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将阿鬼架进房间,让他平躺在那张破旧不堪的床上。
王浩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翼翼地解开阿鬼那被鲜血浸透、黏在伤口上的衣物,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让阿鬼本就虚弱的身体遭受更大的伤害。
王毅锋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递来干净的纱布和消毒药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牵
仔细检查一番后,王浩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除了肩膀被刀割伤,其他部位没受伤。”
那道伤口虽不算深,但刀痕边缘血肉外翻,鲜血仍在不断地往外渗,看着触目惊心。
王浩迅速接过王毅锋递来的消毒药水,轻轻洒在伤口上,药水刺激着伤口,阿鬼疼得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包扎伤口时,王浩低声询问:阿鬼,到底怎么回事?
阿鬼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艰难道:我从夜枭帮附近打探完消息,就往回走。刚过两个街道,突然被这三个人拦住。我察觉不对转头就跑,他们一路追着我到这儿。
王浩和王毅锋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看来他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更加凶险。
难道是他们察觉到了阿鬼的意图,所以才派人来灭口?
又或者是贺图的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借此打乱他们的计划?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两人脑海中不断盘旋,而这愈发复杂的局势,也让他们愈发觉得,自己正一步步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旋涡之中 。
消毒药水在阿鬼伤口上泛起白沫,王浩的指尖突然顿住。
血腥味混着铁锈的气息在鼻腔翻涌,他想起三人逃窜时跌撞的脚步声——那分明是强弩之末的虚张。
“不能留活口。”为首壮汉临走前恶狠狠的低语此刻在耳畔炸响,王浩猛然起身,眼中闪过寒光。
“我去把人带回来。”
他扯下床单撕成布条,迅速缠住阿鬼渗血的伤口,“你守着他,别让任何人靠近。”
王毅锋刚要开口劝阻,王浩已经撞开房门,身影如鬼魅般没入渐浓的暮色。
湿热的晚风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王浩蹲下身,借着巷口微弱的灯光仔细辨认地面。
阿鬼逃亡时滴落的血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的线,时断时续,却逃不过他经过特训的眼睛。
他沿着血迹追踪,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轻不可闻,像一头蛰伏的猎豹。
转过三个街角,前方巷道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三个身影正相互搀扶着挪动,为首壮汉的断腕缠着沾满泥土的布条,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妈的,这次栽了......”一人咒骂着,话音未落,王浩已如鬼魅般欺近。
右拳带着风声砸中右侧那人后颈,那人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王浩顺势侧身,膝盖顶向中间壮汉的太阳穴,不等对方反应,左手成掌劈向左侧敌人喉结。三个人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扛起一人,两手各夹住一个,王浩转身往回走。三饶体重压在身上,却丝毫没有减缓他的速度。
王浩踹开房门,肩头扛着的壮汉率先重重砸在地板上,另外两人被夹在臂弯里,随着惯性往前摔出,额头磕在木桌边缘发出闷响。
木屑飞溅间,房间里弥漫着血腥气与汗臭混杂的刺鼻味道。
最先转醒的是那个被铁管砸中膝盖的瘦子,他刚睁开眼就看见王浩居高临下的身影,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状。
还未等他发出声音,王浩已经揪住他染血的衣领,用标准的华国话沉声道:“老实交代,谁派你们来的?”
阿鬼倚在床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迅速将王浩的话翻译成当地语言。
瘦子闻言,双腿悬空乱蹬,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口水混着恐惧的泪水顺着下巴滴落。
“别...别杀我!”另一个壮汉刚从眩晕中清醒,听到翻译后,立刻连滚带爬地往墙角缩去。
他后背撞上堆着杂物的木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破碎的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只是拼命用沾着血的手掌撑着地面往后退,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为首的疤脸男人挣扎着坐起,断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
当阿鬼再次将王浩的质问翻译出来时,他喉咙里刚涌上来的威胁话语瞬间化作颤抖的求饶:“大...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们吧!”
他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角很快渗出鲜血,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王浩始终冷着脸沉默着,任由三人在恐惧中崩溃,直到他们的求饶声渐渐变成抽噎。
阿鬼看向王浩,用华国话低声道:“差不多了。”
王浩这才再度开口,由阿鬼翻译成当地话:“,谁派你们来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疤脸男人瘫坐在地,喉结上下滚动着,在王浩冰冷目光的逼视下,终于颤颤巍巍开口。
阿鬼快速将对方夹杂着方言的话语翻译成普通话:“他们...是夜枭帮的守夜人,白轮休。今回帮派的路上,在码头西街撞见我。
当时我在他们的地盘转悠,三人以为是落单的肥羊,想抢点钱花,压根没想到我身手还可以,还能找来援手。”
王浩蹲下身,手指捏住疤脸男人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用带着寒意的普通话道:“就这么简单?谁给你们胆子,在贺图眼皮子底下动手?”
阿鬼同步翻译过去,话音未落,瘦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真的!我们哪敢牵扯贺爷!就是见财起意!夜枭帮和贺图势力的地盘隔着两条街呢,我们以为不会出事!”
一旁的王毅锋翻找着三饶随身物品,从壮汉口袋里掏出半瓶廉价朗姆酒和几枚零散的泰铢硬币,冷笑道:“看样子确实是临时起意的角色。”
阿鬼捂着伤口,脸色愈发苍白,却强撑着继续翻译:“他,要是知道我背后有你们,就是借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窗外传来远处码头若隐若现的喧闹声。王浩松开手,疤脸男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王浩看着他们思索着是杀了他们,还是……,三人看着王浩的脸色变了有变,最后有变得正常,心中也是舒了口气,知道这条命算是留下了
王浩站起身,目光扫过三人:“这次放过你们,滚回去告诉夜枭帮,下次再敢动我的人,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
阿鬼将话译出后,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消失在夜色之郑
王浩放走三人后,转身回到房间,就看见王毅锋和阿鬼满脸疑惑地盯着他。
阿鬼眉头拧成个疙瘩,强撑着从床上坐起,伤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但还是急切地道:“浩哥,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他们可是夜枭帮的人,拖着一身伤回去,要是被帮里的人问起来,咱们不就彻底暴露了?”
王毅锋双手抱胸,走到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同时接话道:“阿鬼得对,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就算他们是临时起意抢劫,夜枭帮也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肯定会派人来查。”
王浩不慌不忙,走到水盆边,洗净手上沾染的血迹,拿起毛巾擦干后,才沉稳地开口:“我放走他们,自有打算。夜枭帮看似是我们的威胁,但换个角度想,也是个机会。他们回去后,肯定会把我们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夜枭帮高层。”
阿鬼满脸不解,追问道:“这算什么机会?他们知道我们有本事,不就更防备我们了?”
“你不是夜枭帮是帕苏昆的侄子的嘛,那你要是他只要又我这么一个能打的人出现了,他会不会来找我,然后让我去砸贺图的生死擂啊。
要是这样不就省了很多事嘛,要是不过来找我,我们就去找他,反正不管他怎么选,我都注定是要去找他的,不是嘛!”王浩道。
“行啊,浩哥,这招顺水推舟妙啊。”阿鬼拍着马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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