤其是打连发时，压枪特别考验功夫，单点还好，一旦开火，枪口很容易飘。
可到了黑虎手里，这枪就跟长在他手上似的，稳得不像话。
“哒哒哒——”
眨眼工夫，上百发子弹泼水般倾泻而出，弹着点却死死收在巴掌大的圈里，纹丝不乱。
旁边几个弟看得目瞪口呆，这准头别是打人了，就算是撞上防弹车，怕也得被凿出个窟窿来。
“成！”程子龙咧嘴一笑，“占米，这批家伙事儿你分几处藏好，存进各个仓库，有备无患。”
“明白，老大！”占米仔应了一声。
……
搬运转阅事让占米仔熬了个通宵才算搞定。
他把武器分成几路，悄悄藏进程子龙分布在港岛各处的货仓。
这些据点四通八达，不管哪边出事，都能迅速取到家伙。
忙完最后一趟，他拖着疲惫身子钻进一家街角茶餐厅，打算垫点东西回家补觉。
刚坐下没多久，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月南帮的托尼。
“喂，托尼，这么早找我啥事？”
“没事，就想请你喝一杯，晚上有没有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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