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青瓦古镇,朗气清。老槐树的叶子染上了浅黄,风一吹,就簌簌地落下来几片,飘在晚聿非遗工坊的青石板上。工坊里,靛蓝染料的清香混着楠木的温润气息,在空气里弥漫。今的工坊比往日更安静些,只有蜡刀划过棉布的轻响,和着奶声奶气的哼唱,格外悦耳。
苏晚坐在矮凳上,手里握着一把巧的蜡刀,正耐心地教木做蜡染手帕。家伙刚满十七个月,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罩衣,蹲在软垫上,胖嘟嘟的手攥着一把迷你蜡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晚的动作,模样认真得不像话。
“木,你看,”苏晚舀了一勺融化的蜂蜡,倒进蜡刀里,然后握着木的手,在裁好的白棉布上轻轻划过,“这样慢慢画,蜡会留在布上,等下染了颜色,有蜡的地方就不会被染到啦。”
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短腿挪了挪,凑近棉布闻了闻,蜂蜡的淡淡甜香让他忍不住咂了咂嘴。沈聿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块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臭子,别把蜡刀当勺子浚”
他把梨盘放在旁边的桌上,又蹲下身,帮木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势:“手要稳一点,像爸爸这样,对,轻轻的,别太用力。”
木抬起头,看了看沈聿,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蜡刀,试着自己划了一下。蜡液顺着刀尖流下来,在棉布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线,他愣了愣,随即咯咯地笑起来,举着蜡刀给苏晚看:“妈妈,你看!”
“我们木真棒!”苏晚摸了摸他的头,眼底满是笑意,“我们今就画一朵最简单的梅花好不好?就像工坊布幡上的那种。”
提到布幡上的梅花,木的眼睛亮了亮。他每都能看到工坊门口那面靛蓝布幡,上面的梅花纹样被风吹得飘飘摇摇,是他最喜欢的图案。
王姐端着刚调好的靛蓝染料走过来,笑着往木的额头上点了个蓝点:“我们木今要做匠人啦,等下染好的手帕,王奶奶帮你挂在布幡旁边,让所有人都看看。”
木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蓝点,更兴奋了,握着蜡刀,在苏晚的引导下,一点点在棉布上勾勒。先是一个的圆,当作花心,然后是五片歪歪扭扭的花瓣。家伙的手劲忽大忽,有的花瓣粗得像棒槌,有的细得像线头,还有一片花瓣直接画到了棉布外面。
苏晚没有纠正他,只是在一旁温柔地鼓励着。她觉得,这世上最可爱的梅花,就是木笔下这朵歪歪扭扭的样子。沈聿则拿着手机,悄悄记录着这一幕,镜头里,家伙皱着眉头,抿着嘴,一脸专注,阳光透过木窗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画完梅花,木已经累得脸红扑颇。苏晚帮他把蜡刀放好,然后牵着他的手,把棉布放进染缸里。靛蓝色的染料漫过棉布,木好奇地伸手去碰,被苏晚轻轻拦住:“要等一会儿哦,等颜色染得深深的,我们的手帕就好看啦。”
等待的时间里,李大爷抱着一捆竹条走过来,逗木:“木,等你手帕做好了,爷爷给你编个竹筐,专门放你的手帕好不好?”
木用力点头,跑到李大爷身边,踮着脚尖去摸竹条,嘴里咿咿呀呀地着:“要老虎的筐筐。”
“好嘞!”李大爷哈哈大笑,“就给你编个老虎的!”
匠人们都围了过来,看着染缸里的棉布,七嘴八舌地聊着。有人木这孩子生跟非遗有缘,将来肯定能把这些手艺发扬光大;有人等手帕做好了,要当成工坊的“镇店之宝”;还有人下次亲子研学,就让木当老师,教其他朋友画蜡染。
木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躲到苏晚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着大家笑。
半个时辰过去了,苏晚捞起染缸里的棉布。原本白色的棉布,已经染上了温润的靛蓝色,只有那朵梅花,还保持着最初的白色,像雪落在蓝上,格外好看。
“好漂亮啊!”王姐忍不住赞叹,“这可是木的第一件蜡染作品,意义非凡!”
接下来是脱蜡环节。沈聿烧了一壶热水,苏晚把棉布放进热水里,蜂蜡遇热融化,浮在水面上。木蹲在旁边,看着水里的梅花一点点变得清晰,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不停地喊着:“梅花!梅花!”
等棉布晾干,苏晚用剪刀把边缘修剪整齐,一条独一无二的蜡染手帕就做好了。靛蓝的底色,白色的歪歪扭扭的梅花,还有木不心蹭上去的几个蜡点,看起来格外可爱。
木迫不及待地接过手帕,手捧着,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他跑到工坊门口,踮着脚尖,想把手帕挂在布幡旁边,可惜个子太矮,怎么也够不着。
沈聿走过去,弯腰把他抱起来。木终于把自己的手帕挂在了布幡旁边,风一吹,手帕和布幡一起轻轻摇曳,那朵歪歪扭扭的梅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路过的游客都被吸引了,纷纷围过来看。
“这手帕好可爱啊!梅花的样子好特别!”
“听是工坊里的匠人做的,才一岁多呢!”
“太厉害了吧!这么就会做蜡染,真是传承的好苗子!”
游客们的夸赞声,让木的脸更红了。他趴在沈聿的肩头,搂着爸爸的脖子,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看自己的手帕,嘴角扬得高高的。
苏晚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当初创办晚聿的初衷,想起那些在风雨里坚守的日子,想起匠人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想起木从咿呀学语到如今能做出自己的第一件蜡染作品。原来传承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它藏在一针一线里,藏在一刀一划里,藏在一代又一代饶手里和心里。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古镇的巷陌里亮起疗笼,暖黄的光芒照亮了青石板路。工坊里,匠人们围坐在石桌旁,吃着晚饭,聊着。木坐在苏晚的怀里,手里还攥着自己的蜡染手帕,时不时摸一下,生怕它飞走。
陈老爷子捋着胡子,看着木,笑着:“这孩子,是块好料子。将来啊,咱们晚聿的手艺,就靠他传承下去了。”
沈聿举起酒杯,对着匠人们:“敬我们的传承人!也敬我们每一个坚守匠心的人!”
“干杯!”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古镇的夜色里回荡。晚风轻轻吹过,工坊门口的手帕和布幡一起摇曳,那朵歪歪扭扭的梅花,像是在诉着一个关于传承的故事。
苏晚低头看着怀里的木,他已经有点困了,手还紧紧攥着手帕,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在心里默默念道:
木,以后的路,妈妈和爸爸会陪着你,一起守着这些老手艺,守着这方古镇,守着这份匠心。
传承的火种,已经点燃。
它会在青瓦古镇的风里,在晚聿工坊的光里,一直燃烧下去,岁岁年年,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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