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雪山的最后一缕晨光落在船帆上时,苏绾正将灵绣针贴在船舷的青铜罗盘上。针尖红光与罗盘刻度微微共振,在海图上标出归墟暗岛的修正航线 —— 自离开雪岭后,东海的地脉波动就越来越强,灵丝感知中,那股噬灵蛊气像墨滴入水中,正顺着洋流缓慢扩散。
“还有一日航程就能到归墟暗岛外围。” 萧烬站在船尾,掌心四象纹贴着海面,淡金光在浪尖划出细碎的光痕,“刚才探测到水下有异常灵力,像是玄蛊宗布下的预警阵。” 他转身看向舱内,影卫们正检查机关族赶制的 “破蛊弩”,弩箭上涂着用归灵脉灵气调和的灭蛊液,是专门针对噬灵蛊丝的武器。
出发前的清晨,陆衍的飞鸽传书刚到 —— 西域镇魂台的加固已完成,石坚也带着工匠启程回京都,还附了一张机关族绘制的 “东海地脉图”,标注着归墟暗岛的三处入口,其中两处被玄蛊宗的蛊阵封锁,仅剩北侧的 “潮汐洞” 可通行,且需等涨潮时才能进入。
“玄蛊宗做事倒周密,连入口都算计好了。” 苏绾将地脉图铺在甲板上,灵绣针在潮汐洞位置停顿,“这里的地脉灵气最弱,适合设伏,我们得提前准备。” 她从行囊中取出母亲绣谱的残页,上面画着 “避蛊绣纹”,“我连夜赶制几张避蛊符,贴在船上,能暂时掩盖我们的灵力波动。”
萧烬点头,走到舱边取出聚财印,将其嵌入船首的龙纹凹槽:“用王族血脉激活船身的‘镇邪纹’,配合你的避蛊符,双重保险。” 金光顺着龙纹蔓延,船帆上的织命纹也随之亮起,与苏绾手中的绣谱产生共鸣 —— 这是四族力量的再次协同,也是他们对抗玄蛊宗的底气。
暮色降临时,船只驶入东海深处。海面渐渐泛起淡紫色的雾霭,灵绣针突然剧烈震颤,针尖红光直指雾中:“有东西靠近!是蛊气!” 萧烬立刻让影卫收起船帆,玄铁锁链缠上腰间,四象纹的金光在海面铺开,照亮雾中的景象 —— 数十具漂浮的 “水蛊傀儡” 正从雾中驶来,傀儡躯体由海草与腐木组成,体内缠绕着黑色蛊丝,眼窝中泛着幽蓝蛊光。
“是玄蛊宗的‘蚀灵雾’和‘水蛊傀儡’!” 苏绾认出雾中的蛊气,灵丝突然散开,在船周围织成淡红护网,“雾里有噬灵蛊的虫卵,吸入会蚀损灵力!大家用湿布捂住口鼻,别碰雾水!”
第一具水蛊傀儡撞向护网,腐木躯体瞬间崩裂,黑色蛊丝如毒蛇般缠上灵丝,试图钻入船内。萧烬挥剑斩向蛊丝,剑光中带着四象纹的金光,蛊丝遇光即焦:“傀儡是活的!它们的核心在胸口的蛊珠里,打碎蛊珠就能摧毁!”
影卫们立刻举起破蛊弩,弩箭穿透蚀灵雾,精准命中傀儡胸口 —— 蛊珠碎裂的瞬间,傀儡躯体化为黑水,融入海中,可更多傀儡从雾中涌现,甚至有几具傀儡拖着铁链,试图缠住船身,将船拖入水下暗礁。
“不能硬拼!雾太浓,我们看不清周围的暗礁!” 苏绾突然想起地脉图上的标注,潮汐洞附近有一处 “灵脉泉”,泉眼的灵气能驱散蛊雾,“萧烬,用四象纹定位灵脉泉的方向!我们往泉眼走,借灵气破雾!”
萧烬闭目凝神,四象纹的金光在海面上形成一道光轨,直指雾中某处:“找到了!在东南方向三里处!” 他掌舵转向,船只冲破傀儡的包围,朝着光轨方向疾驰。灵绣针的红光越来越亮,护网外的蚀灵雾渐渐稀薄,隐约能看到前方海面泛着淡白光 —— 正是灵脉泉的位置。
靠近泉眼时,水下突然传来异动,一只巨大的 “水蛊王” 从海中跃起,躯体覆盖着青黑色鳞片,口器中吐出数道蛊丝,直扑船帆!苏绾立刻将灵丝缠上灵脉泉的泉眼,引灵气注入护网:“用灵脉灵气反哺!它怕纯净灵气!”
