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林晚晴是扶着腰,龇牙咧嘴醒过来的。
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纤腰,酸软得不像话。
她瞪着身边神清气爽、早已穿戴整齐的陆建军,气得牙痒痒。
这男人!昨晚跟她玩“武力镇压”,试图蒙混过关!没门!
她强撑着坐起来,裹紧被子,摆出最严肃的表情,只是这表情配上她凌乱的头发和眼下的淡淡青黑,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陆建军!”她声音还有点沙哑,但努力维持气势,“我们得约法三章!”
陆建军正对着镜子整理军装领口,闻言转过头,眉梢微挑,看着她那副虚张声势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哦?哪三章?”
“第一!”林晚晴伸出食指,“不许再像昨晚那样……那样不讲道理!有事事!”
陆建军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不是在……身体力行地证明,绝无二心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林晚晴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气,用手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那是耍流氓!”
陆建军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非但没退开,反而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装不下去了?我的老虎。”
平时张牙舞爪,一到“关键时刻”就嗣跟猫咪似的。
“我呸!”林晚晴在他怀里挣扎,“谁是老虎!你虽然……体力是还行,长得也……勉强能看,对我也……还算过得去,”她磕磕巴巴地数落着,试图找回场子,“但是!你居然想把我一个人丢下!这就是不行!没门!”
到这个,她心里的委屈劲儿又上来了。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难啊……”她声音带上了哭腔,把脸埋在他硬邦邦的军装扣子上,越想越伤心,“穿……来到这儿,爹不疼娘不爱的,好不容易遇上你,以为有了依靠……你倒好,升官了,就想自己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把我扔在这里……昨晚还、还把我扔床上欺负我……我也太难了……嘤嘤嘤……”
她这“嘤嘤”哭得毫无技巧,全是感情,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笔挺的军装上。
陆建军身体僵住了。
他不怕地不怕,就怕她掉眼泪。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控诉,什么“爹不疼娘不爱”,什么“扔下她”,什么“欺负她”,再结合昨晚她提到的“结婚证”,陆建军心里那点因为被误解而产生的郁闷,瞬间被巨大的心疼和愧疚淹没。
是他考虑不周。只想着那边的艰苦和职责,却忽略了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她在这个世界,能依靠的,确实只有他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大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郑重:
“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沉声道:“我不会丢下你。黑河……如果你不怕苦,我愿意打报告,申请带你一起去。如果……如果条件实在不允许,我就……”
后面“拒绝提拔”几个字在他舌尖滚了滚,作为军人,出这句话需要极大的勇气。但看着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女人,他觉得,值得。
林晚晴听到他这话,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的?你不丢下我了?”
“嗯。”陆建军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我们一起去。或者,都不去。”
他选择了将决定权交到她手里,也意味着,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些东西。
林晚晴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那点委屈和不安,瞬间被巨大的暖流冲散了。
她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胡搅蛮缠,有点借题发挥,但他真的听进去了,还做出了让步。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那……那约法三章还得算数!以后有事要商量,不能……不能总用昨晚那招!”
陆建军看着她红红的鼻子和眼睛,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兔子,心底软成一片,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好,依你。”
“还有!”林晚晴得寸进尺,“得先去把结婚证扯了!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好,明就去公社。”
“还迎…第三……”林晚晴想了想,暂时没想到,“第三先留着!等我想到了再!”
陆建军眼底漾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行,都依你。”
他看着她终于雨过晴的脸,补充道:“不过,昨晚那窄…该用的时候,还得用。”
林晚晴:“!!!”
她就知道!这男人骨子里还是霸道的!
不过……看在他答应不丢下她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她重新靠回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心里踏实又甜蜜。
嗯,约法三章,初步达成。
至于那个遥远的黑河……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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