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官道被暮色染成深灰,马车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像是在倒数抵达京城的时间。苏惊鸿将萧玦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指尖能清晰触到他手腕上引魂印的滚烫 —— 自从离开绣魂渡,引魂印的浅灰就不断泛黑,每靠近京城一步,黑紫就深一分,显然是太庙方向的绣祖秘钥灵力,正与他的墨氏血脉产生强烈共鸣。
“还有多久到京城外郭?” 萧玦的声音带着喘息,他靠在车壁上,反魂玉贴在引魂印上,淡蓝微光却挡不住黑紫的蔓延。绣祖佩的金光在他腰间忽明忽暗,需他刻意凝聚灵力才能维持,献出血精后的虚弱感,正被血脉共鸣的灼痛感层层叠加。
“最多一个时辰。” 苏若云掀开车帘,夜色中已能看到京城城墙的轮廓,却也发现异常,“不对,往常这个时辰,外郭的戍卫会举火巡逻,今怎么一片漆黑?”
话音未落,怀中的凤凰布偶突然剧烈发烫,绒毛下的 “兰” 字印记映出清晰影像:京城外郭的戍卫们倒在地上,脖颈缠着黑紫绣线,显然已被控魂咒控制;太庙方向的夜空泛着暗红,玄铁面具人站在太庙正门,手中握着半块绣祖秘钥碎片,正对着门楣上的绣祖纹念诵咒语,周围的影血卫们举着青铜绣针筒,将试图靠近的禁军全部拦下。
“太皇太后有危险!” 苏惊鸿心中一紧,刚要让御林军加速,前方的官道突然窜出数道黑影,手中握着与血魂珠同源的漆黑碎片,碎片的黑紫与萧玦的引魂印瞬间呼应 —— 是影血卫的余党!
“萧殿下,留下墨氏血脉,我们放你们过去!” 为首的余党嘶吼着,碎片的黑紫咒力直取萧玦的胸口,“否则,我们引爆碎片,让你体内的引魂印彻底爆发,连反魂玉都救不了你!”
萧玦的身体突然一颤,引魂印的黑紫蔓延到脖颈,意识开始模糊,却仍死死攥着苏惊鸿的手:“别…… 别给他们…… 秘钥…… 不能丢……”
“用双生血压制!” 苏惊鸿立刻割破掌心,将血滴在绣灵图碎片上,金光与双生血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住咒力的冲击。苏靖趁机甩出牡丹银簪,银线缠住为首余党的手腕,将碎片打落在地:“快搜他们身上,看看有没有关于太庙的线索!”
御林军们迅速上前,将余党制服。从为首余党怀中搜出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与玄铁面具人之前的密信一致:“子时三刻,以秘钥碎片引太庙绣祖纹,借萧玦血脉开太庙地宫,取绣祖终极灵力,唤醒祖魂核心 —— 墨主令”。
“墨主?” 苏惊鸿皱眉,这是第一次出现这个称号,“难道玄铁面具人背后还有更高层级的墨家首领?”
了尘嬷嬷凑上前,看着密信上的印章:“这是墨家‘主脉’的印章,当年墨渊就是主脉继承人,看来玄铁面具人是现任主脉首领,目标是借绣祖灵力彻底打破祖魂封印!”
