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的行动效率极高。
庆功酒会尚未完全结束，一张无形而缜密的调查网已经悄然撒开。
他动用了三路人马。
第一路，是集团内部最顶尖的技术安全团队。他们连夜调取了环球金融中心所有出入口、前台区域、乃至电梯和走廊在过去两时内的监控录像，进行逐帧分析。同时，对前台那台发现信封的桌面进行了最细致的指纹和微量物证采集。
第二路，是陈昊自己培养的、擅长线下追踪的调查组。他们开始排查大楼内所有工作人员在那个时间段内的行踪，询问可能存在的目击者，并对大楼周边的街道监控、商铺进行秘密走访。
第三路，则动用了陈昊以前在“龙牙”以及后来建立的地下信息网络。他开始通过特殊渠道，查询近期是否有异常人物或组织进入东海市，重点关注那些涉及神秘学、特异功能或者国际情报活动的边缘势力。
然而，一过去了。
调查结果令人沮丧，甚至可以……诡异。
技术团队反馈：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异常。信封就像是凭空突然出现在前台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没有任何人靠近或放置的动作被捕捉到。指纹和微量物证检测，除了前台几位秘书的常规指纹，一无所获。
线下追踪组汇报：询问了所有可能的相关人员，无人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大楼安保坚持所有访客都经过严格登记和安检，绝无疏漏。周边监控同样没有发现任何行为异常的可疑目标。
地下信息网络传回的消息同样模糊：东海市表面风平浪静，但有几个负责情报掮客的“中间人”隐晦地提到，近期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暗中活动，行踪飘忽，目的不明，无法追踪。
所有的线索，仿佛都指向了虚无。
那封信，就像是一个幽灵的恶作剧。
陈昊面色凝重地向林枫汇报了初步结果。
“林总，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对方……手段很高明，或者，很‘非常规’。我们常规的调查手段，几乎全部失效。”
林枫听着汇报，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陈昊，望着下方如织的车流。
“如果对方是能用常规手段查到的，反而奇怪了。”林枫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冷意，“能注意到我‘眼睛’特殊的人，又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容易追踪的尾巴。”
他转过身，看向陈昊：“调查不要停，但要改变方向。”
“既然常规手段无效，那就关注那些‘非常规’的迹象。比如，近期东海市有没有发生什么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件？古董圈、风水界、或者那些研究超自然现象的隐秘圈子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向？特别是……与‘眼睛’、‘瞳术’或者‘观测’相关的话题。”
陈昊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林枫的意思。这是在将调查方向，引向那个可能存在、却不为普通人所知的“里世界”。
“我明白了。我会调整调查重点。”
陈昊离开后，林枫坐回办公椅，揉了揉眉心。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敌人不在明处，甚至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这种未知，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或许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中悄然张开。而他，正站在这张网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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