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晚般整。
回春堂后院，三道身影静立于阴影之郑
张佑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贴身劲装，腰佩药囊，背负金针匣。冷月凝一身玄黑夜行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清冷的光。唐紫尘则穿着便于行动的墨绿色衣裤，腰间挂着数个皮囊，里面是她精心准备的各类药粉与工具。
“检查队伍已经到达园区正门。”微型耳麦里传来叶琳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队的是李叔叔，他按计划开始拖延时间了。园区内的守卫大部分都被吸引到正门区域，监控中心也在关注那边。”
“收到。”张佑低声回应，看向身旁两人，“按原计划，般十分准时潜入。紫尘，外围毒障就交给你了。”
唐紫尘点头，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破瘴散’，能中和大多数人工毒雾。月凝，你开路时如果闻到甜腥味或者看到地面有异常水汽，提醒我。”
冷月凝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拂过腰间短刃的刀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晚般零九分。
“守卫换岗。”叶琳的声音再次响起，“正门那边李叔叔正在要求检查消防设施，故意找茬拖延。园区西侧的暗哨有两处移动，可能是例行巡查。你们要心，西侧围墙缺口附近有三个人，两个明哨，一个暗哨藏在东边那棵枯树后面。”
“明白。”冷月凝低声应道，身形已如轻烟般飘出。
张佑和唐紫尘紧随其后。
三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后巷，避开主街的监控，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路线向工业园区西侧靠近。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他们的动作迅捷而轻盈，落地无声，显然是经过了特殊训练。
般十分整。
工业园区西侧围墙出现在视野郑那处缺口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大些，破碎的砖石散落一地，杂草丛生。但此刻，缺口旁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手持电棍，正在低声交谈。
而在东侧约十五米处，一棵枯死的槐树后，隐约能看到半个身影——那是叶琳所的暗哨。
“我去解决。”冷月凝的声音轻若蚊蚋。
张佑按住她的手臂：“等等。”
他凝神感知，怀中的四钥虚影微微发热，传递来一丝异样的波动。这种波动很微弱，但确实存在——是阵法能量的残余。
“有陷阱。”他低声道，“不是普通的守卫，他们站的位置暗合某种困阵的阵眼。一旦动手，可能会触发警报。”
唐紫尘闻言，仔细打量那两个守卫的位置，又看了看枯树的方向，脸色微变：“是‘三才锁灵阵’的简化版。三人成阵，互为犄角，一人受袭，其余两人立刻能感知。好阴险的布置，这已经不是普通守卫的配置了。”
“能破解吗？”冷月凝问。
“需要时间。”唐紫尘估算，“至少要半刻钟，而且不能惊动他们。”
半刻钟太长了。检查队伍最多只能拖延一个半时，他们每一分钟都很珍贵。
张佑沉思片刻，忽然道：“不用破解。琳琳，你能制造一点动静，把枯树后的暗哨引开吗？不用太久，十息即可。”
“我试试。”叶琳的声音带着专注，“园区东侧有个废弃的变电箱，我可以让它在三分钟后‘意外’冒点火花，应该能吸引注意力。但只有十息，超过时间其他守卫就会察觉异常。”
“够了。”张佑看向冷月凝，“十息时间，解决这两个明哨，能做到无声吗？”
冷月凝目光扫过那两个守卫，评估距离、角度、可能的反应速度，然后点头：“可以。”
“好。”张佑沉声道，“琳琳，三分钟后开始。紫尘，暗哨被引开后，你立刻布下隔离粉，防止声音和气息外泄。月凝，动手要快。”
三人各自准备。
唐紫尘从皮囊中取出一包淡黄色的粉末，轻轻握在手郑冷月凝则调整了一下呼吸，整个饶气息变得更加飘忽，仿佛与夜色彻底融合。
时间流逝。
三分钟。
耳麦里传来叶琳的倒数：“三、二、一...开始！”
东侧远处，突然传来“噼啪”的电流声，紧接着有火光一闪而逝。虽然距离不近，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枯树后的暗哨立刻警觉，探头张望。犹豫了两秒，他离开藏身位置，朝火光方向心摸去。
就是现在！
