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雨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宋亚轩早上推开窗，就见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院子里的竹篱笆润得油亮。她的草莓地里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像撒了把碎翡翠，昨夜刚浇的淘米水在叶尖凝成水珠，风一吹就滚进土里，惊得几只蚂蚁慌忙搬家。
“快来看！我的黄瓜藤爬架了！”贺峻霖举着根竹竿跑过来，竹竿上缠着嫩绿色的藤蔓，卷须像手似的紧紧抓着竹节，顶端还顶着朵嫩黄的花，“贾玲姐，开花就快结果了！”
大家凑过去看，八戒伸手想碰那朵花，被贾玲拍掉手背：“别碰，碰掉了就结不了黄瓜了。”她指着藤蔓上的绒毛，“这绒毛能粘住雨水，给黄瓜保湿呢，比城里的加湿器还管用。”
宋亚轩蹲在草莓地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新芽。狐狸蹲在她脚边，尾巴圈成个圈，把沾了泥的爪子藏在腹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绿芽，像是在守护自己的宝藏。暗影狼则趴在屋檐下，耳朵随着雨声轻轻动着，偶尔抬眼看看宋亚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别淋着”。
马嘉祺端着盆刚摘的青菜从厨房出来，裤脚沾了些泥：“雨停了去摘香椿不？后山的香椿芽刚冒头，拌豆腐吃最香。”
“我去！”宋亚轩立刻站起来，她最爱吃香椿拌豆腐，香椿的香混着豆腐的嫩，能多吃两碗饭。
雨果然在晌午停了，空气里飘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大家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往后山走，路边的蒲公英举着毛茸茸的白球，被风一吹就散成伞，打着旋儿落在宋亚轩的发梢。
“别动。”马嘉祺伸手替她摘下蒲公英的绒毛，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香椿树长在溪边的石缝里，紫红的芽子顶着水珠，看着就鲜嫩。宋亚轩踮着脚够最上面的芽，马嘉祺站在她身后，伸手一摘就够着了，递到她手里：“这个最嫩，没沾着土。”
八戒也学着摘，却把老叶子也撸了一把，被贾玲笑：“你这摘的是香椿树的头发丝吧？回去只能炒柴火了。”
摘了满满一篮香椿，大家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歇脚。溪水被雨洗得清亮，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几条鱼游过，尾巴扫起细沙，在水里画出淡淡的痕。
狐狸跳进溪水里，扑腾着追鱼，溅了宋亚轩一裤脚的水。暗影狼则趴在岸边，用爪子拍打着水面，把鱼赶到狐狸跟前，像个耐心的兄长。
“你看它们俩，”宋亚轩笑着，“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马嘉祺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发亮的侧脸，轻声：“我们也是。”
宋亚轩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像撞进了盛满春水的潭。风拂过树梢，带着香椿的清香，溪水潺潺地流着，像是在替他们那些没出口的话。
回去的路上，大家手里的香椿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贺峻霖突然指着前面的岔路：“那边好像有片覆盆子，上次我看到红通通的一片！”
“先回去拌香椿豆腐！”贾玲拎着篮子加快脚步，“吃完了下午再去摘覆盆子，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着呢。”宋亚轩在心里默念这句话，看着身边的人笑笑，看着狐狸叼着片香椿叶跑前跑后，看着暗影狼稳稳地跟在她身边，突然觉得，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要让人安心。
晚饭的香椿拌豆腐果然香得惊人，豆腐嫩得像云朵，香椿碎绿得发亮，淋上点香油，吃得人直咂嘴。宋亚轩给狐狸和暗影狼也各留了块豆腐，看着它们口口地吃着，心里暖烘烘的。
窗外的月亮又升起来了，雨后的夜空格外干净，星星比往常亮了许多。宋亚轩躺在床上，听着院里的虫鸣，还有马嘉祺在隔壁屋翻书的声音，突然想起白他的那句“我们也是”，脸颊忍不住发烫。
她摸了摸枕头下那片早已干透的薰衣草花瓣，又想起草莓地里的嫩芽、黄瓜藤上的黄花、香椿芽的清香，觉得这些春的味道，都像是被施了魔法，把这段日子变得越来越甜。
而她知道，这甜甜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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