灵脉泉的白光与护网的红光交织,蛊丝接触到光网瞬间消融。萧烬趁机挥剑,玄铁锁链缠住水蛊王的脖颈,金光注入锁链:“阿绾,用灵绣针刺它的逆鳞!那里是蛊王的弱点!” 苏绾指尖灵丝凝聚,灵绣针如箭般射出,精准命中水蛊王的逆鳞 —— 蛊王发出痛苦嘶吼,沉入海中,化作一滩黑水。
驱散蛊雾后,归墟暗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郑岛屿被黑色蛊雾笼罩,岛中央的山峰泛着幽蓝微光,正是东海核心石的位置。船只停靠在潮汐洞外,等待涨潮时,苏绾用灵丝探查洞内情况:“里面有三层蛊阵,第一层是‘水纹蛊阵’,第二层是‘蚀骨蛊墙’,第三层…… 感知不到,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萧烬取出陆衍送来的 “破阵罗盘”,罗盘指针在潮汐洞方向疯狂转动:“玄蛊宗用噬灵蛊丝屏蔽了洞内的灵气,普通方法破不了阵。” 他看向苏绾,“只能用你的灵丝和我的四象纹,配合归灵脉灵气,强行冲阵。”
涨潮时分,海水涌入潮汐洞,洞内的水纹蛊阵被激活,无数水蛊顺着水流冲向众人。苏绾立刻将灵丝缠上萧烬的手腕,两人掌心的灵力交织,形成一道红白相间的光盾:“冲进去!别停!” 影卫们举着破蛊弩殿后,弩箭射向水蛊,在洞内划出一道道蓝光。
冲破水纹蛊阵后,前方出现一道由黑色蛊丝组成的 “蚀骨蛊墙”,蛊丝上滴落的黑液能蚀穿青铜。苏绾突然想起母亲绣谱中的 “织灵破邪术”,灵丝在身前织成细密的 “镇魂纹”,再注入归灵脉灵气:“萧烬,用聚财印的金光推我一把!”
金光推着镇魂纹撞向蛊墙,蛊丝在镇魂纹的作用下渐渐消退,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座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的青铜台上,悬浮着东海核心石 —— 与西域核心石不同,这颗核心石已被黑色蛊丝缠绕大半,泛着诡异的紫黑色,玄蛊宗的三名祭司正围着核心石,念诵着诡异的咒语,蛊丝顺着他们的指尖,不断注入核心石。
“住手!” 萧烬纵身跃起,玄铁锁链缠住一名祭司的手腕,金光注入锁链,祭司发出惨叫,蛊丝从他体内被强行抽出。苏绾趁机甩出灵丝,缠住核心石,试图净化蛊丝:“核心石快撑不住了!再晚就彻底被污染了!”
剩下的两名祭司见状,突然掏出青铜符牌,捏碎后化为两道黑风,融入核心石 —— 核心石上的蛊丝瞬间暴涨,形成一只巨大的蛊爪,拍向苏绾!萧烬立刻挡在她身前,聚财印金光暴涨,挡住蛊爪,可金光也被蛊丝侵蚀,泛起黑纹:“阿绾,快用灵绣针刺核心石的‘灵窍’!那里是灵气最纯的地方!”
苏绾点头,灵绣针凝聚全身灵气,刺入核心石的灵窍 —— 红光顺着灵窍蔓延,核心石上的蛊丝开始消退,紫黑色渐渐变淡。可就在此时,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蛊丝从裂缝中涌出,缠住苏绾的脚踝:“不好!是玄蛊宗的‘噬灵蛊巢’!”
影卫们立刻冲上来,用破蛊弩射向蛊巢,弩箭上的灭蛊液让蛊丝暂时退去。萧烬扶起苏绾,两人后徒石室角落,看着核心石上仍残留的蛊丝:“暂时稳住了,但蛊巢在石室下面,只要蛊巢还在,蛊丝就会不断滋生。”
苏绾的灵绣针突然指向地面的裂缝,针尖红光剧烈闪烁:“下面有很强的蛊气!比核心石上的强十倍!像是…… 玄蛊母的气息!” 她蹲下身,灵丝探入裂缝,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恐怖的景象 —— 裂缝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的血池里,漂浮着一颗半透明的 “蛊卵”,卵内隐约可见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形生物,正是玄蛊母的雏形!
“玄蛊母快孵化了!” 苏绾脸色骤变,“它们用核心石的灵气滋养蛊卵,等玄蛊母孵化,就能吸收四大地脉的灵气,取代归灵脉!”
萧烬握紧玄铁锁链,眼神凝重:“我们得下去毁掉蛊卵!但下面的蛊气太强,硬冲就是送死。” 他看向苏绾,“你能用水下的灵脉泉灵气,暂时压制蛊气吗?”
苏绾点头,灵丝再次探入裂缝:“灵脉泉的灵气能顺着地下水脉,流到地下密室,我可以用灵丝引导灵气,形成一道‘净化屏障’,但只能撑半个时辰。” 她转身看向影卫,“你们留在这里,守住核心石,别让玄蛊宗的人回来;我和萧烬下去,毁掉蛊卵。”
准备就绪,苏绾用灵丝引导灵脉泉的灵气,在裂缝周围形成一道淡白的净化屏障。萧烬握着聚财印,与苏绾一起,顺着裂缝滑入地下密室 —— 密室中弥漫着浓郁的蛊腥气,血池中的蛊卵正泛着幽蓝微光,卵内的玄蛊母,似乎察觉到了入侵者,开始轻微蠕动。
“就是现在!” 萧烬纵身跃起,聚财印金光暴涨,拍向蛊卵 —— 可就在金光即将触到蛊卵时,血池突然泛起巨浪,一道黑影从血池中冲出,挡在蛊卵前,黑袍上的玄蛊宗标记格外醒目,声音沙哑:“想毁了玄蛊母?你们还不够格!”
苏绾和萧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 这道黑影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所有玄蛊宗祭司都强,甚至带着几分熟悉的邪气,像是与谢玄同源。黑影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久不见,端王殿下,织绣族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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