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沙比预想中更烈,卷着碎石子砸在马车上,发出 “噼啪” 的脆响,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苏惊鸿将萧玦的披风又紧了紧,指尖能清晰触到他后心的滚烫 —— 引魂印的浅灰印记虽未再泛暗红,却像块烙铁,每随马车颠簸一次,就会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痛,是墨主意识在他体内蛰伏的征兆。
“还有多久到祖陵?” 萧玦靠在车壁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梦里墨主的血色人影正用咒链缠着苏惊鸿,逼他下跪归顺,而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举起佩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 那是墨主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是在消磨他的意志。
“最多一个时辰。” 苏靖掀开车帘,风沙瞬间灌进来,他急忙用袖袍挡住,“只是前方的沙丘不对劲,暗卫回报,那里泛着黑紫咒气,像是墨主设下的‘拦魂阵’,专门拦截靠近祖陵的人。”
话音未落,怀中的凤凰布偶突然剧烈发烫,绒毛下的 “兰” 字印记映出两道画面:左侧是漠北矿洞,苏若云与墨尘正用绣魂泉水暂时压制噬魂困魂阵,可阵眼的黑紫咒气却越来越浓,族饶脸色已泛青灰,显然撑不了多久;右侧是祖陵地宫入口,墨主的血色人影正站在 “墨氏血祭阵” 中央,残魂的雾气环绕在他周身,地宫深处泛着淡金的灵力正被他疯狂吸收,阵纹的血色已蔓延到沙丘脚下,像蜿蜒的血蛇。
“矿洞和祖陵都出事了!” 苏惊鸿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看向萧玦,“若云姐他们在矿洞快撑不住了,可我们若分兵,祖陵这边就没人能阻止墨主吸收灵力……”
萧玦突然坐直身体,引魂印的浅灰印记微微发亮 —— 他竟能通过墨氏血脉,模糊感应到矿洞的阵眼:“矿洞的阵眼与祖陵的血祭阵同源,若能在祖陵破坏墨主的灵力源头,矿洞的咒气也会减弱。我们先去祖陵,我用血脉暂时牵制血祭阵,你趁机找机会激活双生魂,等稳住祖陵,再派御林军去救矿洞。”
苏惊鸿点头,将绣祖残丝、双生佩与镇魂锦的光团紧紧抱在怀中 —— 光团的淡金虽弱,却仍在与她的双生血相互感应,像是在等待最后一个激活条件。
马车在风沙中疾驰,半个时辰后,祖陵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沙丘脚下的血祭阵已完全成型,血色纹路像蛛网般覆盖地面,每一道纹路都泛着黑紫,与地宫深处的灵力相连。墨主的血色人影悬浮在阵眼中央,双目紧闭,周身的淡金灵力越来越浓,连周围的风沙都被灵力卷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漩危
“心!阵纹有噬灵之力!” 苏若雪刚跳下车,脚腕就被血色纹路缠住,黑紫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她急忙用短剑斩断纹路,却仍被咒气灼伤,留下一道黑痕,“一旦被缠上,灵力会被吸干!”
萧玦扶着苏惊鸿下车,引魂印的浅灰印记突然泛起微光,与血祭阵的纹路产生共鸣 —— 阵纹的血色竟暂时褪去几分,露出一条通往地宫入口的路:“我的血脉能暂时压制阵纹,你们跟在我身后,别碰任何纹路!”
众人心翼翼地跟着萧玦往前走,血色纹路在他脚下温顺得像水,却在苏靖的靴边疯狂涌动,若不是苏靖用银线及时挡住,恐怕已被咒气缠上。绣灵的淡蓝微光从苏惊鸿袖中透出,绕着众人周身转了一圈,形成一道薄盾,挡住飞溅的咒气碎屑。
刚靠近地宫入口,墨主的血色人影突然睁开眼,血色瞳孔中满是冰冷的威严:“萧玦,你果然来了。带着你的血脉,乖乖走进阵眼,我还能留苏惊鸿一命,否则……” 他抬手一挥,地宫深处传来 “轰隆” 巨响,一道黑紫咒气直取苏惊鸿的后心,“我先让她尝尝噬灵之痛!”
“惊鸿!” 萧玦猛地将苏惊鸿推开,自己却被咒气击中胸口,引魂印的浅灰瞬间被暗红覆盖。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仍清明:“墨主,有本事冲我来,别碰她!”
“冥顽不灵!” 墨主的人影俯冲而下,血色咒气凝成利爪,直取萧玦的引魂印,“我本想让你心甘情愿做容器,既然你不肯,那就别怪我强行夺舍!”
苏惊鸿趁机将光团按在双生佩上,双生血顺着指尖滴落,试图激活双生魂。可光团的淡金只亮了一瞬,就又黯淡下去 —— 还差最后一个条件!就在这时,了尘嬷嬷突然喊道:“手札!手札最后一页的夹层!我刚才摸到有字!”
苏惊鸿急忙从太皇太后留下的手札中翻出夹层,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绢纸,上面用绣祖的字迹写着:“双生魂需绣祖本命精血为引,精血藏于地宫镇魂阁的玉棺中,唯双生血脉可启。”
绣祖本命精血!苏惊鸿心中一喜,看向地宫深处 —— 镇魂阁的方向泛着淡金,正是精血的灵力!可通往镇魂阁的路上,布满了血祭阵的分支纹路,比外围更凶险。
“我去取精血!” 苏若云握紧短剑,对苏靖,“你帮萧玦牵制墨主,我去镇魂阁,很快回来!”
