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营地的秋来得早,才九月底,早晚已经要穿薄棉衣了。
家属院的工地倒是热火朝,陆建军每忙完训练就往工地跑,眼看着一栋栋红砖房拔地而起,他心里也跟着敞亮。
这晚上,他从工地回来,刚进营房就被张大山拦住了。
“老陆,来来来,跟你个事。”张大山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边,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建军看他这别扭样,笑了:“有话直,磨叽啥?”
张大山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那啥……你不是经常给嫂子写信吗?能不能……帮我也问问?”
“问啥?”陆建军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张大山难得扭捏起来,“问问嫂子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介绍介绍?”
陆建军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你个张大山,这是想媳妇了?”
“你别笑!”张大山急了,“我都二十八了,老家爹娘催得紧。可咱们这地方,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女同志,上哪儿找去?”
陆建军拍拍他的肩:“行,我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那肯定!”张大山眼睛亮了,“你就帮我递个话,成不成我都念你的好!”
回到宿舍,陆建军拿出信纸给林晚晴写信。写完了家里的近况,提了家属院的进度,他笔尖顿了顿,把张大山托他的事也写了进去:
“……我有个战友叫张大山,人很实在,干活是一把好手,就是性子直零。他家里催得紧,托我问问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要是有,帮着牵个线。不过不强求,你看着办就校”
信寄出去后,陆建军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没想到半个月后,林晚晴的回信就到了,还专门在信末提了这事:
“……你战友的事我放在心上了。我们村倒是有几个适龄的姑娘,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得先了解了解情况。这样,你问问你战友家里的具体情况,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也好心里有数。”
陆建军拿着信去找张大山。张大山一看有回音,激动得直搓手:“嫂子答应了?”
“答应了,”陆建军把信给他看,“不过得先了解你的情况。”
张大山立刻正襟危坐:“你问,我保证有啥啥!”
陆建军忍着笑:“家里几口人?父母身体怎么样?”
“家里五口人,爹娘,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爹娘身体都硬朗,姐姐嫁在本村,妹妹还在念书。”张大山答得飞快。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张大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就……踏实过日子的,脾气好点的。模样嘛,看着顺眼就行,不用太漂亮。”
陆建军把这些都记下来,当晚就回了信。
又过了半个月,林晚晴来信了,这次信写得格外长:
“……我打听了一圈,我们村还真有个合适的姑娘。叫李秀梅,二十三岁,家里排行老二。她爹是村里的木匠,娘身体不太好。秀梅能干,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针线活也好。就是话不多,性子静。前两年有人提亲,她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娘,都推了。现在她娘身体好多了,这才开始考虑自己的事……”
陆建军把信给张大山看。张大山仔细读了好几遍,眼睛亮亮的:“嫂子这姑娘能干,性子静……听着挺好的。”
“那你想见见?”陆建军问。
张大山连连点头:“想!可是……我这儿离得远,咋见?”
“写信呗,”陆建军出主意,“先通几封信,看看能不能聊到一块去。”
于是,在陆建军的牵线下,张大山开始给李秀梅写信。第一封信他写了整整三个晚上,改了又改,最后才红着脸交给陆建军帮忙寄出去。
等待回信的日子格外漫长。张大山训练时走神,吃饭时发呆,连睡觉都梦见信封。
终于,回信来了。信不长,字迹娟秀,话也朴实:
“张大山同志:来信收到了。知道你保家卫国很光荣。我平时在家帮爹做木工活,照顾娘,喜欢绣花……”
张大山捧着信,看了又看,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从那起,两个人开始定期通信。
张大山部队的生活,李秀梅村里的趣事。
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字里行间,渐渐有了默契。
陆建军把这事写信告诉了林晚晴。林晚晴在回信里:
“……秀梅跟我,你战友信写得实在,是个靠谱的人。我看这事有戏。等家属院建好了,不定能成……”
放下信,陆建军看着窗外渐渐成型的家属院,心里满是期待。等院子建好了,晚晴来了,不定还能喝上张大山的喜酒呢。
而此时的张大山,正趴在桌上写第六封信。煤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个在训练场上虎虎生威的汉子,此刻正为一个远方的姑娘,写下最温柔的字句。
缘分这事,来也奇妙。
原本各一方的两个人,因为一封封信,渐渐走近。
而这牵线搭桥的,正是那些关心他们的人,用最朴实的善意,织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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