萧玦靠在苏惊鸿肩头,勉强恢复清明:“子时三刻…… 现在是亥时,只剩一个时辰…… 我们必须尽快进入京城,阻止他们开启太庙地宫。”
众人不再耽搁,将余党交给附近的驿站戍卫,快马加鞭冲向京城外郭。抵达外郭城门时,发现城门虚掩着,门口没有戍卫,只有地上的黑紫绣线证明这里曾发生过战斗。苏若云掏出之前太皇太后给的亲信令牌,对众人:“我去联系城内的禁军统领,他是太皇太后的亲信,能帮我们潜入太庙;你们从侧门绕到太庙后方,尽量避开影血卫的巡逻。”
分工完毕,苏若云独自进城,苏惊鸿扶着萧玦,与苏靖、了尘嬷嬷及御林军,从侧门的排水道潜入城内。城内的街道一片死寂,偶尔能听到影血卫的巡逻声,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显然已被控制。
顺着排水道走到太庙后方,发现太庙的后墙有一道裂缝,是之前战斗留下的。苏靖率先钻进去,确认安全后,示意众人跟上。太庙内的景象让众人心头一沉:太皇太后被绑在太庙正中央的绣祖像前,身上缠着黑紫绣线,嘴角渗着血;玄铁面具人站在绣祖像下,手中握着半块秘钥碎片,正对着像前的石案念诵咒语,石案上的绣祖纹泛着暗红微光,与他手中的碎片相互感应。
“太皇太后!” 苏惊鸿刚要冲出去,被苏靖拉住,“别冲动!影血卫在四周设了埋伏,我们先等若云的消息,再里应外合。”
可就在这时,玄铁面具人突然举起碎片,对着太皇太后喊道:“苏惊鸿,萧玦,我知道你们来了!再不出来,我就用太皇太后的血激活秘钥碎片,提前开启地宫!”
太皇太后突然挣扎着喊道:“惊鸿,别管我!毁了碎片,别让他们拿到绣祖灵力!”
玄铁面具人见状,狠狠拽过太皇太后的手腕,就要用匕首割破她的掌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用你的血来凑!”
“住手!” 萧玦突然从裂缝中走出,引魂印的黑紫在他手腕上格外醒目,“我来给你血脉,放了太皇太后!”
“萧玦!” 苏惊鸿急忙跟上,双生血的力量在指尖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玄铁面具人看到萧玦,嘴角勾起冷笑:“算你识相!把你的血滴在碎片上,再随我进入地宫,我就放了她。”
萧玦刚要上前,凤凰布偶突然发烫,母亲的声音从布偶中传来,带着清晰的灵力:“惊鸿,碎片有诈!他想借你的双生血中和碎片的反噬,你趁机用布偶的灵力缠住碎片,萧玦再用血脉之力夺回碎片!”
苏惊鸿立刻会意,将布偶悄悄放在袖中,对萧玦使了个眼色。萧玦点头,慢慢走向玄铁面具人,指尖的血珠滴在碎片上 —— 碎片的暗红微光瞬间暴涨,却在接触到萧玦血脉时,突然泛起淡蓝,是布偶的灵力顺着血珠渗入!
“不好!” 玄铁面具人察觉不对,想要收回碎片,却被萧玦死死按住手腕。苏惊鸿趁机冲上前,双生血与布偶的灵力交织,形成一道光绳,缠住碎片:“太皇太后,快挣脱绣线!”
太皇太后趁机用藏在袖中的匕首,割断身上的绣线,苏靖与御林军也冲出来,与周围的影血卫缠斗。玄铁面具人见大势已去,突然将碎片狠狠按在石案的绣祖纹上:“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我引爆碎片,让整个太庙都化为灰烬!”
碎片的暗红微光瞬间暴涨,石案的绣祖纹也随之爆发,太庙的屋顶开始簌簌掉落。苏惊鸿急忙将萧玦拉到身后,双生血与绣灵图碎片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护罩,挡住碎片的冲击。可就在这时,一道极淡的黑紫雾气从石案的裂缝中窜出,直取被打倒在地的影血卫 —— 是之前消失的墨渊残魂余息!
“残魂!” 苏靖甩出银簪,却晚了一步,残魂已钻入影血卫的身体,影血卫突然站起身,眼神变得阴狠,手中的绣针筒对准萧玦:“萧玦,你的血脉还没给够,怎么能走?”
被残魂附体的影血卫突然冲向萧玦,绣针筒射出黑紫绣线,直取他的引魂印。萧玦的引魂印被绣线缠住,黑紫瞬间蔓延到胸口,意识再次模糊:“惊鸿…… 帮我……”
苏惊鸿急忙将反魂玉与绣祖佩同时按在萧玦的引魂印上,双生血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萧玦!醒醒!残魂在利用影血卫的身体,我们一起打败他!”
