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闭目盘坐，一呼一吸间暗合地韵律。经过一夜调息，那缕得自混沌灵符的先之气已在丹田扎下根来，虽然细若游丝，却是真正的道基初立。
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病房门口。
林医生，感觉如何？
进来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白大褂一尘不染，胸牌上写着副院长陈启明。他身后跟着医务科长和几个院办人员，阵仗颇大。
林辰缓缓睁眼，目光扫过众人。陈副院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但眼底的审视之色逃不过他的感知。
无碍。林辰言简意赅。
陈启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昨晚的事，院里很重视。你的康复速度，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辰的反应：听你对赵主任的治疗方案，有些......独到的见解？
实话实而已。林辰语气平淡。
医务科长忍不住插话：但你的那些什么阴阳五行，这不符合现代医学规范......
规范？林辰突然打断，规范能解释为何我还能坐在这里话？
一句话噎得医务科长满脸通红。
陈启明抬手制止了下属，意味深长地看着林辰：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不过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有些话，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
他话锋一转：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院里决定给你放个长假。带薪。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们再讨论工作安排。
话得冠冕堂皇，但逐客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一个能起死回生、还句句直指医疗核心的人，留在医院太过危险。
林辰心中冷笑。他本就不愿在此久留，这番安排正合他意。
他干脆利落地答应。
陈启明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准备好的辞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深深看了林辰一眼，起身告辞。
一行人刚走，一个身影就闪了进来。
辰哥！你吓死我了！
来人是原主的大学同学兼室友王明，在医院信息科工作。他提着个帆布包，脸上写满担忧：我听昨晚IcU都下病危了，今早又你没事了，这到底......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辰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最近是不是夜寐多梦，寅时易醒？林辰问道。
王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这半个月就没睡过好觉......
心火过旺，肾水不济。林辰收回手，少熬夜，戒辛辣。去买点酸枣仁泡水喝。
王明呆呆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把帆布包放在床上：你的东西我都收拾来了。还有......
他压低声音：今早医务科的人去你宿舍翻东西，我把这个藏起来了。着从包里取出个用油布包着的物件。
油布展开，是本线装古书。书页泛黄发脆，封面上的字迹却清晰可辨——《黄庭经》。
林辰的目光在触及经书的瞬间，微微一动。
他接过经书，指尖抚过封面上三个古篆。来也怪，这经书一入手，他识海中的混沌炉碎片竟轻轻震颤，仿佛遇到了故人。
谢了。林辰将经书收起，我今日就出院。
这么快？要不要再观察几？
不必。林辰下床整理衣物，簇浊气太重，不宜久留。
王明似懂非懂地点头，帮着办理出院手续。临走时，林辰突然塞给他一个纸包：按我方才的方子，连服七日。
纸包里是几味普通草药，但配伍精妙，正是调理心肾的方子。
走出住院部大楼时，阳光正好。
他摸了摸怀中的《黄庭经》，嘴角微扬。
混沌炉主外，炼化地；黄庭经主内，修持神明。内外兼修，方是正道。看来这次重生，倒是有趣得紧。
不远处，住院部某扇窗户后，赵永康正死死盯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手中的病历本被捏得变了形。
主任，就这么让他走了？一个年轻医生低声问。
赵永康冷笑：走？他能走到哪去？一个被医院开除的实习生，在这座城市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转身离开窗边，阴影笼罩着他的侧脸。
盯着他。我要知道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窗外，林辰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没有人注意到，他每一步落下，脚下地面都会泛起一丝极淡的混沌气息，将所有的跟踪印记抹除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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