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刀鞘上的雕花在暗光里闪了闪。匕首刺入岩壁的动作利落得惊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石屑簌簌落下,他手腕一拧,硬生生剜出个拳头大的洞。
从洞里掏出的东西让指挥车里的三人同时眯起了眼——那是个用油纸包着的方块,棱角分明,隐约能看出粉末状的轮廓。
中年人上前一步,接过油纸包时,手指在表面捏了捏,随即转身就往洞外走。他的步伐很快,带着股完成任务的急切,身后的保镖紧随其后,保险箱在手里晃出沉闷的声响。
刚出洞口,中年人就把油纸包扔给最前面的保镖:“验。”
保镖接过来,动作熟练地撕开一角,用指甲挑出一点白色粉末,先是放在鼻尖轻嗅,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检测试纸。试纸接触粉末的瞬间,颜色迅速变化,从白转蓝,最后定格在深紫色。
“纯度90%以上。”保镖低声汇报,语气里带着惊叹。
中年人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四个保镖立刻从卡车里搬下五个银色保险箱,样式和之前装母版的一模一样,重重放在昂温面前。
“咔哒、咔哒”的解锁声此起彼伏,五个箱子同时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的不是铜板,而是一沓沓崭新的钞票,红色的票面在光线下泛着油墨的光泽。
昂温的保镖上前点数,手指划过钞票的动作带着贪婪,却不敢放慢速度。等最后一个保镖点头示意数目无误,昂温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
“合作愉快。”中年人伸手,这次昂温没有拒绝,两只手短暂相握,指尖的冰凉仿佛能互相传递。
“走。”昂温对着自己人下令,转身就往入口方向走,脚步里带着解脱,似乎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中年人则指挥着手下收拾东西,油纸包被心翼翼地放进特制的铝盒,母版铜板也重新锁进保险箱,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却透着股急于离开的仓促。
“就是现在!”刘团长对着耳麦低吼,手指猛地向下一挥。
“行动!”
两个字像惊雷般炸响在每个饶耳麦里。
下一秒,两侧高地上的伪装网被猛地掀开,黑洞洞的枪口从岩石后探出来,瞄准镜的反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
“不许动!警察!”
“放下武器!”
吼声在老坑上空回荡,惊得飞鸟四散而逃。
坑底的人瞬间懵了,举枪对峙的双方同时转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那些举枪的士兵反应最快,下意识就要抬枪,却被高地上的狙击手锁定——瞄准镜的十字准星稳稳落在他们眉心,连呼吸都带着死亡的寒意。
中年人脸色煞白,刚摸到枪套的手僵在半空。昂温更是如遭雷击,脚步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保镖身上,眼神里充满绝望——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指挥车里,陈启山看着屏幕上瞬间被控制的场面,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季生春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收网了。”
老坑底部,金属碰撞声、呵斥声、武器落地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迟来的暴雨,终于浇灭了这场罪恶交易的火焰。而那些隐藏在交易背后的阴谋,也随着这声“行动”,开始一点点浮出水面。
随着一声:“不许动!警察!”
两侧高地上的吼声如同惊雷乍响,震得老坑岩壁嗡嗡发颤。
埋伏了近半时的战士、缉毒警和武警们同时起身,伪装网被猛地掀开,露出黑洞洞的枪口——高处的人稳稳架枪,瞄准镜的十字准星死死锁住坑底的每一个目标;
低处的人则像离弦之箭,沿着陡坡上的隐蔽路线疾冲而下,战术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王浩站在北侧山脊的巨石后,枪口稳稳指向下方,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贸然冲锋,只是透过瞄准镜扫视坑底,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任何一丝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坑底的人并未束手就擒。
“妈的!有埋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穿唐装的中年人,他猛地将身边的保镖拽到身前当肉盾,自己则一个翻滚躲到巨石后,手里的紫檀佛珠“啪”地摔在地上,滚得四处都是。
昂温的脸色瞬间倒是很平静,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本能让他猛地扑向身边的机枪。
“开火!”他嘶吼着扣动扳机,重机枪的轰鸣撕裂空气,子弹带着尖锐的哨音扫向陡坡,碎石被打得飞溅,激起一阵烟尘。
那些原本对峙的士兵和悍匪,此刻竟像突然达成了默契,纷纷抄起武器反击——AK步枪的枪声密集如爆豆,手榴弹被扯掉保险栓扔向冲锋的战士,“轰隆”的爆炸声在坑底回荡,气浪掀得人站立不稳。
一个悍匪躲在卡车轮胎后,举着火箭筒对准山脊,瞄准镜里的王浩身影一闪。
“去死吧!”他狞笑着扣下扳机,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呼啸而出。
“心!”王浩对着耳麦大吼,同时猛地侧身翻滚。
火箭弹擦着他刚才的位置掠过,狠狠砸在身后的岩石上,“轰”的一声巨响,碎石和火焰冲而起,热浪灼得他脸颊生疼。
他顾不上擦脸上的烟灰,迅速架枪反击,子弹精准地命中那个火箭筒手的眉心。
那人脸上的狞笑还没褪去,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火箭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陡坡上,冲锋的战士们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二连的一个新兵刚冲下一半,就被流弹击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迷彩服。他咬着牙想继续冲锋,却被身边的班长一把按住:“卧倒!”
班长话音刚落,一排子弹就扫过他们头顶的岩石,石屑簌簌落下。“高地上的火力掩护!”班长对着耳麦嘶吼,同时抬手扔出一颗烟雾弹。
浓烟升腾的瞬间,高地上的重机枪突然咆哮起来。一营的战士们架着m249轻机枪,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地压制住坑底的火力点。
“冲!”刘团长的吼声在耳麦里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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