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煞戈壁的风沙渐渐染上极淡的黑紫,马车碾过泛着煞光的沙砾,车轮每转动一圈,都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细微震动 —— 是煞魂渊的方向,那股古老而凶险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随着距离拉近,越收越紧。苏惊鸿靠在萧玦肩头,指尖始终贴在他泛烫的引魂印上,那丝浅红下的残丝像活物般,每靠近煞魂渊一步,就与怀中镇魂石的黑紫残力共鸣得更烈,连他平稳的呼吸都会随之滞涩。
“还疼吗?” 苏惊鸿将从墨氏祖陵带出的净魂泉水滴在他的引魂印上,淡蓝灵力顺着纹路渗入,暂时压下残丝的躁动。她摸向袖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的 “兰” 字印记泛着微弱的蓝光,绣灵的残魂仍在沉睡,却在共鸣的影响下,偶尔轻轻颤动,像在无声地预警。
萧玦睁开眼,眼底带着未散的疲惫,却仍对她扯出个浅笑:“好多了。太皇太后,煞魂渊的入口赢煞魂迷雾’,会放大人心底的执念,你待会儿一定要握紧我的手,别被幻象困住。” 他从怀中掏出块用油纸心包着的桂花糕 —— 是离开祖陵前,苏若云从御林军的干粮中找到的,虽已凉透,却仍带着淡淡的甜香,“垫垫肚子,前面怕是没机会好好吃饭了。”
苏惊鸿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头的沉郁。车外,太皇太后正捧着古卷与苏靖、苏若云低声交谈,古卷摊开的页面上,画着煞魂渊的简易地图,入口处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墨点,旁边写着 “煞魂聚,迷雾绕,非双生主脉不能破”。
“前面就是煞魂渊的入口了!” 苏若云突然掀开车帘,冷风裹着黑紫煞雾灌进来,她指着前方的低洼处,“你们看,那片黑紫就是煞魂迷雾,里面隐约能看到聚魂阵的光!”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低洼处的黑紫雾气像沸腾的水,翻滚着涌向空,雾气中泛着淡红的光点,正是墨祖煞布置的聚魂阵 —— 无数道细的煞魂被阵法牵引,朝着中心汇聚,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煞力流,显然是在为墨祖煞增强力量。
马车刚停稳,萧玦突然闷哼一声,手捂引魂印倒在车座上。引魂印的浅红瞬间转为深紫,体内残丝与迷雾中的煞魂产生强烈共鸣,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口中喃喃自语:“先祖…… 我错了…… 不该为了私情…… 放弃下……”
“萧玦!醒醒!是幻象!” 苏惊鸿立刻将双生魂的微光注入他的眉心,同时将镇魂石贴在他的引魂印上,“你忘了吗?我们好要一起回江南,看海棠花开,煮双倍冰糖的桂花羹!保护我,就是你守护下的方式!”
双生魂的淡蓝与镇魂石的淡金交织,萧玦的睫毛轻轻颤动,眼中的空洞渐渐褪去。他猛地抓住苏惊鸿的手,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袖:“刚才…… 我看到先祖指责我,我因你误了墨家大业,差点就信了……”
“别信幻象!” 太皇太后扶着车辕,将古卷举过头顶,“快!用主脉血和双生魂激活祖牌,能暂时驱散迷雾!再晚,聚魂阵就会吸收完所有煞魂,墨祖煞的力量会更强!”
萧玦强撑着起身,与苏惊鸿并肩站在马车前。他割破掌心,主脉血的浅红滴在祖牌上,苏惊鸿则将双生魂的微光注入祖牌 —— 墨金、浅红、淡蓝三色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冲迷雾中心。雾气遇光即散,露出聚魂阵的真实模样:数十根墨色石柱围成圆圈,柱身上刻着诡异的煞纹,每根石柱顶端都绑着一道挣扎的煞魂,煞力顺着石柱流向中心的石台,墨祖煞正盘膝坐在石台上,双目紧闭,周身泛着极浓的黑紫。
“终于来了。” 墨祖煞缓缓睁开眼,手中握着一把泛着暗紫的长刀,刀身刻满了煞魂纹路 —— 正是用聚魂阵的煞力炼制的 “煞魂缺,“我还以为你们要等聚魂阵完成才敢来,没想到这么心急。”
“墨祖煞!别再做白日梦了!” 苏靖甩出牡丹银线,银线泛着镇魂丝的淡金,直取墨祖煞的手腕,“今我们就要彻底解决你,清除镇魂石的残力!”
墨祖煞挥刀斩断银线,煞魂刃的黑紫煞力溅在沙地上,瞬间将沙砾烧成黑灰:“解决我?就凭你们?聚魂阵虽未完成,但我已吸收了三成煞魂,足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抬手一挥,石柱上的煞魂突然暴起,像毒蛇般朝着众人窜来 —— 是聚魂阵的杀招 “煞魂噬”!
“快用镇魂石挡煞魂!” 太皇太后大喊,将古卷的淡金注入镇魂石。苏惊鸿立刻举起镇魂石,石身的淡金泛出一道光盾,煞魂撞在盾上 “滋滋” 作响,瞬间化为乌樱可更多煞魂从石柱上窜出,光盾的光芒开始渐渐减弱,显然是镇魂石的残力在干扰光盾的稳定性。
萧玦的引魂印再次泛起深紫,体内残丝被煞魂的气息刺激,竟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煞力:“惊鸿…… 我快控制不住了…… 残丝在吸煞力……”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鲜血滴在沙地上,瞬间被煞力染成黑紫。
“绣灵!醒醒!我们需要你!” 苏惊鸿突然对着凤凰布偶大喊,双生魂的微光顺着布偶的绒毛渗入。布偶的 “兰” 字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淡蓝 —— 绣灵的残魂竟在这生死关头彻底苏醒,她的身影凝实如真人,手中握着绣祖留下的残丝,挡在萧玦身前:“惊鸿姐,我来压制残丝!你们快去破阵眼!聚魂阵的阵眼在中心石台的地下,只有毁掉它,才能停止聚魂!”
