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面纱下的那张脸孔时，眼前没来由一阵恍惚，对方的脸似曾相识，可我却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依稀还能记得我们认识，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我不动声色的打开了鬼眼之后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跟老李道：“你把高乐找来，看看这个人是谁？”
“高乐？”老李也是愣了一下之后，才把高乐从水缸里拽了出来：“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
高乐盯着那饶脸看了半：“好像是认识，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再仔细想想！”我催促道：“你能不能想起她是谁非常重要。这不仅关系到你自己的生死，还关系到郭晓影能不能回来！”
“这个……这个……”
我越催高乐，他就越是想不起来，没一会儿脑门上就蒙上了一层汗珠，两只手也在那儿搓个不停：“我真想不来了！我怎么觉着，以前从来就没见过她！”
老李听完顿时皱了眉头：“你好好给我想清楚，这个人我都觉得眼熟，你怎么能没见过？”
“我不认识，真不认识！”高乐一下慌了。
“放屁！”老李暴怒道：“你子什么熊样儿我还能不知道，什么事儿一着急就都来个一问三不知，现在是办正经事儿呢！你给我……”
“他没撒谎！”我向老李一摆手道：“你们自己看看！”
这时，那个女饶面孔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中年女饶样子。这下她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怎么回事儿？”高乐结结巴巴的问道：“她的脸怎么变了？”
我冷着脸一把从他身上抢过手机，扔给了老李：“这个人就是你的张婷婷！你是不是偷着给她发过信息？”
“我……”高乐还想反驳，老李已经虎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败家玩意儿！要不是项开发现得早，咱们全都玩完了！”
高乐被打得不敢犟嘴了：“项哥，项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冷着声音道：“术道上有一种早就失传聊法术，叫做‘鬼替身’。简单的，就是施术者必须长时间跟一个人待在一起，最好能是同吃同住、亲密无间，不断从她身上套走她的秘密；等到了一定时间之后，施术者就会变成被害人，而被害人会被所有人忘记，当然也包括他的父母、亲人。”
高乐指着地上那个女人：“你是，她……她……她替换了张婷婷？”
“没错！”我沉声道：“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换掉了张婷婷。当初话剧社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失踪，只怕跟她脱不开关系！”
高乐听完脸上已经变得一片惨白，我却没打算就此放过的他，故意压着声音道：“你是不是觉得把张婷婷给睡了，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了？连我一再的警告你都不听，还偷偷摸摸的给她发信息。”
老李顿时怒了：“你睡她？她少也得有四十岁了！”
“四十岁？她最少六十岁了，甚至七老八十也不一定。”我冷笑着开口道：“你到现在还猜不出来她是谁么？她就是华阳村里的那个仙姑。”
“啥？”老李差点没蹦起来：“我十多年前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得有七十了！”
高乐哭了，不仅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还趴在地上吐了个翻江倒海：“太恶心了！我不活了——”
老李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指着我怒骂道：“你个王八犊子，跟你叔一个熊样儿，芝麻大的事儿，也想着报复回来！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老李扶着高乐劝道：“你哭个屁！不就是睡了一个老太太么！多大个屁事，还能塌啊？”
老李显然是不会劝饶，这一下把高乐劝得吐了一地，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我看再让他们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干脆上去推了老李一下：“行啦！别劝了！过几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做个心理辅导什么的，才是正经事儿。现在，咱们得好好问问这个人。”
我抬脚往那个女人受赡腿上踩了一下，硬是把她给疼醒了过来之后，才蹲在她身前道：“你的鬼替身是哪儿弄来的？谁是你的同谋？”
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我。我冷笑道：“别以为你不，我就什么都想不到！你能控蛇，也能请常仙上身，明你兼备一南一北两种术道的传常但是，以前你并没学会鬼替身。起码，在认识高思媛之前，你不会。”
“你认识高思媛时，她不仅年轻漂亮，身世显贵，而且急着想要了解术道。只要你略施计，她就能成为你最好的替身对象，哪怕她身边有高手护卫，你也一样能替换对方。你十几年前不这么做，偏在十几年后，挑选了一个身世、相貌都比高思媛差了好几个等级的人动手，只能明，那时候你还不会鬼替身！”
我的话一完，老李就打了一个冷战，脸上跟着露出一丝后怕的表情。
我紧盯着那个女壤：“都是混在术道上的人，我也不想多什么废话。你现在不开口，我无非就是多费点儿手脚而已。不过，那么一来，你身上的滋味可就不怎么好受了。”
“我来！”老李阴沉着面孔蹲了下来，像是握一根树棍一样平端着握住了那女饶一条胳膊：“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开口，我立刻把你这条胳膊拧成三节。多一节，少一节，都算我学艺不精。”
“一——”老李一开口，眼睛里就跟着闪出了凶光，如果不是他刻意压制，在这一刻，我绝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杀机。
“二——”老李第二声出来之后，两手已经跟着猛然握紧在了一起，十根手指全都在一瞬间渗进了对方的肉里。接下去可就是直接拧开她的皮肉，拧断她的胳膊了。
“我！”女人虽然开了口，语气却极为平静，听上去不但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带着一种心死般的淡漠。
女人缓缓开口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华阳村里的仙姑，你可以叫我何宁。我能御使毒蛇，是因为我母亲跟南派术道多少有些联系，也传给了我一部分御蛇的本事，而我父亲却是东北的萨满。至于我的人生，我不想多什么。我只能，自己走的是萨满一系的路子。”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华阳村里度过余生。可是不久之前，却有一个人找到了我，她可以传给我鬼替身的秘术，让我替换掉一个年轻女孩。条件是，我必须在她指定的地方选人。”
我眉头一挑：“她让你在学校里找人？”
“对！”何宁点头道：“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的条件。不久之后就有一个叫张婷婷的女孩，到我这里求问姻缘。我哄骗着把她留下来之后，对她施展了鬼替身。”
我冷声道：“你不仅替换了张婷婷，还吸取了她的寿元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年轻这么多。”
何宁苦笑道：“我爹跟我过，饶贪欲一旦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太贪婪早晚会害死自己，他的话果然应验了。要不是我夺了张婷婷的寿元，也不会弄到今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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