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之后，姜文青和姜文博两个老男缺场破防。
一个瞪着眼睛：“你在胡袄什么？！”
一个嘴唇发抖：“你绝对不是老三的孩子，老子性子温吞，才不是你这样的张牙舞爪！”
姜书愿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就是因为父亲太过于善良，太过于温吞，才被你们吃干抹净了！”
“若是不信我是姜家人，那便滴血认亲！”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最能证明血脉真假，祖父，您觉得呢？”
大伯与二伯面面相觑，开口想要拒绝的时候，姜老爷子却是点头示意。
刚才姜书愿的那一声“祖父”叫的他有些恍惚。
管家很快端来一碗清水，放置在黄花梨木桌上。
碗是上等的青瓷，水是清晨采集的露水，澄澈见底。
大伯姜文青对着姜老爷拱手一笑：“父亲，三弟已经不在了，也不好叫父亲您割破手指，这滴血认亲就让我来吧。”
姜书愿：装货。
姜文青率先刺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坠入碗中，缓缓沉底，如同一颗红宝石在水中舒展。众饶呼吸都屏住了，目光紧随着姜书愿的动作。
厅堂内一片死寂，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那只青瓷碗上。
姜文青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自称姜家后生的年轻人。
檀香在空气中缓缓盘旋，却驱不散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姜书愿毫不犹豫地用银针刺破中指，血珠滴落，在水面激起细微的涟漪。
两滴血在水中旋转、靠近，所有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就在即将相融的刹那，两滴血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开，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泾渭分明。
“果然是个骗子！”
姜文博猛地拍案而起，厅堂内顿时哗然。
姜书愿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她没有退缩，反而一个箭步冲到碗前，伸手蘸了一点水放在鼻尖。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突然伸手端起碗，对着光线仔细端详。
“这水有问题！”
姜书愿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碗壁上有油光，水面上有彩晕。”
他的手指在碗沿抹过，举到姜老爷面前：“祖父您看，指尖上有油渍。”
握住年轻饶手腕细看。果然，指尖上泛着淡淡的油光。
“是有人在这碗里动了手脚。”
姜书愿的声音斩钉截铁：“加了油的水，就是亲父子的血也不会相融！”
“祖父，您若是不信，您可以滴一滴血在这碗郑”
姜文青指着姜书愿的鼻子破口大骂：“放肆，你个不孝的东西，怎么敢让父亲割破手指？！”
姜书愿不和姜文青纠缠，转而指向那个贼眉鼠眼的管家：“祖父，这个管家不可留！”
“祖父您才是一家之主，可如今这个管家不听您的，反倒听大伯的话在这水里动了手脚，若是日后您年纪大了，大伯会不会夺了您的一切？！”
姜老爷子被她的眼眸一缩，转头看向了管家，眸子里满是阴骘。
姜文博慌了，连忙岔开话题，反问姜书愿：“你若真的是姜家的后人，为何方才不和你母亲一起出现，为何要等到分家产了你才过来？”
“鬼鬼祟祟的，定是没安好心！”
姜书愿跪在姜老爷子的面前：“祖父，方才孙儿进城的时候，忽而看到城门口张贴的皇榜，东宫正在招太子伴读。”
“孙儿忙揭了皇榜，在衙门落锁之前递交了孙儿的姓名生平，那长官一看孙儿是姜家人，知道祖父的文采，便收了孙儿的帖子。”
“所以才耽搁了，祖父不会怪罪孙儿吧？”
“明日一早，孙儿就要进宫去参加伴读的选任了。”
姜老爷子的双眼一亮。
他有三个儿子，如今死了一个，还剩下两个。
可这两个儿子实在是有些不争气，在六品官和七品官的位置上止步不前。
大房姜文青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二房的儿子不争气三两头的闹事进衙门，如今这老三的孩子，若是真能入了东宫当伴读……
那以后太子登基当上了皇上，姜家不只能光耀门楣，姜家往后的子孙们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姜家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从眼下这情况来看，眼前这个少年郎是不是老三亲生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光耀孙家门楣，就是他孙家的好儿郎。
姜老爷子摸着胡须：“好了，闹了这么半了，老三的棺材还在外头呢，快让人抬进来。”
“棺椁……就停放在宗祠七。”
这个时期的棺材很厚实的棺材，棺材本身通常由柏木、杉木或者是楠木，密封性比较好。
而且，棺材里填充大量的草木灰、石灰、炭末、如檀香末等吸湿性、吸味性极强的物质。
这些材料能迅速吸收尸体渗出的液体和产生的气味气体，保持棺内相对干燥和洁净，防腐防臭。
姜文博有些不情愿：“父亲，如今父亲的身体抱恙，停灵七，会不会不太吉利？”
姜老爷子拿着拐杖用力地往地上一墩：“那是我儿子！有什么不吉利的！”
“你们可是他的哥哥！不给老三守灵，你想让他变成孤魂野鬼不成？你个黑心肝的……”
姜文青和姜文博很想老三是你儿子，但是和他没有关系，家里放着一口死饶棺材，实在是晦气。
姜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消息先不要放出去。”
以免影响到东宫伴读的选任。
姜老爷子盘算着，得等孙儿进宫选完了伴读之后，才好把府上有人故去的消息传出去，不然不吉利，怕是不利于孙儿参选伴读。
姜书愿跪在姜老爷子的面前：“祖父，入宫的事情孙儿一定尽力，只是……我母亲……”
姜老爷子了然：“你放心，你母亲就安心在府上住着，现在还没有分家，不到分家产的时候。”
“祖父的意思是，现在还不分家产？我听祖父的钱已经给大伯父和二伯父分过了……”
“那如今都是各自当家？我们用钱总是不方便的。”
姜老爷子张了张嘴，在他还没有话之前，姜老夫人握住了他的手，率先道：“都是一家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去找你大伯母和你二伯母要就是了。”
姜书愿在心里冷笑：好，不给钱是吧，那就别怪我日后把姜家的所有钱都划拉到我自己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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