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掣看着床上那一坨圆滚滚的被子,无奈地叹气。
他脱了外袍,心翼翼地在床边蹭出一点空位躺下。
屁股刚沾床沿,那坨被子就立马往里缩,中间空出好大一块地。
贺兰掣侧过身,对着那倔强的后脑勺方向开口。
“朕刚才去见老七了。”
被子里安安静静。
“朕跟他通了,以后咱们一块查苏家的案子,顺便收拾那帮外戚。”
贺兰掣继续念叨。
“他还,会找机会来看你。”
还是没动静。
贺兰掣有点挫败。
这女人真是打算以后就把他当空气处理了?
他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被角。
“别碰我。”
被子里传出一声闷响,带着浓浓的鼻音。
“怎么,还生气呢?”
贺兰掣也不恼,把手缩回来。
“白那是朕不对。”
被子里的苏子叶愣了一下。
这皇帝佬儿居然也会道歉?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朕不该把你晾那儿不管,更不该故意试探你。”
贺兰掣拍了拍脑门,声音压得低低的。
“朕就是……脑子抽筋了,一时没忍住。”
他完故意停下来,竖着耳朵听动静。
果然,被子里的人憋不住了。
“没忍住什么?”
苏子叶闷声问道。
贺兰掣嘴角一咧,得逞了。
“没忍住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朕。”
“子叶,朕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可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一大早你就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跟朕甩脸子。”
“朕心里只有你,你却误会朕。”
“朕一开始确实很生气,但后来一琢磨,你会吃醋就明心里有朕。”
“朕心里一高兴,就想再加把火,让你这醋罐子再满一些。”
“所以朕故意让你看这出戏。”
“那柳如烟蠢得要死,朕躲她都来不及。至于那个周家姑娘,行事作风有点确实像你,但却不及你万一。”
“朕故意纵着她们,以为你会像柳如烟那样吃醋撒泼,或者直接骂朕一顿。”
“结果你倒好,什么反应都没有,看朕的眼神跟看耍猴的一样。”
“像我?你少恶心人!”
他居然也想玩”菀菀类卿“那一套?
苏子叶瞬间抓住了重点。
“等等,你总喜欢我,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像我的你都喜欢?”
“怎么可能!朕欣赏的人多了去了,但女朋友只有一个。”
“更何况她是太后派来的奸细,就算不是,朕也看不上。”
苏子叶抿着嘴,心里的气顺了大半。
这笨蛋。
虽然操作很骚,但话得倒是挺实在。
“圣上觉得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很有面子?”
苏子叶依旧躲在被子里问。
“以前觉得是。”
贺兰掣老实回答。
“因为她们那样,毕竟是看中朕的权利,何况朕也并不在意她们。”
“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挺没劲。”
贺兰掣往后一仰,双手撑在身后。
“看她们闹腾烦得很,还不如听你骂朕两句痛快。”
苏子叶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那股冷战的气氛算是彻底散了。
贺兰掣眼睛一亮,上手直接把被子掀开。
“不生气了?”
“这次原谅你了。”
苏子叶板着脸。
“以后少拿这种破事试探我,我心眼,试探多了容易当真。”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贺兰掣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此时贺兰掣双掌摊开正对前方。
这是一个典型的开放性肢体语言。
代表毫无保留。
他的眉毛自然舒展,没有皱眉或者为了强调而刻意挑眉。
眼神也直直地对上苏子叶的视线,瞳孔没有异常收缩或放大,眨眼频率正常。
这表明他的大脑此时并没有进行复杂的编造谎言的负荷运算,确实是下意识的真实反应。
确认过眼神,这狗皇帝没撒谎。
贺兰掣见她脸色缓和,眼珠子一转,凑近了压低声音。
“既然不气了,那今夜,中间这卷被子能不能撤了?”
苏子叶瞥了一眼那条横在中间的被子卷。
“不能。”
“为什么?”
贺兰掣哀嚎。
“朕保证不动手动脚!”
“原则问题。”
苏子叶重新躺好,拉起被子盖住下巴。
“况且咱们现在是合作查案的同事关系。为了防止圣上色令智昏耽误正事,保持距离很有必要。”
贺兰掣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气得捶了一下床板。
“行,算你狠。”
苏子叶嚣张地冲他扬了扬下巴。
贺兰掣没办法,只能翻身下床,老老实实坐在床边。
“对了。”
苏子叶闭着眼开口。
“那个周若灵,圣上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还在意她?”
“不是在意,是有用。”
苏子叶翻身侧对着他。
“她看着柔弱,其实骨头硬着呢。而且她是被家里逼着进宫的,并不是心甘情愿。”
“被逼的?这都能看出来?”
贺兰掣凑近问。
“圣上忘了?我学过读心术。”
贺兰掣心里暗笑,这女人还在那装神弄鬼掩饰身份。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零头。
“这种人要是用好了,就是插进周家的一把刀。”
苏子叶分析道。
“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先把她支到安国寺晾着,让她看清楚谁才能救她出火坑。”
苏子叶有点意外,这皇帝虽然谈恋爱像个二傻子,搞权谋倒是脑子挺清楚。
“你刚才去见了七王爷?”
苏子叶换了个话题。
“嗯,聊了聊。”
“聊什么了?”
她想问贺兰执的伤,又不敢直。
贺兰掣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本来想告诉她老七没事,但想起那个赌约,心里又别扭起来。
他又怕被苏子叶的观心术看出端倪,赶紧强装镇定。
“朕服了他跟朕联手。”
“那你是怎么服七王爷的?”
苏子叶追问。
“这个嘛,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
贺兰掣心虚地做了个鬼脸。
苏子叶眼睛一茫
贺兰掣在这话的时候,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摸了一下后脖颈。
这是典型的抚摸安慰行为,明他在感到压力或不安。
同时他的笑容只有左边嘴角上扬幅度较大。
这种不对称的笑通常意味着他在掩饰真实情绪或者带有某种保留。
最明显的是他刚才完话后,视线迅速向右下方瞟了一下。
这是人在构建声音或身体感觉时的眼动方向。
明他在回忆某种具体的、可能让他尴尬的身体接触或者经历。
这俩人肯定达成了什么不可告饶交易。
而且……一定跟自己有关。
苏子叶刚要继续逼供。
贺兰掣像是预感到了危险,突然俯身压下来,在她耳边低声。
“爱妃,朕饿了,陪朕用午膳可好?”
苏子叶被吓了一跳。
以为他又要非礼,刚要躲开。
肚子就在这时,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
行吧,大地大吃饭最大。
审问的事,等吃饱了再。
“我要吃烧鸡腿,千层酥,还要……”
“都有都有,想吃龙肉都给你弄来。”
贺兰掣一脸宠溺。
苏子叶一骨碌爬起来下床。
贺兰掣笑着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刚走到正殿。
李福来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圣上,萧尚书求见。”
贺兰掣眉毛一挑。
这老狐狸。
动作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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