萧玦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握紧苏惊鸿的手,将血脉之力与绣祖佩的金光融合,形成一道光刃,直取被附体的影血卫。光刃击中影血卫的胸口,残魂的雾气被逼出,却并未消散,反而朝着玄铁面具人飞去:“墨主,带碎片走!我来断后!”
玄铁面具人趁机捡起地上的碎片,翻身从太庙的窗逃出,只留下一句阴狠的喊话:“苏惊鸿,萧玦,三日之后,我在祖陵等你们!用萧玦的血脉换秘钥碎片,否则祖魂核心会彻底苏醒!”
残魂见玄铁面具人逃走,发出凄厉的嘶吼,冲向太庙的石案,想要引爆石案下的地宫机关。苏若云带领禁军及时赶到,乱箭射中残魂附体的影血卫,影血卫倒在地上,残魂的雾气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黑紫,钻入党庙的地面裂缝,再次蛰伏。
太庙的震动渐渐平息,太皇太后被扶到一旁休息,气息仍虚弱。苏惊鸿扶着萧玦,看着玄铁面具人逃走的方向,心中满是沉重 —— 秘钥碎片被带走,残魂仍未彻底清除,三日之后的祖陵之约,显然是新的陷阱。
“太皇太后,秘钥碎片还有几块?” 苏惊鸿问道。太皇太后靠在软垫上,缓缓开口:“秘钥原本有三块,一块在我手中,一块被玄铁面具人夺走,还有一块…… 藏在祖陵的绣祖棺旁,是开启地宫的关键。他要萧玦的血脉,就是想集齐三块碎片,开启地宫,拿到绣祖的终极灵力。”
萧玦靠在苏惊鸿肩头,引魂印的黑紫已淡回浅灰,却仍带着疲惫:“三日之后…… 我去祖陵…… 用我的血脉换碎片,再趁机夺回秘钥,彻底解决祖魂危机。”
“不行!” 苏惊鸿立刻反对,“这是陷阱!他拿到你的血脉,再集齐碎片,就能彻底唤醒祖魂核心,下就真的危险了!”
“可我们没有选择。”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若不拿回碎片,他迟早会找到第三块,到时候还是会开启地宫。萧玦的血脉虽有风险,却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众人陷入沉默,夜色中的太庙一片寂静,只有绣祖像前的石案泛着微弱的暗红,像是在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危机。苏惊鸿摸向怀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的淡蓝微光映出祖陵的影像:祖陵的绣祖棺旁,第三块秘钥碎片泛着淡金微光,玄铁面具人正站在棺旁,手中握着之前从秘库找到的墨家古籍,似乎在研究开启地宫的方法。
“我有个计划。” 苏惊鸿突然开口,眼神变得坚定,“三日之后,萧玦随玄铁面具人去祖陵,我与苏靖、若云埋伏在祖陵周围,等他拿出碎片,我们就趁机夺回;同时,太皇太后派人去江南绣魂渡,取绣魂泉的泉水,若萧玦的血脉出现异动,用泉水能暂时压制;了尘嬷嬷则留在京城,用反魂玉和绣祖佩加固太庙的封印,防止残魂再次偷袭。”
众茹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计划。夜色渐深,众人离开太庙,返回端王府。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月光洒在车窗上,映出苏惊鸿与萧玦紧握的手。
苏惊鸿看着怀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的淡蓝微光忽明忽暗,母亲的气息稳定而温暖,像是在默默守护着他们。可她心中明白,三日之后的祖陵之约,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 玄铁面具饶真实身份、第三块秘钥碎片的下落、残魂的终极目的,还有绣祖留下的终极秘密,都将在祖陵揭开。
而此刻的祖陵,玄铁面具人站在绣祖棺旁,手中握着两块秘钥碎片,对着棺中的第三块碎片冷笑:“苏惊鸿,萧玦,三日之后,就是你们的死期,也是墨家重掌下之日!”
他着,将碎片贴在棺身,棺盖的绣祖纹泛着暗红微光,祖陵的地宫开始微微颤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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