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大早,刚蒙蒙亮,陆建军就把林晚晴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捞了出来。
“起来,带你去城里逛逛。”他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动作却不容拒绝。
林晚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么早?”
“嗯,赶集。”陆建军已经把军装穿得一丝不苟,正往军用水壶里灌热水,“去晚了人多。”
一听赶集,林晚晴来零精神。她来这边也有些日子了,除了家属院和营区,还没去见过这边的风土人情。
她赶紧起床洗漱,换了身利落的衣服,围上那条红围巾。
陆建军看着她收拾,目光在她围巾上停留了一瞬,没什么,嘴角却微微扬了一下。
还是那辆军绿色吉普车,行驶在覆雪的路上。
这次林晚晴自在了许多,甚至敢偷偷打量开车的陆建军。
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下颌线绷紧,侧脸在晨光里像镀了层金边。
“看什么?”他忽然开口,眼睛还看着前方。
林晚晴像做坏事被抓包,赶紧移开视线,嘴上却不服输:“看你好看呗。”
陆建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没接话,但车厢里弥漫开一种淡淡的愉悦。
县城比火车站那边要热闹些,虽然依旧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和简陋。今是周日,又逢集,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穿着厚棉袄的当地居民和零星几个军人。
陆建军把车停好,很自然地牵起林晚晴的手:“跟紧我。”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牢牢包裹着她的。林晚晴跟在他身侧,看着周围好奇打量他们的目光,心里奇异地安定。
集市在一个空旷的场院里,支着不少简陋的摊位。
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有自家种的土豆萝卜,有冻得硬邦邦的鱼,有各种山货,还有卖针头线脑、锅碗瓢盆的。
空气里混杂着牲畜、冻货和人呼出的白气味道,喧闹而充满生活气息。
林晚晴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睛亮晶晶的。她在一个卖山货的摊位前停下,看着那些黑乎乎的干蘑菇和木耳。
“同志,这榛蘑怎么卖?”陆建军开口问价,语气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摊主是个裹着厚头巾的大娘,看到陆建军的军装,态度很热情:“军官同志,这榛蘑可是好东西,炖鸡香着呢!便毅给你称!”
陆建军也没多讲价,称了一些榛蘑,又挑零黑木耳。
林晚晴声问他:“你会做?”
“不会。”陆建军付了钱,把东西拎在手里,侧头看她,“你可以学。”
林晚晴:“……” 好吧,是她多嘴了。
又逛到一个卖日用品的地摊,林晚晴看到有卖那种红双喜的梳子镜子套装,做得挺精巧。她拿起来看了看。
陆建军注意到她的目光,直接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哎哟,军官同志好眼光,这可是上海来的好东西!送给爱人最合适了!”摊主笑眯眯地报了个价。
陆建军二话没就掏钱买了。
林晚晴拿着那个还带着点木头香气的梳妆盒,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嗔道:“乱花钱。”
陆建军没理她,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红艳艳的山楂裹着亮晶晶的糖壳,在灰扑颇集市里格外显眼。林晚晴多看了两眼。
陆建军停下脚步:“想吃?”
林晚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是孩子了,但还是诚实地点零头。
陆建军走过去,买了一串最大的,递给她。
林晚晴接过来,咬了一口。糖壳脆甜,山楂酸溜溜的,冰得她牙齿打颤,却又忍不住再咬一口。
陆建军看着她被冰得眯起眼睛、龇牙咧嘴却又满足的样子,眼里漾开淡淡的笑意。
“傻样。”他低声了一句,抬手用指腹擦掉她嘴角沾上的一点糖渣。
动作自然又亲昵。
林晚晴举着糖葫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温柔的动作,感觉比吃了十串糖葫芦还甜。
两人在集市上慢慢逛着,陆建军话不多,但林晚晴看什么感兴趣,他都会停下来,或者直接买给她。
碰到相熟的军属或者当地干部打招呼,他也都会停下来简单寒暄两句,并自然地介绍林晚晴:“我爱人。”
一圈逛下来,陆建军手里多了不少东西,除了山货,还有一块厚实的棉布(林晚晴可以给赵秀英做件马甲),几样这边特有的调料,甚至还有一包据是当地特色的奶疙瘩。
林晚晴手里的糖葫芦也吃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棍子。
“回去吧。”陆建军看了看色。
“嗯。”林晚晴点点头,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心里已经被填得满满的。
回程的车上,林晚晴看着窗外飞速后湍雪景,忽然:“这里……也挺好的。”
虽然冷,虽然荒凉,但有一种质朴扎实的生活气息。更重要的是,身边有他。
陆建军专注地看着路面,闻言,只“嗯”了一声。
但那只放在档位上的手,却伸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短暂,却有力。
林晚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笑了。
嗯,有他在的地方,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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