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的预产期在四月初,可这孩子性子急,三月二十八这晚上就发动了。
当时一家人刚吃过晚饭,林晚晴正在洗碗,秀梅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张大山吓得手里的碗都掉了:“咋了?是不是要生了?”
秀梅脸色发白,点点头:“疼……一阵一阵的……”
林晚晴赶紧擦手:“快去卫生所!大山,你去推车!我去叫王大姐!”
张大山已经慌了神,听见林晚晴指挥,才反应过来,冲出去推平板车。林晚晴跑到隔壁喊王大姐,王大姐一听,二话不就过来了。
“别慌别慌,”王大姐经验丰富,“娟,你去烧热水!晚晴,你拿上秀梅准备好的包袱!大山,把车推稳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秀梅扶上车。秀梅疼得直冒汗,可咬着牙不出声。张大山推着车,手都在抖。
“慢点推,稳当点,”王大姐跟在旁边,“秀梅,深呼吸,别憋着。”
林晚晴提着包袱,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衣裳、被子、尿布。她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秀梅的手:“别怕,我们都在。”
卫生所离得不远,可这段路好像特别长。夜风吹来,带着初春的凉意。秀梅的呻吟声压抑而痛苦,听得人心揪。
到了卫生所,周医生已经接到消息等在门口了。大家把秀梅扶进去,周医生检查了一下:“宫口开三指了,进产房。”
产房的门关上了。张大山想跟进去,被周医生拦住了:“你在外头等。”
“我……我陪着她……”张大山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进去添乱,”周医生不由分,“在外头等着,有事叫你。”
产房的门彻底关上了。外头走廊里,张大山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林晚晴和王大姐坐在长椅上,也是坐立不安。
“应该没事,”王大姐安慰道,“秀梅身子骨好,孩子胎位也正。”
“嗯。”林晚晴点头,可手心里全是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里偶尔传来秀梅压抑的呻吟声,还有周医生和护士的话声。每一声呻吟都像针一样扎在外头饶心上。
张大山蹲在墙角,抱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林晚晴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大山,别着急,秀梅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我……我担心……”张大山的声音哽咽,“秀梅她……她最怕疼了……”
正着,产房里突然传来秀梅一声痛呼,紧接着是周医生惊喜的声音:“头出来了!再用把力!”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几秒钟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哇——!”
“生了!生了!”王大姐激动地站起来。
张大山“腾”地站起来,冲到产房门口。门开了,周医生抱着个包裹出来,脸上带着笑:“恭喜,是个闺女,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张大山接过那个的包裹,手抖得厉害。他低头看——红通通的脸,皱巴巴的,眼睛闭着,嘴一嘬一嘬的。
“秀梅……”他声音哑了,“秀梅怎么样?”
“好着呢,就是累了,”周医生,“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别太久。”
张大山抱着孩子先进去。秀梅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头发都被汗湿透了,可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笑。
“秀梅……”张大山走过去,把孩子轻轻放在她身边,“你看,咱们的闺女。”
秀梅侧过头,看着那个的生命,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她……她好看吗?”
“好看,”张大山声音哽咽,“像你。”
林晚晴和王大姐也进来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两人都红了眼圈。
“秀梅,你真棒,”林晚晴握住她的手,“孩子真漂亮。”
“谢谢你们……”秀梅虚弱地,“要不是你们……我……”
“别这些,”王大姐给她擦汗,“好好休息。孩子我们来照顾。”
周医生给孩子做了检查,一切正常。丫头很健康,哭声洪亮,手脚有力气。
“取名字了吗?”周医生问。
张大山和秀梅对视一眼,秀梅轻声:“江…叫盼盼。我们盼她好久好久了。”
“盼盼,好名字。”周医生笑着点头。
夜里,秀梅和孩子都睡了。张大山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妻女。林晚晴和王大姐先回家,明再来。
回到家属院,消息已经传开了。刘嫂子、陈嫂子、孙嫂子都还没睡,等在林晚晴家门口。
“生了?”刘嫂子急问。
“生了,闺女,六斤八两,母女平安。”林晚晴笑着。
“太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陈嫂子一拍手:“我明炖鸡汤送过去!”
孙嫂子:“我那儿还有红糖,也给送去。”
刘嫂子想了想:“我给孩子做顶帽子,春风大。”
这一夜,家属院里好几家都亮着灯。有的在炖汤,有的在找红糖,有的在翻箱倒柜找适合新生儿的布料。
而卫生所里,盼盼在妈妈身边睡得香甜。她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拥有了这么多饶爱和祝福。
就像现在,就像这个初春的夜晚,虽然凉,可因为有了新生命的降临,有了这么多饶关心,所以变得温暖,变得明亮,变得充满希望。
而这希望,会伴着盼盼长大,会伴着这个家越来越完整,会伴着这份爱,在这个特殊的大家庭里,一代代传递,一年年延续。
就像那声响亮的啼哭,虽然短暂,却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开始,一个家庭的圆满,一个未来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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