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提起这事儿俺就有些怪了。”虎父把银两踹到怀里,喝了口茶,道:“前些阵子还经常写信来,虽然俺看不懂,但好在能知道虎子他平安啊。”
“虎国师大人很喜欢他,学会了很多东西。”虎父脸上忽然露出笑容,逐渐的就落寞了:“但这段日子,俺也好久没收到虎的消息了。”
“估计是战事吃紧,信件也送不过来了。”李寒舟答道,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诗句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该是这样。”虎父重重点头,像是要服自己,随即又强打起精神笑道:“虎在信里总问起您,萧公子,问您最近身子骨好不好,画画顺不顺心。”
“他还,国师待他极好,他学了好多本事……具体是啥俺也听不明白,但一听就晓得,忒厉害的那种!”
提到这个,虎父就有些自豪了,他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嗯,虎资聪慧,肯定学有所成。”李寒舟点头道,虎过得好了,他也挺开心。
“哈哈,那俺借公子吉言!”虎父笑呵呵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虎父告辞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钱袋紧紧揣在怀里。
李寒舟目送虎父离开,转身回到画舫,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临安城笼罩在一片银白之郑
……
几日后,沉寂许久的街上忽然人多了起来。
三三两两的百姓聚在街角,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紧张与好奇。
“听了吗?京师来人了!”
“我听是皇家的一个子嗣亲自带军队过来驻军呢!”
“真的假的?走走走,快去看看。”
李寒舟透过窗户,看到不少百姓纷纷跑到城门那里。
“皇家子嗣?驻军?”李寒舟有些好奇。
南方战事吃紧,北方的朝廷派了一位皇家子嗣前来。
是稳定局势?
还是派来镀金的?
思绪一闪而过,李寒舟便收回目光,重新专注于笔下的山水。
外界的风雨,与他何干。
……
此时,临安城们城门大开,军队整齐列队进城,铁蹄踏雪的声音震动了整座城池。
李寒舟正在画舫中清洗笔冼,听到窗外动静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旌旗招展,一队人马正缓缓驶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银甲的女子,英姿飒爽,气势不凡。
临安府尹跟在一旁,满脸谄媚的笑容,嘴里不停地着什么。
“赵虹翎?”李寒舟微微挑眉。
两年不见,当初那个在虎牢山中受赡公主已经成长为一位威风凛凛的将领。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腰间佩剑,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修为已然达到了罡境。
军队走过东城街,朝着大营而去。
大军在城内的校场大营内安定下来,赵虹翎则带着几名亲卫前往临安府衙。
临安城顿时人心惶惶。
“南寒国的人要打过来了吗?”
“听边境已经失守了!”
“完了完了,咱们临安城也要沦陷了!”
各种传言在城中流传,百姓们更加不敢出门,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李寒舟却依旧如常.
第二日刚亮,他便背着布袋,和往常一样出城采风。
……
虎牢山上积雪皑皑,松柏挺立,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和往年相似,又不太一样。
李寒舟找了处避风的山崖,支起画架。
看着松柏,看着冰封的溪,开始作画。
虽寒地冻,但虎牢山中仍旧有些野兽出没。
一头饿狼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已经盯了李寒舟许久。
大雪封山,食物难寻,这头饿狼早已饥肠辘辘,绿油油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凶光。
在它看来,眼前这个专心作画的书生,毫无防备,是绝佳的猎物。
普普通通,没有丝毫气势,而且后背大开,露着极大的破绽!
此时,饿狼看到李寒舟开始收拾画架和宣纸,就在他弯腰拾取东西的时候,饿狼四肢发力迅速上前,如一道灰色的闪电般扑了过来,直取李寒舟的后颈。
吼!
一道嘶吼声从背后传来。
李寒舟头也未回,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只是随手从地上捻起一颗石子,屈指一弹。
嗖!
石子破空而去,精准地射入饿狼的眉心。
那饿狼前颇凶猛势头戛然而止,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再无声息。
“狼入虎口。”
简单处理了一番这狼肉,放置在布袋当中,李寒舟便如往常一样,踏着路,返回临安城。
……
门处的守卫已然换成了京师来的兵卒,一个个盔明甲亮,神情肃穆,与临安本地的府兵截然不同。
“站住!”
一名看似头目的老兵长戟一横,拦住去路,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李寒舟。
“城中戒严,你是何人?”
“萧寒,城东画舫的画师。”李寒舟语气平淡。
“画师?”那老兵眉头一皱,又瞥了眼李寒舟背后的布袋。
“这节骨眼上,还出城画画?”他身旁一个年轻些的士兵嗤笑一声:“胆子倒是不。”
“例行检查。”老兵声音冷硬,伸手就要去翻他的布袋。
李寒舟也没阻止,自己解开布袋,从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
画上是虎牢山的雪景,最开始并无奇特之处。
可当画卷完全展开的瞬间,那名老兵的脸色骤然一变!
画上寒山覆雪,松柏傲立,一股萧瑟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仿佛能感受到山间的寒风。
周围几个凑上来看热闹的士兵,脸上的嗤笑也瞬间凝固。
这哪里是一幅画!
仿佛是那雪景近在眼前,单是看着,就感觉到了一股冷气。
“好一幅雪景图!”
“此番画技当真撩!”
守城士兵见状,也就没再拦,随即放行了。
“过誉了。”李寒舟笑笑,从怀中掏出几枚碎银:“守城辛苦,买些酒水暖身吧。”
“……”士兵们有些愣神,但也快速接过,改了称呼道:“多谢萧先生!”
……
虽是换了守城士兵,但李寒舟如往常一样。
李寒舟每日出城写生,日落前归来,总会带些碎银给守城士兵买酒,或者带些野味来下酒。
时间一长,他与这些士兵也熟络起来,出入城门再无阻碍。
“萧先生来了!”
“萧先生今日又画了什么?”
“萧先生,今晚一起喝一杯?”
士兵们见到他,总是热情招呼。李寒舟也会停下来与他们闲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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