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离开后，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灵正对着那点可怜的财产唉声叹气，手机却轻轻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莫武发来的加密信息。
“啧，莫前辈这会儿发什么来？”发现是一份关于左清的详细资料。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前面那些常规的修为，任职记录，目光却在籍贯一栏猛地顿住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河市？！她……她是我老乡？！”灵失声惊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简直比她知道左清是金丹修士还让她震惊。
她皱着眉头，手指快速滑动光屏，仔细阅读着左清的年龄和履历，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浓：“怪了……太奇怪了！河市要是出了一位不足百岁就成就金丹的才修士，河市早就宣传得下皆知了！这名字都能编进教材里！这个左清……我居然从来都没听过！”
这完全不合常理。一个赋如此卓绝的修士，理应留在东联邦的核心区域享受最好的资源和培养，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跑到不属于联邦的海外领土，在偏远的棋城来当城主？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莫武的下一条信息接踵而至，语气带着少有的正经:
灵，看到资料了？没错，左清确实是你们河市的人。实际上，我们东联邦相关部门一直没放弃给她做思想工作，希望能招揽她回归。毕竟，一个年纪轻轻，未来能冲击元婴期甚至更高境界的修士，自甘堕落地留在联邦之外这种贫瘠之地当个土皇帝，实在是……太浪费了。
信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她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传来：
你之前不是成功招揽过林玄前辈吗？在这方面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联邦这边希望，你能借着这次她对你心存歉意的机会，尽可能地服她，让她产生回归东联邦的念头。哪怕只是松动一下她的态度，也是巨大的成功。
灵看到这里，嘴巴张成了o型。让她去当客？服一个金丹城主？这任务听起来就够玄幻的！
然而，莫武紧接着发来的下一条信息，让她瞬间把所有的疑虑和玄幻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然，不让你白干。你要是能服成功，让左清愿意跟我们的人接触或者表露出回归意向，报酬是——五十枚上品灵石。
五十枚！上品灵石！！！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金光，瞬间占据了灵的全部视野，把她砸得头晕目眩，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五……五十枚……”她喃喃自语，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虽然任务难度极高，对方是金丹修士，但……那可是五十枚上品灵石啊！足够她买多少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法衣和珍贵的材料！
财富的动力瞬间压倒了一切，她猛地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混合着紧张，兴奋和无比坚定的神色。
“干了！”她对着空气用力一挥拳，仿佛已经看到了灵石在向她飞来。
左城主……对不起了，为了我的灵石……啊不是，是为了联邦的未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服你！
翌日清晨，左清如约而至，没有多余的随从，只带着灵一人，悄然离开了棋城。
两人乘坐着一艘不起眼的青色飞舟，朝着北方广袤而荒凉的戈壁深处飞去。
飞舟上，左清操控着方向，语气平淡地交代着行程:“我们的目标，是西北方向的一处型绿洲，那里盘踞着一头金丹初期的沙蝎王。行程有点长，路上或许会有些麻烦，来回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苍茫荒芜的大地，继续解释道:“其实，这片区域的妖兽数量，相对于其他妖兽频发的地区来，并不算多。那头沙蝎王，只要不主动离开绿洲范围，对棋城的威胁也有限。按照惯例，我们一般是不会去主动清侥。”
言下之意，这次猎杀，纯粹是为了给灵一份补偿和功绩。
灵坐在一旁，看似乖巧地听着，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着，寻找着打开话题的契机。
她想起莫武的话，故作真地开口。
“左姐姐。”
她试图用亲昵的称呼拉近距离，“我听莫前辈，东联邦会给所有寻求庇护的附属地区提供真正的安全庇护呢。这么看来，棋城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外部威胁嘛，是不是因为左姐姐你太厉害了，把危险都赶跑了呀？”
左清闻言，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对于许多寻求依附的地区而言，联邦的军事庇护确实是他们上交资源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话锋一转:“但棋城不一样。从很久以前到现在，棋城都从未正式向联邦寻求过军事庇护这类东西。”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棋城向联邦要求的，一直以来，都只是最基础的生活物资——稳定的水源，以及足够的粮食。”
“左姐姐……”
灵又唤了一声，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心里却在疯狂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招揽上。
“别姐姐，姐姐的叫了。”左清头也没回，声音清冷地打断了她，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有什么事情，直吧。”
心思被一眼看穿，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想到那五十枚上品灵石，她还是硬着头皮，决定打出乡情牌：
“那个……左城主，”她换回了稍显正式的称呼，试图增加服力，“其实……我们算是老乡呢！我也是河市的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家乡人，真是太有缘分了！”
然而，左清的反应却如同一盆冷水。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反问道:“然后呢？”
“呃……”灵直接被这简短的回应噎住了，准备好的满腔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台词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跟她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对方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看着灵那副手足无措、满脸写着“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表情，左清轻轻摇了摇头，直接揭开了最后的遮羞布，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你，估计是接了东联邦那边的什么招揽任务吧？莫武让你来的？”
Σ(?д?|||)??你怎么知道！！！
左清没有给她否认的机会，目光平静地望向飞舟前方无垠的荒漠，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别白费力气想着劝我了。你劝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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