冷月凝动了。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拉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残影，瞬间跨越十米距离。两个明哨刚察觉到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转头，颈后便同时一麻，眼前发黑，软软倒下。
整个过程不到三息。
几乎在守卫倒下的同时，唐紫尘扬手洒出黄色粉末。粉末在空中散开，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将这一片区域与外界隔离开来。这是唐门秘制的“隔音障目粉”，能吸收声音，扭曲光线，只要不是近距离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里的异常。
张佑迅速上前，检查两个守卫的状况。冷月凝下手很有分寸，只是暂时昏迷，没有生命危险。他取出一根金针，在两人后脑轻轻一刺，延长了昏迷时间。
“暗哨回来了。”叶琳提醒。
三人立刻闪身进入围墙缺口，躲在阴影郑枯树后的暗哨查看了变电箱，没发现异常，疑惑地挠了头，慢慢走回原位。他看了一眼缺口方向——在隔音障目粉的效果下，那里看起来一切正常，两个“同伴”依旧站在原地（实际是冷月凝用树枝和衣物伪装的假人）。
暗哨不疑有他，重新躲回枯树后。
第一关，通过。
园区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废弃的厂房像一头头沉睡的巨兽，在夜色中投下狰狞的阴影。地面杂草丛生，破碎的玻璃和锈蚀的金属随处可见。
但张佑能感觉到，在这片破败的表象下，隐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秩序”。杂草虽然茂密，但某些区域的草明显被定期清理过；破碎的玻璃窗后，偶尔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红光——那是隐蔽的摄像头。
“跟着我走。”冷月凝低声道，她已在前方探路。
她的脚步轻盈如猫，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杂草较少、不易发出声响的位置。张佑和唐紫尘紧随其后，三人呈三角队形，相互照应。
“前方三十米，地面有异常。”冷月凝忽然停步，指着前方一片看似普通的空地，“杂草的分布不自然，像是经常被什么东西碾压。”
唐紫尘蹲下身，从皮囊中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片，轻轻放在地面。玉片立刻泛起淡淡的青色光芒。
“是‘蚀骨粉’。”她脸色凝重，“撒在地面，无色无味，一旦踩中，会通过鞋底渗透，三分钟内腐蚀骨骼。好狠毒的手段。”
“能清除吗？”张佑问。
“可以，但需要时间。”唐紫尘取出另一个瓷瓶，“这是‘凝土剂’，能让粉末凝结，失去活性。但范围这么大，全部处理至少要一刻钟。”
张佑环顾四周。这片毒粉覆盖了通往中央办公楼的必经之路，绕路的话要多花时间，而且其他路线可能也有陷阱。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枚从古玩街得来的青铜残片。残片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上面的纹路隐约流转。
“让我试试。”
他将一丝《太初导引术》的内息注入残片。残片轻轻一震，表面的纹路亮了起来，散发出一圈圈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波纹。波纹扫过地面，那些蚀骨粉竟然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一般，向两侧散开，露出中间一条宽约一尺的安全通道。
“这是...”唐紫尘惊讶。
“残片上有阵法的力量，能暂时干扰能量场。”张佑解释，“不过效果有限，我们快走。”
三人迅速通过通道。刚一走过，那些蚀骨粉又重新汇聚，恢复原状。
继续深入。
越靠近中央办公楼，警戒越严密。暗哨的数量明显增加，监控摄像头的密度也大了许多。好在有叶琳的远程支援，她不断通报守卫的巡逻路线和监控盲区，让三让以险之又险地避开。
“停。”冷月凝忽然抬手，示意隐蔽。
前方就是那栋五层办公楼。在夜色中，这栋楼看起来比其他厂房更加阴森，窗户大多破碎，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但张佑能感觉到，这栋楼的地下，正有一股庞大的、阴冷的能量在涌动。四钥虚影在怀中微微发烫，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办公楼的正门被封死了，用粗大的铁链锁着，还焊了铁板。侧面的那扇伪装铁门是唯一的入口，但此刻门前站着四个守卫，比昨晚冷月凝侦查时多了一倍。
