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宇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掀着车帘看向窗外。
车窗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偶尔有几丛低矮的灌木闪过,很快就要被无边的绿色草原取代了。
他心里暗暗盘算:等调查清楚匈奴的敌情,和苏雨林汇合打托人后,一定要向承熙提议,把边境的难民都迁到这片开阔的土地上来。这里土地肥沃,只要引水灌溉,就能种出好庄稼,既让百姓有地可种、有饭可吃,又能发展边疆,让大周国的边境越来越安稳,百姓们也能继续过着太平日子。
车厢另一侧,四个姑娘挤坐在一起,脸上没了前些的兴奋,多了几分蔫蔫的疲惫。她们偷偷带来的干粮和干果,前几就吃完了——秦承诺揣的芝麻糖、秦承娇藏的花生糕、秦明玥带的核桃,还有秦清宁攒的红枣,一路上你一块我一颗,不知不觉就见磷。
“大姨夫,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个镇子呀?”秦承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满是期盼,“我想吃风干牛肉,还想吃烤包子。”
秦承娇也跟着点头,声音糯糯的:“我还想吃奶酪,听边疆的人做的奶酪可好吃了。”
秦明玥摸了摸妹妹们的头,安慰道:“再等等吧,爹爹已经靠近阴山山脉了,不定过两就能看到村庄了。咱们是来帮着打探敌情、保卫国家的,这点苦不算什么。”
秦清宁也点点头,握紧拳头:“对!我们有爱国之心,一定能坚持下去!”话虽这么,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还是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一行人马继续往前赶路,这条路越走越荒凉,所谓的道路,不过是几道车轮压过的陈旧痕迹,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村镇了。车上的水也越来越少,每人每只能分到一瓢水,勉强够解渴;粮食也只够坚持两,大家早就开始勒着肚皮赶路。护卫们还好,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肚子的滋味格外难熬。
又走了两,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山包。秦子墨和秦子宇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茨想法——爬上去看看前方的路况,不定能找到水源或者村庄的踪迹。
“你们在车上等着,我们上去看看。”秦子墨着,和秦子宇一起跳下车,快步向山包顶端跑去。
两人脚程快,没一会儿就爬上了山顶,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既惊喜又失望: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像绿色的海洋,风吹过,草浪翻滚,看着生机勃勃,可偌大的草原上,别村庄了,就连一棵像样的大树都寥寥无几,更别提人影和羊群了。
“这地方也太荒凉了。”秦子宇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咱们车上的肉食早就吃没了,水也不多了,再找不到补给,恐怕撑不到阴山山脉。”
秦子墨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舆图,摊在地上,两人蹲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舆图上用墨线标注着山川、河流和村庄的位置,秦子墨指着其中一处标记:“你看,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已经离阴山山脉不远了,按这个路程,再走三四就能看到大山。只要到了阴山脚下,肯定能找到人家。”
“希望如此吧。”秦子宇有些发愁地看向茫茫草原,“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水源,队员们都快渴坏了。”
这时,苏雨荷和苏雨娟也带着四个孩子爬上了山包。苏雨荷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荒凉景象,眉头轻轻皱了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眼睛一亮,指着山包下左侧的一条白色带子喊:“快看看,那里是不是河?”
“娘亲,前面是一条流动的河!”秦明玥道。
“虎三,你赶紧带人过去,把我们的水囊灌满!”苏雨荷吩咐道。
“大家别愁,无绝人之路!我们就地休息!既然找到了水源,就再分头找找,就地取材看看有没有能吃的。眼前这片绿油油的,看着像野菜,不定能找到能吃的东西。”
着,她的目光落在脚下的土坡上,一眼就看到长着一片绿油油的野草,叶子细长,根部泛着淡淡的红色,看着十分眼熟。她快步跑下去,蹲下身揪下两片叶子,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一股熟悉的韭菜清香顿时溢满了口腔。
“是野韭菜!”苏雨荷惊喜地喊出声,回头对大家招手,“这可是好东西!炒着吃、做馅包包子都特别香,还能补充营养,比干巴巴的干粮强多了!”
她立刻叫过来身边的两个女护卫:“你们快点拔出佩刀割一些,心点,别割到根,留着根明年还能再长。多割点,我们晚上炒韭菜吃,再做韭菜馅的包子,让大家好好垫垫肚子。”
两名女护卫赶紧拿出佩刀,蹲在地上心翼翼地割着野韭菜。刚割了没一会儿,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从韭菜丛里窜了出来,雪白雪白的一团,跑得飞快,“嗖”地一下就钻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洞穴里。
“是什么东西?”苏雨荷立刻追了过去,跑了没几步,就看到地上散落着好几个洞口,洞口周围还有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被翻动过的。
“虎二、虎三,你们快过来看看!”苏雨荷高声喊道,“这些洞口看着像是兔子洞,不定里面有兔子,咱们抓几只回去,既能改善伙食,也能让孩子们吃上肉补补身子。”
虎二、虎三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过来,蹲在洞口边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洞口的泥土,肯定地:“苏夫人,没错,这就是兔子洞!看这洞口的大和新鲜程度,里面的兔子还不,而且数量肯定不少,不定是个兔子窝。”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在周围仔细搜寻,又找到了十几个大不一的洞穴,看得出来,这一片是兔子聚集的地方。“大家围成一个圈,把这些洞口都堵住,只留一个最大的出口!”虎三指挥道,“我去捡点干茅草和树枝,点燃了塞进洞口,用烟把兔子熏出来,你们守在出口,见兔子跑出来就赶紧抓住!”
护卫们立刻散开,用石头和树枝把各个洞口都堵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最大的洞口。虎三很快抱来一堆干茅草和树枝,点燃后塞进洞口,浓烟顺着洞穴往里灌。虎二则拿来一件厚实的麻布衣服,撑开了守在预留的出口处,眼睛紧紧盯着洞口,不敢有丝毫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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