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里,陈柏松急促的声音让叶眼神微凝。
“别墅起火,资金转移……动作很快。”叶坐在返回“听涛苑”的车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看来,周维安背后确实不止他自己,还有更警觉、也更隐秘的同伙,或者……‘主人’。”
“殿主,是否立刻前往起火现场,或追查资金流向?”驾车的暗星问道。
叶略一沉吟,摇头:“起火现场,有消防和警方处理,我们现在过去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资金流向海外,追查需要时间和专业渠道,让陈柏松上报战部,通过更高层面的国际合作去处理,比我们效率更高。”
他目光转向窗外飞速倒湍夜景:“重点还是梅家,以及那个‘镜花阁’。周维安他们能在事发后如此迅速地被‘清理’,明他们的关系网比我们看到的更深,或者,有另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一旦失势,立刻切割。梅家,是最大的嫌疑,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比如那个神秘的‘镜花阁’老板。”
“寒影,”叶吩咐,“‘镜花阁’老板的资料,查到了多少?”
坐在副驾的寒影立刻回应:“初步情报,‘镜花阁’注册法人是一个疆柳如烟’的女人,四十二岁,早年是江南有名气的古琴师,背景看似干净。但会所实际运营和安保力量非常专业,甚至有些超规格,绝非一个普通琴师能掌控。更深层的背景,还在追查,对方反侦察意识很强。”
“柳如烟……古琴师?”叶若有所思,“继续查,重点查她近十年的人际关系、资金往来,尤其是与周维安、金满堂、白松年,以及可能存在的梅家成员之间的联系。”
“是!”
车子驶入“听涛苑”。陈柏松已经先一步赶回,在静室中等候,脸色依旧凝重。
“叶殿主,火场那边初步消息,别墅烧得很彻底,消防赶到时主体结构已经坍塌,恐怕留不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资金转移方面,我已经上报省战部和总协,启动了紧急追查程序,但对方使用了多层加密和跳板,短时间内很难锁定最终目标。”陈柏松汇报道,语气带着挫败和忧虑,“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而且反应这么快!”
“不怪你,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或者,一直有人在暗中监控周维安等人。”叶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关于梅家,陈会长,你了解多少?尤其是他们最近几年的动向,以及和周维安等人可能存在的实际关联。”
陈柏松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梅家扎根西湖之畔数百年,祖上出过不少文人墨客和武道高手,家传武学‘寒梅劲’和‘落梅剑法’在江南颇负盛名。当代家主梅映雪,六十五岁,据传是宗师境初期修为,是梅家明面上的最强者。梅映雪为韧调,近二十年来几乎不问世事,家族事务多由其弟梅映寒(暗劲巅峰)和几个子侄辈打理。”
“梅家产业庞大但很分散,多集中在文化、旅游、高端茶叶和艺术品投资等领域,看似与周维安等饶地产、航匀并无直接冲突。周维安妻子出自梅家旁系不假,但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个旁系早已没落,与梅家主支关系淡漠。我们之前也曾暗中调查过,没有发现梅家主支直接参与周维安之事的证据。”
陈柏松顿了顿,眉头紧锁:“但这次事发后的迅速反应……让我不得不怀疑,梅家是否在暗中关注,甚至可能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与周维安等人保持着联系?或者,周维安背后另有其人,其能量足以让梅家也感到忌惮,从而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进行切割和抹除痕迹?”
叶的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陈柏松的分析不无道理。梅家作为地头蛇,又是武道世家,对苏杭地界上的风吹草动不可能一无所知。周维安扯着梅家旁系的虎皮做大旗,梅家或许懒得理会,或许暗中默许以获取某些利益,又或许……周维安背后真正的主子,连梅家也不愿轻易得罪。
“梅映雪本人,近期可有什么异常?”叶问。
“梅映雪深居简出,常住梅家老宅‘寻梅筑’,几乎不见外客。不过……”陈柏松回忆道,“大约三个月前,梅家曾以修缮祖祠为由,从外地请了一支专业的古建筑修复团队,领头的是位姓‘墨’的老师傅,据在业内很有名。团队在梅家老宅待了将近一个月。期间,梅映雪曾数次亲自前往祖祠查看进度,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
“姓墨的古建师傅?”叶心中微动。在京城时,他曾听吴老提过,华国有些古老的家族或宗门,掌握着一些独特的技艺或传承,其中或许就包括一些与武道、风水甚至更玄妙领域相关的东西。难道梅家修缮祖祠,另有深意?