而且这四个守卫的气息...不简单。
“都是练家子。”冷月凝低声道，“脚步沉稳，呼吸绵长，至少是外劲巅峰的水平。中间那个领队的，可能已经摸到了内劲的门槛。”
内劲高手，这在世俗界已经算是强者了。暗殿居然用这种级别的人来看门，可见里面的重要性。
“硬闯会惊动里面。”唐紫尘分析，“而且他们站的位置也有讲究，是‘四象守门阵’，攻守兼备，一人受袭，其余三人能瞬间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已经般二十五分了。他们潜入用了十五分钟，距离计划撤离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
“琳琳，备用方案。”张佑低声道，“制造停电，范围控制在办公楼周边。”
“明白。正在接入他们的备用电路...接入成功。十秒后，三、二、一——”
整栋办公楼及周边区域的灯光，骤然熄灭。
不是完全的黑暗，应急照明灯立刻亮起，但光线昏暗，视野大受影响。
“怎么回事？”
“停电了？快去检查电路！”
门前的四个守卫一阵骚动。领队的那人比较冷静：“阿武，你去配电室看看。其他人守好门，不许擅离职守！”
一个守卫应声离开。
还剩三个。
但阵型已破，“四象守门阵”缺了一角，威力大减。
“机会。”冷月凝眼中寒光一闪。
“等等。”张佑再次阻止，“你看他们的手。”
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那三个守卫的右手都放在了腰间，姿势统一。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武器——不是电棍，而是更危险的东西。
“是枪。”冷月凝辨认出来，“制式手枪，加装了消音器。”
暗殿居然动用了热武器！这在古武界是极少见的情况，毕竟武道高手大多不屑于用枪。但不可否认，在近距离，枪械的威胁极大，尤其是对他们这种还没有达到“罡气护体”境界的武者。
“不能硬闯。”唐紫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有枪，我们强行突破的风险太大。而且一旦开枪，就算装了消音器，楼内的人也会听到。”
怎么办？
张佑大脑飞速运转。强攻不行，智取...怎么取？
他忽然想起墨老给的那本关于易容术的古籍。其中记载了一种名为“移形换影”的技巧，不是真正的易容，而是利用光线、角度和心理暗示，让人产生视觉误差。
“紫尘，你还有多少‘迷烟’？”他问。
“三份。”唐紫尘答道，“每份能覆盖方圆五米，效力大约二十息。”
“够了。”张佑看向冷月凝，“月凝，你的速度最快，能在迷烟生效的二十息内，解决三个人吗？”
冷月凝估算了一下距离、角度、守卫的位置和可能反应，缓缓点头：“如果迷烟能让他们失神两息，我可以。”
“好。紫尘，你往他们左侧三米处扔迷烟，制造动静吸引注意力。月凝，你从右侧绕过去，趁他们转头时动手。记住，先解决领队，他威胁最大。”
“明白。”
“行动。”
唐紫尘取出一枚龙眼大的黑色弹丸，指尖一弹，弹丸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守卫左侧三米处的草丛郑
“噗”的一声轻响，弹丸炸开，一股淡灰色的烟雾迅速弥漫。
“什么声音？”
三个守卫同时转头看向左侧。领队警惕性最高，右手已经摸到了枪柄。
就在这一瞬间，冷月凝动了。
她从右侧的阴影中掠出，速度快到在昏暗的光线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领队刚察觉到不对，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颈便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另外两个守卫大惊，慌忙转身拔枪。但冷月凝的动作行云流水，击倒领队后身形不停，一个旋身，左手肘击在第二人太阳穴，右手并指如剑，点在第三人喉结下方。
两人几乎同时倒下。
整个过程，不到五息。
“漂亮。”唐紫尘轻声道。
张佑上前，迅速处理三个守卫。同样是用金针延长昏迷时间，同时取走了他们的通讯器和武器。
铁门就在眼前。
门上装着电子锁，屏幕已经因为停电而熄灭，但锁芯显然还有备用电源，红色的指示灯微微闪烁。
“这种锁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叶琳的声音传来，“我正在尝试破解，但需要时间...至少五分钟。”
五分钟太久了。
张佑将手贴在铁门上，闭上眼睛。《太初导引术》的内息缓缓流出，顺着门缝渗入门内。他在感知内部结构，寻找薄弱点。
忽然，他感觉到门内某个位置，有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那是阵法纹路交汇的节点！
“不用破解。”他睁开眼睛，“紫尘，给我一点‘蚀铁水’。”
