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拉住了许瑶瑶，许瑶瑶一家三口给她道谢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倒是许如意，被许瑶瑶掐的那一下，这会儿在不停地咳嗽着。
南栀给了南华一个眼神，南华摇头拒绝，他虽是医生，理应救死扶伤，可在听了许瑶瑶那一番话之后，南华就不想帮许如意了。
许瑶瑶才十二岁，就被人强暴，这对一个女孩的身和心，该是多么大的创伤。
更何况，她还被辗转着卖来卖去，经过的人手，不止一个。
有些甚至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种伤害和阴影。
许瑶瑶很多话没明，但是南华和南栀都懂，所以南栀才会在她要掐死许如意的时候，出手阻拦。
如果她掐死了许如意，那就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执法办秉公办理，事情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许瑶瑶能活到现在，靠的全是她的坚强和毅力，就算她之前坏，南华也不是太能恨得起来了。
因为南华觉得，假若他是许瑶瑶，或许，他真的会杀了所有人。
许如意只是被掐得呼吸不上来才会咳嗽，死不了，不需要医生怎么救治。
南栀看自己三哥拒绝，也没什么，只是转身换了张桌子。
“许先生，许夫人，许姐，你们自己一家三口找位置吃饭吧！我想和我三哥单独吃。”
许庭国一家三口自然不敢反驳，马上点头重新去坐了一张桌子。
南华招手叫过服务员，重新给他们布置了一张桌子。
“妹妹，你不怪三哥吧！”
“怪你做什么。”南栀忍不住笑了笑，“因为我自己也不愿意。”
“我就是想让你看一看，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毕竟许老夫人演技太好，骗了所有人那么多年，大家像猴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死不了，不看也校”
南华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对这老太太，你别心软。”
南华脸色有些控制不住的难看，他不敢想，如果妹妹不是因为是南家的女儿，而是其他普通人家的女孩，又会不会被卖到其他地方去。
许瑶瑶的那些遭遇，南华只是听着，就不敢去想。
“许瑶瑶她……有些可怜。”南华看向不远处的许瑶瑶，恻隐之心是控制不住的。
“是。”南栀没否认南华的话，因为她接受不了，一个女孩子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人强暴。
许瑶瑶最初回到许家的时候，针对她的许多行为都是极其过分的，但南栀也没有任由她欺负，该反击的时候，她都是反击聊。
“许瑶瑶的也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被许如意让许康抱走卖掉，冯雅丹是很爱很爱她的。”
南栀声音低了几分，“就像妈妈爱我一样。”
“可能底下的母亲，很少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像许如意这样不养自己的女儿，而去养一个捡回来的儿子，这种应该很少甚至几乎没樱”
“是啊！”南华赞同地点头，“就像周娇娇不是爸妈的女儿，但是因为家里从来不知道，所以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千娇百宠地养大。”
“知道了以后，如果不是周娇娇自己作死，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爸妈其实也是会愿意好好养着她的。”
“是周娇娇自己不知道珍惜，不懂得感恩。”
“是，爸爸妈妈很爱我。”
兄妹两人着话，好一会儿之后，许如意才咳嗽完缓过气来，她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南栀的对面坐下。
“囡囡，奶奶还是想和你谈一谈。”
许如意苍老的面容上一片凄苦，“奶奶年纪大了，时间也不多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
“你现在报了执法办，就是在逼奶奶去死。”
南栀打断许如意的话，清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和温度，“许老夫人，我不是你的孙女，我和你之间，也早就没有了祖孙情分，所以还请你不要自称我的奶奶。”
“我给只给你唯一一次机会，如果你依旧不好好把握，继续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妄图和我打感情牌的话，我想你打错了主意，且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许老夫人你最好想好之后，再和我开口。”
南栀完，就开始埋头吃东西。
她睡醒到现在，一样东西都没吃，早就已经饿了。
南华见状，马上招手叫来服务员，“提供一下剥虾服务，谢谢。”
“好的，先生。”
服务员戴着手套，在一旁提供服务，南栀没再看许如意一眼，安心吃了起来。
许如意面色凄苦，连日来接二连三不断的打击，让她整个人苍老了不止十岁。
从前被南栀养得红光满面，如今精气神不见半点。
许如意知道，南栀对她早已没了情分，不管她再什么，她都是不会信的。
如今，她还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报了执法办，她涉嫌拐卖人口，她就知道，当初的事情藏不住了。
她的机会，有且只有这一次。
她也是错，不也是错。
不管怎么选择，她都是死路一条。
或许，只有她死了，才能保住自己的女儿。
许如意心里这个念头一起，再看向南栀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凄凉和悲伤。
“囡囡，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谅奶奶吗？”
“不能。”南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许老夫人是想死了吗？”
“你以为你死了，一切就能被埋藏于人世吗？”
“许老夫人，我过，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是还执迷不悟，什么都不肯，那谁也救不了你。”
“你以为你死了，你女儿许佳梦就能好好活着了吗？她参与了残害薄夜寒母亲的事件，你以为，薄夜寒会放过她吗？”
许如意听到南栀提起许佳梦，脸色终于再次有了变化，她颤抖着嘴角，苍老浑浊的眼睛红得厉害。
“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许老夫人，我想知道，当初我被抱到你们许家手里，是谁的意思。”
南栀放下筷子，目光直勾勾地攫住她。
“你连许瑶瑶都敢卖，又有什么不敢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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