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锁定新加坡指挥中心的决策，并未能立刻平息集团内部蔓延的恐慌。相反，随着股价的持续暴跌，一些潜藏的矛盾和不安开始浮出水面。
“林总！我们必须立刻召开临时董事会！”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以cFo王启明为首的几名资深高管闯了进来，个个面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中层经理。
“王总，什么事？”林枫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陈昊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隐隐护在林枫侧前方。
王启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但其中的焦虑和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林总，我们理解您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决心。但是，抽调核心力量和宝贵资金去进行一项……一项成功率未知的境外行动，是否太过冒险了？”
他顿了顿，指着身后巨大的屏幕：“现在集团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市场信心崩溃，流动资金告急！每一分钱，每一个人都极其宝贵！我们应该集中所有资源，用在稳住股价、安抚投资者、寻求外部援助上！而不是去进行一场……一场可能血本无归的赌博！”
“是啊，林总！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当务之急是止血！再不止血，公司就完了！”
“去新加坡？这太不现实了！那里是别饶地盘！”
其他几位高管也纷纷附和，情绪激动。显然，林枫之前那个“遏指挥中心”的计划，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方夜谭，甚至是不负责任。
周明忍不住想开口反驳，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了。
林枫看着眼前这些或激动、或惶恐、或带着怀疑目光的下属，心中了然。他们并非不忠诚，只是站在他们的立场和认知范围内，无法理解他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何等存在，也无法理解常规的商业手段在隐修会面前是何等苍白无力。
“王总，”林枫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你认为，按照正常的商业规则，我们有多大概率能稳住股价？”
王启明一愣，随即苦涩地：“对方资金雄厚，准备充分，而且……而且似乎能预判我们的所有应对。按照目前的情况，除非有奇迹，或者国家层面出手，否则……概率很低。”
“那你认为，隐修会会给我们等到奇迹或者国家出手的时间吗？”林枫反问。
王启明张了张嘴，不出话。
“他们不会。”林枫自问自答，语气斩钉截铁，“他们的攻击一环扣一环，从物理消灭到金融绞杀，目的就是将我们彻底碾碎，不留任何喘息之机。常规手段，只有死路一条。”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位高管：“我们现在不是在和普通的商业对手竞争，我们是在战争！战争，就要用战争的方式！被动防御，只有被耗死！唯一的生路，就是主动出击，打掉他们的指挥系统！”
“可是……”一名中年女高管犹豫着开口，“林总，那毕竟是在国外，而且对方……太神秘了。万一失败……”
“没有万一。”林枫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强大自信，“也，没有退路。”
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个被红色圆圈标注的新加坡区域：“那里，就是敌饶七寸。打掉它，眼前的金融危机会立刻缓解。打不掉……”
他没有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后果。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高管们面面相觑，能从对方脸上看到挣扎和犹豫。
就在这时，陆清雅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参茶。她脸上带着温婉而镇定的笑容，仿佛外面翻地覆的金融市场与她无关。
“大家都辛苦了，喝杯茶，定定神。”她将茶水一一分发给几位情绪激动的高管，动作优雅从容。
她的出现，像是一股清流，稍稍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几位高管下意识地接过了茶杯。
陆清雅走到林枫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对众人道：“我知道大家担心公司，担心自己的前途。但请相信枫，相信他做出的每一个判断。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看似不可能的难关？不都是在他带领下闯过来的吗？”
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这一次，也一样。我们要做的，不是质疑和恐慌，而是守好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前方战斗。”
陆清雅的话，加上她身后陆家隐隐的支持，让几位高管躁动的情绪平复了不少。王启明看着手中温热的茶杯，又看了看眼神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林枫，以及他身边那位气度不凡的未婚妻，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林总。”王启明将茶杯放下，挺直了腰板，“我们会尽全力稳住后方。金融团队会二十四时值守，尽量拖延时间。请您……务必心，早日凯旋。”
其他几位高管也纷纷表态，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一场内部的风波，算是暂时平息。
但林枫知道，这只是开始。如果新加坡之行不能迅速取得成果，或者中间再出现任何差池，内部刚刚压下去的恐慌和质疑，会以更猛烈的形式爆发出来。
信任，是需要胜利来维系的最奢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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