她刚要冲进去,墨主的残魂分身突然从阵纹中窜出,黑紫雾气缠住她的手腕:“想取精血?没那么容易!” 残魂甩出绣线,直取她的眉心,“墨主了,要留着你,给萧玦当诱饵!”
苏靖立刻甩出银线,缠住残魂的绣线,两人缠斗在一起。萧玦则强撑着伤势,将血脉之力注入引魂印,浅灰与暗红交织,竟暂时逼退了墨主的人影:“惊鸿,你去镇魂阁!我撑不了多久,拿到精血就立刻激活双生魂!”
苏惊鸿点头,跟着绣灵冲进地宫。地宫通道内的血色纹路比外围更密集,绣灵的淡蓝微光形成的盾不断被咒气撞击,发出 “滋滋” 的声响。通道尽头的镇魂阁终于出现,阁中央的玉棺泛着淡金,正是绣祖本命精血的气息。
“快!玉棺的锁需要双生血才能打开!” 绣灵的微光弱了几分,显然已快撑不住,“我来挡住通道的咒气,你去开棺!”
苏惊鸿立刻割破掌心,将双生血滴在玉棺的锁上。锁 “咔哒” 一声打开,棺中放着一个白玉瓶,瓶中盛着淡金液体 —— 正是绣祖本命精血!她刚拿起玉瓶,通道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残魂的雾气追了进来:“把精血留下!否则我毁了镇魂阁,让你们永远别想激活双生魂!”
绣灵立刻凝聚最后的灵力,淡蓝微光凝成光刃,斩断袭来的雾气:“惊鸿,快走!我来断后!”
苏惊鸿含泪点头,抱着玉瓶冲出镇魂阁。刚回到地宫入口,就看到萧玦已快撑不住 —— 引魂印的暗红已覆盖整个手臂,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却仍死死攥着墨主的人影,不让他靠近苏靖与苏若云。
“萧玦!我拿到精血了!” 苏惊鸿大喊着冲过去,将精血滴在光团上。光团的淡金瞬间暴涨,与双生佩、绣祖残丝、镇魂锦的灵力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双生牡丹纹,朝着墨主的人影罩去!
“不 ——!” 墨主发出凄厉的嘶吼,血色人影被牡丹纹缠住,灵力开始快速消散,“我不会输!血祭阵已激活,就算我消散,萧玦的血脉也会成为新的墨主容器!”
他突然引爆自身剩余的灵力,血色咒气全部钻进萧玦的引魂印 —— 萧玦的身体剧烈颤抖,暗红瞬间覆盖整张脸,眼神彻底变得空洞,他竟伸手抓住苏惊鸿手中的光团,就要往地上摔:“墨主…… 永存……”
“萧玦!醒醒!” 苏惊鸿哭喊着抱住他,将双生血与精血的混合液滴在他的眉心,“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看江南的烟雨,要带娘的镜灵回家,你不能食言!”
萧玦的睫毛轻轻颤动,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松开光团,却猛地推开苏惊鸿,朝着血祭阵的阵眼走去:“惊鸿…… 别靠近…… 我控制不住…… 血祭阵…… 需要我的血脉…… 才能关闭……”
血祭阵的纹路因萧玦的靠近,开始疯狂涌动,地宫深处的灵力也随之紊乱。苏惊鸿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明白墨主的阴谋 —— 血祭阵的 “关闭” 是假,用萧玦的血脉彻底唤醒墨主本体是真!
“萧玦!别去!是陷阱!” 苏惊鸿冲过去想要拉住他,却被一道血色屏障挡住 —— 是血祭阵自动开启的护罩,只有墨氏血脉能进入!
萧玦站在阵眼中央,引魂印的暗红与阵纹的血色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清明,朝着苏惊鸿的方向喊道:“惊鸿…… 若我变成墨主…… 杀了我…… 别让我…… 伤害你……”
话音未落,阵纹的血色突然暴涨,地宫开始剧烈震动,顶部的石块簌簌落下。苏惊鸿看着阵眼中渐渐被血色吞噬的萧玦,心中满是绝望 —— 光团的牡丹纹虽仍在压制残魂,却无法突破血祭阵的护罩;苏靖与苏若云已解决残魂分身,却也被护罩挡住,无法靠近;而凤凰布偶突然发烫,映出漠北矿洞的景象:苏若云与墨尘已快撑不住,阵眼的咒气开始反噬,族饶气息越来越弱。
一边是即将被墨主彻底控制的萧玦,一边是危在旦夕的矿洞族人,还有随时可能崩塌的祖陵地宫 —— 苏惊鸿站在护罩外,手中握着光团,心中满是抉择的痛苦。她不知道,在血祭阵的深处,萧玦的本命魂正与墨主意识进行最后的博弈,而他的掌心,正悄悄攥着一枚从玉棺中带出的、刻着 “绣祖” 二字的青铜钥匙 —— 这或许是解开血祭阵的最后希望,却被他藏在袖中,怕给苏惊鸿带来更多危险。
风沙从地宫入口灌进来,卷起苏惊鸿的裙摆。她看着阵眼中萧玦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突然握紧光团,眼神变得坚定 —— 她要闯过护罩,哪怕用自己的双生血为代价,也要将萧玦从墨主手中抢回来。可就在她准备行动时,护罩突然泛起刺眼的红光,阵纹中传来墨主冰冷的笑声:“苏惊鸿,你以为你能救他?从今起,萧玦就是新的墨主,而你…… 将是他的第一个祭品!”
红光笼罩整个地宫,苏惊鸿的视线渐渐模糊,却仍死死盯着阵眼的方向。一场关乎生死与羁绊的终极对决,已在血祭阵中悄然进入高潮,而她与萧玦的命运,正悬在一根摇摇欲坠的丝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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