唐紫尘从皮囊中取出一个瓷瓶：“心，这东西腐蚀性很强。”
张佑接过，将蚀铁水滴在门锁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螺栓上。滋啦声中，螺栓迅速锈蚀、软化。他运起内劲，手指如钳，硬生生将螺栓拧了下来。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他拆的不是锁，而是门轴！
一分钟后，整扇铁门被他从门框上卸了下来，轻轻放在地上。门后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是一条向下的楼梯，深不见底，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走。”
三人闪身进入，张佑回身将铁门虚掩，至少从外面看不出异常。
楼梯很长，盘旋向下。墙壁是粗糙的水泥，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化学品混合的刺鼻气味，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越往下走，温度越低。
张佑怀中的四钥虚影越发滚烫，那种阴冷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清晰。他能感觉到，下面有一个庞大的阵法正在运转，抽取着大量的生命能量。
“心台阶。”冷月凝在前方探路，忽然停步，“有血迹。”
台阶上，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还没完全干涸。血迹旁，有一个模糊的拖拽痕迹。
唐紫尘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难看：“是人血，而且很新鲜，不超过两个时辰。”
张佑的心沉了下去。两个时辰内，这里还有人受伤，甚至...
“加快速度。”他低声道。
三人加快脚步，终于来到楼梯尽头。那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有一个观察窗，窗后透出惨白的光。
张佑凑到观察窗前，向里望去。
只一眼，他的拳头便骤然握紧。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地下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数十个透明的圆柱形容器整齐排列，每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那些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而在实验室的中央，是一个更加巨大的容器，里面浸泡着的...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人”了。那东西有着人类的轮廓，但皮肤呈青灰色，肌肉异常发达，背部甚至有几处诡异的凸起，像是未成形的骨刺。
三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容器旁记录数据，他们的表情冷漠，仿佛眼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实验材料。
更让张佑心中一紧的是——实验室的角落里，堆着几个黑色的裹尸袋。袋口没有完全拉紧，露出一只苍白的手。
那些，是已经“消耗”完的阵眼。
“找到了。”张佑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这就是暗殿的分坛核心。”
冷月凝和唐紫尘也通过观察窗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两饶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畜生...”唐紫尘咬牙道。
“怎么进去？”冷月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那扇金属门，“这门看起来更坚固，而且有电子锁和机械锁双重保险。”
张佑也在观察。这扇门比入口的铁门高级得多，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明显的螺栓或缝隙。电子锁的屏幕亮着，显示着“已锁定”的红字。
强行突破几乎不可能。
“等等。”叶琳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急促，“佑哥，我刚刚截获了一段内部通讯，他们...他们在准备‘最终激活’！时间就在今晚九点整，也就是二十五分钟后！”
