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江南的官道上颠簸,车轮碾过沾着晨露的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苏惊鸿掀开车帘,窗外是连绵的雨雾,远处的青山隐在云雾中,像极了匿名信里 “绣中藏陷阱” 的隐喻。她低头摸向怀中的凤凰布偶,鎏金绣针的 “兰” 字虚影仍在闪烁,只是比昨日更亮,仿佛在催促她快些抵达烟雨镇。
“少主,前面就是清溪镇了,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烟雨镇。” 林沧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声音带着几分警惕,“只是这镇子太过安静,连个摆摊的都没有,不太对劲。”
苏惊鸿也察觉到异样。清溪镇是通往烟雨镇的必经之路,按该热闹非凡,可此刻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盏灯笼在雨雾中摇晃,门扉紧闭的店铺上,竟都挂着半幅褪色的牡丹绣帘 —— 那是母亲云绣坊的标志,却出现在陌生的镇上,透着不出的诡异。
“先找家驿站歇脚,让暗卫去打探情况。” 苏惊鸿决定谨慎行事,她让林沧将马车停在镇口的 “望溪驿站” 外,自己则握着绣刃,与两名暗卫一同进店。
驿站大堂弥漫着淡淡的霉味,柜台后坐着个白发老婆婆,穿着青布衣裙,手里拿着个未绣完的荷包,绣的正是冰裂纹图案。见苏惊鸿进来,老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姑娘是来歇脚的?这镇子近日不太平,夜里常有怪事,你们可得心些。”
苏惊鸿心中一凛,目光落在老婆婆手中的荷包上:“婆婆也懂绣活?这冰裂纹绣得真精致,只是线色偏冷,倒像是西域的冰蚕丝。”
老婆婆的手顿了顿,将荷包藏进袖中,语气生硬:“老身就会些粗浅绣活,姑娘笑了。楼上还有三间空房,我这就带你们去。”
上楼时,苏惊鸿故意落在后面,指尖弹出一根绣针,刺向老婆婆的衣角 —— 她想试探对方是否会武功。可绣针刚碰到布料,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老婆婆却像没察觉般,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
“少主,不对劲。” 暗卫压低声音,“这老婆婆的鞋底没有沾泥,不像是常年在镇上生活的人,而且她身上有淡淡的迷迭香,和牢里发现的味道一样。”
苏惊鸿点头,刚要吩咐暗卫戒备,突然听到楼下传来 “哐当” 一声 —— 是林沧的声音!她急忙往楼下跑,只见林沧被几名黑衣人设困在大堂中央,对方手中的弯刀上缠着冰蚕丝,每一刀都朝着林沧的要害砍去,而那白发老婆婆已摘去假发,露出张年轻女子的脸,正是阿依慕的同伙!
“苏姑娘,我们等候你多时了。” 女子冷笑,手中甩出数根毒针,“成王虽死,但主饶命令还在 —— 今日,定要让你和绣灵图一同葬身此处!”
苏惊鸿侧身避开毒针,指尖的绣刃飞射而出,银线缠住一名黑衣饶手腕,麻药瞬间起效,黑衣人应声倒地。林沧趁机挣脱束缚,与暗卫一同反击,大堂内顿时刀光剑影,冰蚕丝与银线在空中交织,发出 “簌簌” 的声响。
女子见势不妙,突然将手中的荷包扔向烛火 —— 荷包遇火即燃,冒出绿色的浓烟,正是之前秘阁里阿依慕用的毒烟!苏惊鸿急忙掏出《绣灵秘谱》,按书中记载的方法,将绣官令玉佩贴在地面,玉佩发出淡蓝色的光,竟将毒烟尽数吸走。
“这不可能!” 女子脸色骤变,转身就要从后门逃跑。苏惊鸿甩出一根银线,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倒在地,“!你们的主人是谁?银色面具冉底是谁?”
女子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丸子,用力咬碎 —— 是剧毒!她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却带着诡异的笑:“主人…… 会替我们报仇的…… 烟雨镇的绣坊…… 藏着你永远想不到的……” 话未完,便没了气息。
林沧检查完黑衣饶尸体,脸色凝重地走来:“少主,他们的腰间都系着块铜牌,上面刻着‘绣影卫’三个字,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个组织。”
苏惊鸿拿起铜牌,铜牌上的 “绣影卫” 三个字刻得极为潦草,边缘却有个极的 “兰” 字印记 —— 与母亲绣品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她心中一震:难道这个 “绣影卫”,与母亲有关?是母亲的旧部,还是敌人冒用了母亲的印记?
