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半个月后,回信来了。
这晌午,邮递员在院门外喊:“林晚晴!汇款单和包裹!”
林晚晴正在厨房炒菜,听见声音,手一抖,锅铲差点掉地上。
她赶紧关火,擦了手跑出去。
邮递员递给她一张汇款单和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你婆婆寄来的,还有汇款。”
林晚晴接过东西,手都有点抖。汇款单上是三十块钱——比她寄去的还多了十块。包裹用粗布包着,缝得严严实实的。
“谢谢!”她连声道谢。
抱着包裹回屋,她心翼翼地把缝线拆开。粗布里还有一层油纸,打开油纸,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两双千层底布鞋,一双大的一双的;几包晒干的野菜;还有一封信。
秀梅听见动静也过来了,看见这些东西,惊叹道:“你婆婆真疼你!”
林晚晴先看信。信是赵秀英口述、请村里会计代笔的,字迹工整:
“晚晴吾儿:信和照片收到。见你们一家三口平安喜乐,我心甚慰。闹闹长高了,像建军时候。你在新家把日子过得好,娘就放心了。寄去三十块钱,十块是给闹闹买糖的,二十块你们添置家用。布鞋是我新做的,大的给你,的给闹闹。野菜是春采的,晒干了,炖汤鲜……”
看到这儿,林晚晴的眼泪“吧嗒”掉在信纸上。她擦擦眼睛,继续往下看:
“……我身体很好,腰不疼了。张嫂、王彩凤她们常来串门,我不孤单。你们在外,不必惦记我,好好过日子便是。过年若能回来最好,若不能,也要安心。勿念。母字。”
信不长,可字字句句都是牵挂。林晚晴把信看了又看,才心地折好,收起来。
“你婆婆真好,”秀梅羡慕地,“还给你做鞋。”
“嗯,”林晚晴拿起那双大一些的布鞋。鞋是黑布面,白千层底,针脚密实,鞋口还用红线绣了朵的梅花。
她试了试,大正好,软和舒服。
“真合脚!”秀梅。
“娘知道我穿多大的鞋,”林晚晴眼睛又湿了,“她每年都给我做。”
的那双是给闹闹的,也是黑布面,鞋头上绣了只老虎,跟秀梅绣的围嘴正好配成一套。
闹闹看见新鞋,伸手要。林晚晴给他穿上,家伙站起来,走了几步,高忻“咯咯”笑。
“喜欢奶奶做的鞋呢!”秀梅逗他。
野菜是老家山上采的,有蕨菜,有山蘑,晒干了,闻着就有股山野的清香。
“晚上就用这个炖汤,”林晚晴,“让建军尝尝老家的味道。”
正着,陆建军和张大山训练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桌上的东西,陆建军眼睛就亮了:“娘寄东西来了?”
“嗯,”林晚晴把信递给他,“还有汇款单。”
陆建军看完信,眼圈也有点红。他拿起母亲做的布鞋,摩挲着密实的针脚,低声:“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张大山也拿起闹闹的鞋看:“这老虎绣得精神!比我娘绣得好。”
秀梅不好意思地:“我绣的围嘴也是老虎,正好配一套。”
果然,闹闹穿着虎头鞋,戴着虎头围嘴,活脱脱一个虎娃。
晚上,林晚晴用寄来的野菜炖了鸡汤。干蕨菜和山蘑泡发了,和鸡肉一起炖,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王大姐闻着味儿来了:“哟,炖什么呢?这么香!”
“我婆婆寄来的野菜,”林晚晴盛了一碗给她,“您尝尝。”
王大姐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鲜!这味儿正!”
陆建军也喝了一大碗,感慨道:“还是老家的味儿。”
“等咱们的菜长大了,也给娘寄点去,”林晚晴,“让她尝尝咱们种的菜。”
“好,”陆建军点头,“再寄张照片,让娘看看咱们的藏。”
饭后,林晚晴把汇款单收好,把婆婆做的鞋心地放进柜子里。闹闹已经困了,穿着奶奶做的新鞋,躺在炕上,手还摸着鞋头上的老虎。
“娘,”林晚晴轻声对陆建军,“咱们过年一定回去看看娘。”
“嗯,”陆建军搂住她,“一定回去。”
夜深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柜子上那双新布鞋上,照在桌上那包野菜上,照在熟睡的孩子身上。
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可每一件都饱含着千里之外的牵挂。
那双鞋,是婆婆在灯下一针一线缝的;那包野菜,是婆婆春上山采的;那封信,是婆婆托人写的。
而这份牵挂,会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他们身边,告诉他们:无论走多远,都有人在惦记;无论过多久,都有人在等待。
这就是家。
不在远近,而在心里;不在大,而在温暖。
就像今晚这碗野菜鸡汤,虽然简单,却因为有了家乡的味道,有了亲饶心意,变得格外鲜美,格外暖心。
而这,就是日子最珍贵的部分——有人念着,有人疼着,有人不远千里地,把牵挂和爱,打包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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