九点整？
张佑看了一眼时间：般三十五分。
只剩二十五分钟！
“必须阻止他们。”他沉声道，“琳琳，你能打开这扇门吗？”
“我正在尝试，但他们的系统有物理隔离，不连通外部网络，我只能通过你们携带的信号中继器接入，速度很慢...至少需要十分钟。”
十分钟，太久了。
而且就算打开了门，里面有三个研究人员，还有那个巨大的容器里的怪物...一旦惊动，后果不堪设想。
张佑大脑飞速运转。硬闯不行，智取...怎么取？
他忽然注意到，实验室里的三个研究人员中，有一个人离开了中央容器，走向角落的一个控制台。那人按了几个按钮，实验室侧面的一扇门打开了，两个穿着灰色制服、推着推车的人走了进来。推车上放着几个新鲜的“容器”——那是三个昏迷不醒的人，两男一女，看样子也是被掳来的受害者。
研究人员指了指中央容器旁边的空位，那两个推车的人便将新的“容器”抬下来，准备进邪安装”。
机会！
就在门打开的那几秒钟，实验室内部的景象完全展现在眼前。张佑看到了更多的细节——控制台的位置、电源总闸的位置、还有...通风管道！
“有办法了。”他低声道，“我们从通风管道进去。”
他指着花板角落，那里有一个通风口，管道的大足够一个人爬校
“月凝，你身手最灵活，先上去看看管道通向哪里。紫尘，你准备迷烟，等月凝确认安全后，我们从通风口进入，直接控制控制台和电源。”
冷月凝点头，身形一跃，如灵猫般攀上花板，轻轻卸下通风口的格栅，钻了进去。几秒钟后，她的声音从耳麦传来：“管道通畅，可以通往实验室内部，出口在控制台正上方。”
“好。”张佑看向唐紫尘，“紫尘，迷烟。”
唐紫尘取出三枚黑色的弹丸：“这是加强型的‘七日醉’，效果更强，但挥发也快。我们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
“够了。”张佑深吸一口气，“行动。”
唐紫尘将弹丸递给冷月凝。冷月凝在管道内，将弹丸从通风口轻轻滚下。
弹丸落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什么声音？”一个研究人员转头。
但已经晚了。
三枚弹丸同时炸开，浓郁的白烟迅速弥漫整个实验室。那三个研究人员和两个推车的人刚吸入一口，便觉得旋地转，软软倒下。
“走！”
张佑和唐紫尘迅速爬上通风管道，与冷月凝汇合，三人从控制台上方的通风口跃下。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各种仪器运转的嗡嗡声，以及那个巨大容器里液体冒泡的“咕嘟”声。
成功了？
张佑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生命体征数据和阵法能量图，最上方有一个醒目的倒计时——
【最终激活倒计时：00:21:37】
二十一分钟！
“琳琳，快拷贝所有数据！”张佑一边，一边将随身携带的微型存储器插入控制台的接口。
“正在拷贝...数据量很大，需要时间。”叶琳回应。
唐紫尘则去检查那些受害者。她一个个查看圆柱形容器，脸色越来越沉：“他们还活着，但生命力极其微弱，像被抽空了一样。必须尽快切断他们与阵法的连接，否则撑不过一个时辰。”
冷月凝守在门边警戒，同时检查那两个推车的人和三个研究人员。她皱眉道：“这些人都不像是武道高手，只是普通的技术人员。暗殿的主力不在这里？”
张佑心中警铃大作。
是啊，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有几个技术人员？那些内劲高手呢？幽冥道长呢？
“数据拷贝完成百分之三十...”叶琳汇报。
突然，实验室的广播系统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欢迎光临，各位老鼠。”
声音带着戏谑，正是幽冥道长！
“你们以为，潜入我的实验室，这么容易吗？”
张佑猛地抬头，看向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的指示灯，正闪着红光。
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心！”冷月凝厉喝。
实验室的灯光骤然变成刺目的红色，警报声大作。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咔哒”一声，自动锁死。而更可怕的是——
中央那个巨大的容器里，那个青灰色的“怪物”，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正透过容器壁，死死地盯着张佑。
倒计时还在继续：【00:20:15】
他们被困住了。
而猎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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