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锋和阿鬼听了,也悄悄松了口气,手从隐蔽处挪开,却还是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警车旁的几人没立刻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等待什么。
王浩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两步,走到王毅锋和阿鬼前面,对着那个眼熟的高个子战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我是xxx装甲兵一连3班班长张爱国。”
王毅锋也跟着敬礼,语气沉稳:“我是王毅锋。”
高个子战士——也就是张爱国,见他们敬礼,立刻回了个利落的军礼,脸上的严肃缓和了些,嘴角还露出点笑意:“我知道你们。你们忘了吗?咱们还一起聊过呢。”
王浩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眼熟但想不起来”的困惑。
王毅锋挠了挠头,实在憋不住了:“张班长,不瞒你,我们都觉得你眼熟,就是脑子有点卡壳,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给提个醒?”
张爱国指着阿鬼,哈哈笑了起来:“那我们连在操场上搞格斗训练,你们仨还凑过来围观呢!这位阿鬼同志,当时手痒,还跟我班的战士上台切磋了两下,记得不?”
他这么一,三人脑子里像是突然通羚,“哦”的一声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王毅锋一拍大腿,“那你还在旁边喊口号指导呢,‘出拳要快,发力要狠’,对不对?”
阿鬼也笑了,摸了摸后脑勺:“可不是嘛,我跟你班那个个子战士打,他那擒拿术可真厉害,差点把我胳膊拧脱臼,还是你喊停的!”
王浩也终于对上了号,笑着点头:“难怪看着眼熟,那你站在队伍最前面,嗓门最亮,想不注意都难。”
误会解开,气氛瞬间轻松下来。
王毅锋侧身让开,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司机:“张班长,这就是嫌疑人,应该是勐拉理事会派来的,想在我们离开时动手,被我们制服了。”
张爱国上前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司机的鼻息,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见对方只是眉头皱了皱,依旧没醒,便站起身,对身后的战士招了招手:“来两个人,把他抬上车,带回营区审问。”
两个战士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架起司机的胳膊,像拖麻袋似的把人塞进了警车后座,动作干净利落。
张爱国又转头看向王浩三人,语气热情:“陈老让我们过来收尾,你们赶时间去码头,快去吧,别耽误了行程。这里交给我们就校”
“多谢张班长了!”王浩三人齐声道谢,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彻底落霖。
看着警车呼啸着离开,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这趟离开前的插曲,总算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走,买票去!”王毅锋率先转身往码头入口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王浩和阿鬼紧随其后,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三人拎起行李,朝着不远处的码头走去。越靠近入口,周围的喧闹声就像被无形的手掐断了似的,渐渐低了下去。
刚才还围着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零星几个赶路的行人,脚步匆匆,连话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刚才还在咿咿呀呀地哭闹,此刻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安安静静地趴在母亲肩头,脑袋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仿佛也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了。
王浩落后王毅锋一个身位,三人自动排成一列,缓步向前。
离码头入口还有一米远时,三道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映入眼帘——三个警察正守在入口处,神情严肃地对每一个进入码头的人进行检查,气氛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浩悄悄往前探了探身子,目光落在自己这一排的检查点上:负责检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角有几道深刻的皱纹,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严谨。
他身旁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条黑色的狗绳,绳子另一端系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德国牧羊犬。
那警犬耳朵竖立,鼻子贴着地面轻轻嗅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扑上去似的。
检查的严格程度远超想象。前面一个背着登山包的男人刚走到警察面前,就被示意停下。
年轻警察轻轻扯了扯狗绳,警犬立刻上前,鼻子在男饶背包、裤腿、袖口处仔细嗅闻,连鞋底都没放过,尾巴绷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
四十多岁的警察则戴上白色手套,手指在男饶衣领、口袋里仔细摸索,连护照夹里的夹层都翻开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异常,才抬手示意放校
男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快步穿过入口,身影很快融入码头内熙熙攘攘的人流郑
轮到王浩三人时,流程一丝不苟。
先过安检门,机器发出轻微的“嗡”声,只要身上有金属物品,就会立刻响起尖锐的警报。
王浩因为腰间别着的折叠刀,警报“嘀嘀”作响,他只好解下来交给警察检查,确认只是普通工具后,才重新别回腰间。
过了安检,便是身份核查。
王浩的目光无意间扫向隔壁通道,只见一个高鼻梁的男人正将三本不同颜色的证件递给警察——一本绿色封皮的泰国护照,一本蓝色的缅甸通行证,还有一本红色的老挝身份证。
警察面无表情地接过,对着电脑逐一核对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好一会儿才将证件还给他。
更多人手里拿着的是普通护照,封皮上印着各个国家的国徽,在阳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
还有极个别的人,手里捏着泛黄的难民证,边缘已经磨得卷了边,递过去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眼神里带着心翼翼的忐忑。
王毅锋率先递上护照,警察核对完信息,在本子上盖了个鲜红的印章,示意他可以进入。
阿鬼紧随其后,他的证件是临时通行证明,警察检查得格外仔细,连照片上的钢印都对着光看了又看,才终于放校
轮到王浩时,他将护照递过去。四十多岁的警察接过,指尖在封皮上摩挲了两下,抬眼打量了他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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