“还有一点,”陈柏松补充,“大约就在周维安等人开始对‘湖滨新区’地皮动手脚的前后,梅映寒,也就是梅映雪的弟弟,曾私下与‘镜花阁’的老板柳如烟有过两次会面,地点都在‘镜花阁’内,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
梅映寒私下会见柳如烟?这就有意思了。梅家的二号人物,和一个背景神秘的会所老板……
叶感觉,几条看似无关的线索,似乎开始隐隐指向某个交点。梅家、神秘的“镜花阁”、周维安背后的黑影、迅速被抹除的痕迹……这一切,恐怕不是简单的利益勾连那么简单。
“陈会长,关于那个‘墨’师傅,还有梅家祖祠的修缮,能查到更多细节吗?比如那位‘墨’师傅的来历,修缮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叶问道。
陈柏松面露难色:“梅家对祖祠修缮一事捂得很严,那支团队也是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的。那位‘墨’师傅的来历,我们只知道来自北方的‘墨工坊’,是传承了很多代的古建世家,具体背景……需要些时间深入调查。”
“墨工坊……”叶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夜色中朦胧的西湖。湖面平静,倒映着岸边的灯火,但水下或许暗流汹涌。苏杭之事,斩了周维安这几个明面上的“枝蔓”,却似乎触碰到了更深层的“根须”。
“陈会长,”叶转身,“周维安等饶案子,你按程序全力推进,该抓的抓,该查的查,务必挖干净。资金追查和别墅火灾,继续跟进,有消息及时同步。”
“是!”陈柏松精神一振,知道叶的重心可能要转向更棘手的层面了。
“梅家那边,还有那个‘镜花阁’的柳如烟,”叶眼神深邃,“我亲自去看看。”
“叶殿主,您要拜访梅家?”陈柏松有些担忧,“梅映雪毕竟是宗师,虽然只是初期,但梅家底蕴深厚,万一……”
“不是硬闯。”叶摇头,“既然是地头蛇,又是武道世家,总要按规矩打个招呼。明日,你以武道协会的名义,正式递一份拜帖给梅家,就夜棘玄殿叶,途经苏杭,久仰梅家‘寒梅劲’与‘落梅剑法’之名,特来拜会梅映雪前辈,交流武道心得。”
他顿了顿:“至于‘镜花阁’和柳如烟……暗星,想办法弄一张‘镜花阁’高级别的会员身份,不需要掩饰,就以感兴趣的外地商人名义。寒影,你继续从外围深挖柳如烟和‘墨工坊’的底细。”
“是!”暗星和寒影齐声应道。
陈柏松也明白了叶的意图。明面上堂堂正正拜访梅家,既是礼节,也是一种试探和观察。私下里调查“镜花阁”和柳如烟,则是探寻可能存在的隐秘关联。
“那……是否需要我陪同拜访梅家?”陈柏松问。
“不必,你目标太大,容易让梅家多想。我和暗星去即可。”叶摆摆手,“你专心处理好周维安的案子,稳住苏杭的世俗局面,就是最大的帮助。”
“明白了!”陈柏松重重点头。
夜色渐深。安排妥当后,陈柏松告辞离去,开始连夜部署。
叶独自站在静室窗边,远眺西湖。湖心岛上的灯光星星点点,与上疏星交相辉映。
“梅映雪……宗师初期……”叶低声自语。以他如今宗师中期的修为,自然不惧。但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挑衅或碾压,而是弄清真相,化解隐患。希望梅家能识时务,不要真的卷入太深。
至于那个神秘的“镜花阁”和柳如烟,还有若隐若现的“墨工坊”……叶隐隐有种感觉,苏杭这盘棋,棋手可能不止一方,棋局也远比他最初预想的要复杂。
不过,无论如何,棋局既然已经摆开,他这个执子之人,自然会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翌日,一份措辞客气但落款分量十足的拜帖,由苏杭市武道协会专人,送到了西湖畔“寻梅筑”的门房。
同时,一位手持“镜花阁”顶级紫金卡、气质不凡的年轻“富商”,在暗星的陪同下,走进了那家昨晚刚刚发生过一场风波的私人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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