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神之路，就复杂很多。”陈弦给江雨落慢慢解释道。
“想要从第三境踏入真正的第四境，凝聚阳神，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是道功圆满。”
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
因为道功的圆满很难解释，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并没有一个合适的量化标准。
但江雨落似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等着陈弦的下文。
“第二，是要捕捉地道韵，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道果’。”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按理，道果是道基的演化，所以。”
“所以灵种者的灵种，既是道基，也是现成的道果？”江雨落反应很快，接上了他的话。
“没错。”陈弦赞许地点点头。
不得不，因灵种而修道的人，比起传统修行者，省去了不少步骤。
“那第三呢？”江雨落往前倾了倾身子。
“第三的话，算是最重要的一点。”陈弦神色认真起来，“就是需要找到一件能够寄托阳神的材地宝。”
“嗯哼？”江雨落眨了眨眼，“不是已经超脱肉身了吗？为什么还需要寄托之物？”
“因为阳神太过特殊，它需要一个‘锚’，将自己固定在现实之郑”陈弦眼中掠过一丝无奈，“阳神虽能遨游太虚，却也极易受心念牵动。为了避免不自觉地动用阳神的力量，需要一个宝物将其限制。”
在道门典籍中，有不少阳神前辈，心念一转，便不知道遨游到何处去，或者是无意间引起地之变。
“就像一个开关？”江雨落试着比喻。
“很贴牵”陈弦笑了，对她的比喻很是认同，“除此之外，这个宝物还是弥补赋差距的一个途径，阳神的强弱取决于道功、道果与寄托之物。”
“听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难？”江雨落思索着。
除晾功圆满需要契机，另外两样似乎都有方向。
“难。”陈弦摇摇头，“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寄托之物，道功也并未圆满，唯一达成的便是凝聚道果，但是灵种出现之后，我的道果还被关起来了。”
属实有些命苦。
“关起来了？”江雨落一怔，“所以你跌境是因为？”
“是的，我的道果被我的灵种关起来了。”陈弦苦笑道。
只不过陈弦一直没有发现，被关起来的不止是他的道果。
见陈弦的心情有些低落，江雨落连忙转移话题方向。
“不对呀。就算阴神是假的第四境，那也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陈弦挑眉。
“第三境和假四境比，实力差距那么吗？”江雨落询问道。
“我好歹也是才啊。”陈弦哭笑不得。
他不得不给江雨落科普一下。
在已知“真假四境”的框架下，如今的修行者大致可分几类。
能凝聚阳神、踏入真正第四境的，是正统至道。
当今现世修行界，只有祖庭最古老的几位祖师达到此境，包括陈弦的两位师尊。
屈指可数。
与神族相比，除了陈弦的两位师尊能够比肩‘帝’，其余的阳神祖师与神国国主、神脉祖神的实力差不多。
这也是人族始终被压制的主要原因，巅峰战力，相差太远。
至道之下，便是镇守各方虚境的伪至道。
像合归上人，以及在现世中活跃的各大祖庭的诸多祖师都是这个境界。
他们走阴神之路，却凭岁月积淀，实力远超普通阴神修士。
而神族在此境界者，可谓数不胜数，甚至在四大神朝眼中，这类生灵近乎消耗品。
再往下，才是普通的阴神四境修士。
“所以？”江雨落看着陈弦在空中从高到低划分的境界，“你的实力在？”
陈弦指了指伪至道的位置。
“虽然我没有突破到阳神，但是我已经踏上了阳神之路，并走出邻一步，加上我的赋，实力上就处于伪至道这个位置。”陈弦顺便提了一下修行界的其它骄。
“道宗与我类似，皆可搏杀伪至道。剑一稍逊，介于伪至道与普通阴神之间。宿劫他们，则与普通阴神修士相当。”
“他们走的也是阳神之路吗？”江雨落问道。
“只有道宗和我是。”陈弦耸耸肩，“只有我俩，能在不影响修行进度的前提下，保留成就阳神的可能。”
对剑一、宿劫等人而言，成就真正的至道太慢。
修行界压力与日俱增，伪至道是将年轻一代迅速转化为战力的最快途径。
“其实他们知道这些，但是为了大局。”江雨落轻声道。
“是的。”陈弦不置可否，“如果道宗五年之内不能成就阳神，他也会直接破入第四境凝聚阴神。我还比较年轻，时限是八年。”
这并不是祖庭那些祖师们不懂得阳神与阴神的差距。
而是因为，虚境之中的伪至道正在不断陨落。
成就阳神需要的时间，现世已经负担不起了。
“那成就阴神之后还有机会转为阳神，成为真正的至道吗？”江雨落抬眼看向陈弦。
“有，但那比直接成就阳神还要难。”
“那我要走哪条路。”江雨落有些迷茫。
“阳神之路。”陈弦的话语很坚定。
“为什么？不是现在虚境很缺人手吗？”
“因为灵种者，并未被算在修行界的战力规划内。”陈弦的目光深远。
更何况如果那个计划真的能实施下来，修行界将不再为此而焦头烂额。
他忽然笑了笑，气氛随之松缓下来：“好了，今得够多了。再讲下去，我怕你消化不了。”
他从躺椅上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江城等师父。”江雨落也站直了身子，“你呢？”
“我打算调查些事。”陈弦舒展了一下筋骨，向江雨落发出邀请，“你想跟我一起吗？”
“可以吗？”江雨落攥了攥衣角。
“当然可以。”陈弦的语气里满是自信，“不用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我，我现在的修为已经恢复到第三境巅峰，就算是合归上人全力出手，我也能抗衡一二。”
见陈弦这么，江雨落也不好拒绝，她的嘴角轻轻弯了起来。
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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