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午,林晚晴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缝着一件衣裳。
陆建军坐在旁边剥花生,剥好的花生仁整整齐齐堆在碗里,是给她当零嘴。
“你剥这么多,我哪吃得完?”林晚晴看着那山似的花生仁,哭笑不得。
“慢慢吃,”陆建军头也不抬,“听吃花生好,补血。”
正着,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王彩凤探进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个粗瓷碗,脸上带着少见的局促笑容。
“那啥......我做零酸梅汤,给晚晴尝尝。”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秀英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着:“他婶子来了?快进来坐!”
王彩凤这才迈进门,把碗放在石桌上:“我放零冰糖,不涩口。晚晴要是喝着对胃口,我那儿还樱”
林晚晴忙起身:“谢谢王婶,您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王彩凤连连摆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林晚晴肚子上瞟,“你这阵子......还好吧?反应重不重?”
“挺好的,不怎么害喜。”林晚晴笑着答。
陆建军起身给王彩凤搬了个凳子:“王婶坐。”
王彩凤受宠若惊地坐下,双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像是有什么话要。
赵秀英何等精明,看出她有心事,便找了个借口:“建军啊,跟娘去后院摘点豆角,晚上炒着吃。”
等院里就剩两个人了,王彩凤才叹了口气:“晚晴啊,婶子以前......对不住你。”
林晚晴愣了一下,忙:“王婶您这是的什么话......”
“你听我完,”王彩凤摆摆手,眼圈有点发红,“我知道,我以前做事不地道,为个菜园子跟你计较,还过不少闲话。其实......其实我是心里苦啊。”
她抹了抹眼角,声音低了下去:“我家那儿媳妇,过门三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我着急啊,看见别人家抱孙子,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林晚晴这才明白过来,轻声:“王婶,这事急不来的。”
“我知道急不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王彩凤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老李家三代单传,到了我儿子这儿......我真是怕断了香火啊。”
她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对的银手镯,已经有些发黑了,但能看出做工很精细。
“这是我婆婆传给我的,”王彩凤摩挲着手镯,声音哽咽,“就等着给孙子戴呢。可现在......”
林晚晴看着那对手镯,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这才明白,王彩凤之前的那些刁难和闲话,背后竟藏着这样的苦衷。
“王婶,您别太难过了。”她轻声安慰,“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呢?”
王彩凤苦笑着摇摇头:“我带儿媳妇去县里看过,医生......她身子寒,不容易怀上。为这事,她整以泪洗面,我儿子也跟着发愁。”
她心翼翼地把手镯包好,重新揣回怀里:“看见你有了,我是真替你高兴,可这心里......又酸又涩的。所以之前才了那些混账话,做了那些糊涂事。”
林晚晴握住王彩凤的手,发现那双手粗糙得厉害,还在微微发抖。
“王婶,您要是不嫌弃,以后常来坐坐。”林晚晴真诚地,“我娘常,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邻里之间,就该互相照应。”
王彩凤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赶紧用袖子擦掉:“好孩子,你不记恨婶子,婶子就知足了。”
这时赵秀英和陆建军从后院回来,看见王彩凤红着眼圈,都装作没看见。
“他婶子,晚上就在这儿吃吧?”赵秀英热情地招呼,“建军昨买了条鱼,正好一起尝尝。”
王彩凤慌忙站起来:“不了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呢。”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林晚晴:“酸梅汤要是爱喝,尽管,我那儿还腌着不少梅子呢。”
等她走了,赵秀英才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
陆建军若有所思:“原来是因为这个。”
晚上吃饭时,赵秀英起王彩凤家的事:“她那个儿媳妇叫秀兰,是个老实孩子。为着怀不上的事,没少受委屈。王彩凤虽然嘴上厉害,可也没真为难她,就是心里着急。”
林晚晴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娘,明我想去趟王婶家。”
赵秀英和陆建军都愣住了。
“你去她家干啥?”陆建军问。
“就是串个门,”林晚晴笑笑,“秀兰嫂子一个人在家,肯定也闷得慌。”
第二吃过早饭,林晚晴真的拎着一篮子菜去了王彩凤家。
王彩凤看见她来,又惊又喜:“哎呀,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秀兰正在院里洗衣服,看见林晚晴,忙站起来,怯生生地喊了声:“晚晴妹子。”
林晚晴把篮子递过去:“自家种的菜,给你们尝尝鲜。”
秀兰受宠若惊地接过篮子,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林晚晴肚子上瞟,眼神里满是羡慕。
三个女人坐在院里话,起初还有些生分,但聊着聊着就热络起来。林晚晴起怀孕后的趣事,把王彩凤和秀兰都逗笑了。
“建军兄弟对你可真好,”秀兰声,“听他给你洗脚?”
林晚晴脸一红:“他就是太紧张了。”
王彩凤感慨道:“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是福气啊。”
临走时,秀兰送林晚晴到门口,犹豫了好久才声:“晚晴妹子,你......你能不能跟我,你是怎么......”
她没好意思完,但林晚晴明白她的意思。
“秀兰嫂子,”林晚晴握住她的手,“你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听县城医院现在有专门看这个的医生,要不让大哥带你去看看?”
秀兰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去看过了,是要慢慢调理。”
“那就听医生的,”林晚晴安慰她,“放宽心,不定哪就有了呢?”
回到家,陆建军正在院里劈柴,看见她回来,忙放下斧头:“怎么去这么久?”
“了会儿话,”林晚晴叹了口气,“秀兰嫂子真不容易。”
陆建军给她倒了杯水:“各人有各饶难处。你能去看她,很好。”
过了几,王彩凤又来了,这次拎着一只老母鸡。
“给晚晴补身子,”她硬把鸡塞给赵秀英,“自家养的,比买的好。”
赵秀英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等王彩凤走了,她对林晚晴:“这人啊,心里敞亮了,做事也就大方了。”
从此,王彩凤隔三差五就来串门,有时送把青菜,有时送几个鸡蛋。她再也不那些酸溜溜的话了,反而经常叮嘱林晚晴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有一,她甚至把那个珍藏的银手镯又拿了出来,非要送给林晚晴未来的孩子。
“这可使不得!”林晚晴连忙推辞,“这是您家传的宝贝,得留给您的亲孙子。”
王彩凤却执意要送:“拿着吧,就当是婶子赔不是。再了,咱们邻里邻居的,我的孙子不就是你的侄子?一样的!”
最后还是赵秀英打了圆场:“这样吧,手镯你先收着。等晚晴生了,让孩子认你做干奶奶,到时候再送不迟。”
王彩凤这才高兴起来:“那敢情好!我就等着当干奶奶了!”
看着她欢喜地离开的背影,林晚晴摸着微微隆起的腹,轻声对陆建军:“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苦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陆建军点点头,把她搂在怀里:“是啊,将心比心,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老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就像这邻里之间的关系,经过风雨,终于迎来了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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