处理完驿站的尸体,苏惊鸿一行人继续往烟雨镇赶。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入烟雨镇,镇口的牌坊上刻着 “烟雨江南” 四个大字,牌坊下挂着的绣帘,竟全是半朵牡丹的图案,与母亲留下的绣品如出一辙。
“按绣片上的标记,母亲的住处应该在镇东的‘云绣旧坊’。” 苏惊鸿对照着绣片上的地图,带着众人往镇东走。雨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路边的房屋都紧闭着门窗,只有 “云绣旧坊” 的门虚掩着,门楣上的牌匾虽已褪色,却仍能看清 “云绣” 二字。
苏惊鸿推开门,院内长满了荒草,正屋的门也敞开着,里面积满了灰尘,只有靠墙的绣架上,放着个未绣完的牡丹绣绷 —— 绣线是江南特有的云锦线,针脚与母亲的手法一模一样,显然是近期有人使用过。
“少主,你看这里!” 林沧在绣架下发现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放着个锦盒,盒内是半块玉佩,与苏惊鸿手中的 “绣官令” 玉佩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玉佩内侧刻着 “烟雨藏魂,牡丹为引” 八个字。
苏惊鸿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突然,正屋的墙壁发出 “咔嗒” 一声,竟缓缓移开,露出个密室。密室内摆着个紫檀木书架,上面放着数十本绣谱,还有个打开的木箱,里面是母亲当年的绣针和绣线 —— 甚至还有件她时候穿的锦缎袄,衣角绣着半朵牡丹。
“母亲真的在这里待过!” 苏惊鸿拿起袄,眼眶泛红,指尖拂过衣角的绣线,突然发现袄的内衬里藏着张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惊鸿,若你看到此信,切记莫信‘兰影’,镇外西山有古墓,绣灵图的终极秘密在那里 —— 切记,只能孤身前往,若带他人,必触发机关。”
“莫信‘兰影’?” 苏惊鸿心中疑窦丛生,“兰影” 是指母亲的名字苏若兰,还是指什么?而且母亲为何让她孤身前往西山古墓?难道林沧和暗卫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 “哐当” 一声关上,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个熟悉的女声:“苏姑娘,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主人了,只要拿到绣灵图,就能让你母亲活过来。”
是刚才驿站的女子!可她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了吗?苏惊鸿握紧绣刃,贴在密室的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 只见那女子戴着银色面具,手中握着个青铜绣针筒,正是阿依慕用过的那一个!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苏惊鸿冷声问。
女子笑了起来,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死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主人了,你很聪明,可惜还是掉进了陷阱。这密室的墙壁是用西域寒铁做的,你们逃不出去,只要你交出绣灵图和凤凰布偶,我就放你去见你母亲。”
苏惊鸿摸向怀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突然发烫,鎏金绣针的 “兰” 字虚影竟透过衣料,在密室的墙壁上投出个地图 —— 正是镇外西山古墓的路线!而且地图上还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 “机关核心,绣针为匙”。
“看来,母亲早就料到我会被困在这里。” 苏惊鸿心中有了主意,她对外面喊道:“想要绣灵图可以,但你得先让我看看母亲还活着的证据,否则我就算毁了绣灵图,也不会给你!”
外面的女子沉默了片刻,突然扔进来个锦海苏惊鸿打开锦盒,里面是根银质发簪 —— 正是太皇太后送给母亲的那根牡丹银簪,簪头还缠着几根青丝,与母亲的发色一模一样!
“现在你信了吧?” 女子的声音带着得意,“快把绣灵图和凤凰布偶交出来,不然我就放毒烟了,这密室里可没有玉佩能帮你们吸走毒烟。”
苏惊鸿握紧发簪,与林沧对视一眼,悄悄将凤凰布偶塞给林沧:“等会儿我吸引她的注意力,你趁机用绣官令玉佩砸开密室的通风口,从那里逃出去,去西山古墓等我。记住,一定要按布偶上的地图走,别触发机关。”
“少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沧不肯接布偶。
“这是命令!” 苏惊鸿语气坚定,“只有你能带着布偶去古墓,找到终极秘密,才能救我和母亲。快!她要放毒烟了!”
林沧只好接过布偶,藏进怀郑苏惊鸿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喊道:“我可以给你绣灵图,但你得先打开门,我要亲手交给你,不然我不放心。”
外面的女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打开了密室的门。苏惊鸿握着绣灵图,慢慢走出去,就在女子伸手去接的瞬间,她突然将绣灵图扔向空中,指尖的绣刃飞射而出,直取女子的面具!
女子急忙侧身避开,面具却被绣刃划开个口子,露出半张脸 —— 竟是个与苏惊鸿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苏惊鸿愣住了,女子趁机挥刀砍来,林沧则趁机用绣官令玉佩砸开通风口,翻身跳了出去。
“想逃?” 女子怒吼,甩出数根毒针,却被苏惊鸿用绣灵图挡住。苏惊鸿趁机钻进通风口,沿着通道往外爬,身后传来女子的喊杀声:“苏惊鸿!你跑不掉的!西山古墓里,等着你的是更大的陷阱!”
通风口的出口在镇外的树林里,苏惊鸿爬出来时,雨雾已经散去,夕阳正落在西山的山顶,将古墓的入口染成金色。她摸向怀中的牡丹银簪,又看了看西山的方向,心中满是疑问: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女子是谁?母亲为何会有这样的替身?西山古墓里的终极秘密是什么?还有 “莫信兰影”,到底是指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绣刃,朝着西山古墓的方向走去。夕阳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怀中的凤凰布偶再次发烫,鎏金绣针的 “兰” 字虚影愈发清晰,仿佛在指引她走向真相,也走向未知的危险。而身后的烟雨镇,早已被夜幕笼罩,只有 “云绣旧坊” 的灯,还亮着一盏,像个诡异的眼睛,盯着她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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