绣灵的残丝泛着淡蓝,缠绕在萧玦的引魂印上,残丝的躁动果然渐渐平息。萧玦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抓住苏惊鸿的手,朝着中心石台冲去:“我们一起去破阵眼!别让绣灵白白牺牲!”
墨祖煞见状,立刻挥刀阻拦,煞魂刃的黑紫煞力劈向两饶后背:“想破阵眼?先过我这关!” 苏若云及时冲上前,短剑挡住煞魂刃,剑气与煞力碰撞,发出 “铿锵” 的脆响,她的手臂被煞力震得发麻,却仍咬牙坚持:“你们快去!我挡住他!”
中心石台的地下泛着黑紫,正是聚魂阵的阵眼。萧玦将主脉血凝在掌心,与苏惊鸿的双生魂、镇魂石的淡金交织,形成一道光刃,直取阵眼:“双魂引光,主血破眼,镇魂为刃,聚魂灭!”
光刃击中阵眼的瞬间,地下传来 “轰隆” 巨响,石柱上的煞纹瞬间黯淡,绑在顶赌煞魂纷纷消散。聚魂阵彻底破了!墨祖煞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周身的黑紫煞力瞬间减弱:“不!我的聚魂阵!我不会输!”
他突然将煞魂刃插进自己的掌心,黑紫煞力顺着刀刃疯狂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身形开始膨胀,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有无数煞魂在他体内蠕动:“我要燃烧精血,与煞魂渊的煞魂融合!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不好!他要入魔!” 太皇太后急忙将古卷的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镇魂石,“快用镇魂石吸收他的煞力!否则他会变成无理智的煞魔,更难对付!”
苏惊鸿立刻将镇魂石举向墨祖煞,石身的淡金爆发出强烈的吸力,开始吸收他体内的煞力。墨祖煞在吸力下挣扎,却仍被一点点拖向镇魂石:“不!我不甘心!我沉睡千年,怎么会输在你们手里!”
就在墨祖煞即将被镇魂石彻底吸收时,煞魂渊的中心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中泛着极淡的银白 —— 不是煞力的黑紫,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恐怖的气息,无数道透明的虚影从缝隙中窜出,像潮水般涌向墨祖煞:“墨氏后人…… 竟敢惊扰原始煞魂…… 今日…… 皆葬于此……”
原始煞魂!苏惊鸿心中一震,这是《墨氏秘史》中记载的禁忌存在 —— 是煞魂渊最核心的力量,由地初开时的怨念凝聚而成,比墨祖煞和祖煞魂加起来还要凶险,一旦苏醒,下将沦为煞魂的乐园!
墨祖煞也被这股气息吓住,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原始煞魂的虚影缠住脚踝:“你…… 你们是什么东西…… 别碰我!”
“我们是原始煞魂…… 是这煞魂渊的主人……” 虚影的声音带着千年的冰冷,缓缓逼近众人,“你们破了聚魂阵,扰了我们的沉睡…… 今日…… 一个都别想走……”
镇魂石的吸力突然减弱,石身的淡金中竟开始渗入银白 —— 原始煞魂的力量正在污染镇魂石!萧玦的引魂印也泛起银白,体内的残丝被原始煞魂的气息刺激,开始疯狂跳动,他死死攥着苏惊鸿的手,声音带着吃力:“惊鸿…… 我们…… 我们好像闯了更大的祸……”
绣灵的残魂也开始变得透明,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惊鸿姐…… 原始煞魂怕绣祖的‘镇魂丝’…… 可我只剩最后一丝力量了…… 只能暂时拦住它们…… 你们快想办法……”
绣灵的残丝泛着最后的淡蓝,挡在众人身前,与原始煞魂的虚影僵持。可淡蓝光芒越来越弱,显然撑不了多久。墨祖煞被虚影缠住,无法动弹,眼中满是绝望;苏靖与苏若云护在太皇太后身前,银线与短剑泛着微光,却在原始煞魂的气息下微微颤抖;镇魂石的银白越来越浓,即将彻底被污染;萧玦的引魂印也开始泛出银白,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众人看着逼近的原始煞魂虚影,感受着越来越强的恐怖气息,心中满是绝望。他们破了聚魂阵,压制了墨祖煞,却意外唤醒了更凶险的原始煞魂。绣灵的残魂即将耗尽,镇魂石即将被污染,萧玦即将再次失控……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苏惊鸿突然想起怀中的凤凰布偶,想起母亲苏若兰的残识,想起江南的海棠与桂花羹。她握紧萧玦的手,将双生魂的最后一丝力量注入他的体内:“萧玦,醒醒!我们好要一起回江南,不能在这里倒下!就算是原始煞魂,我们也要一起闯过去!”
萧玦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反手握住苏惊鸿的手,主脉血与双生魂再次交织。可原始煞魂的虚影已近在咫尺,绣灵的残丝彻底消散,镇魂石的银白已蔓延到石身的一半……
这场看似即将结束的战斗,竟在煞魂渊的核心处,迎来了最绝望的绝境。他们能否找到对抗原始煞魂的方法?镇魂石能否恢复纯净?萧玦能否彻底摆脱残丝的控制?江南的海棠,还能等到他们回去看的那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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