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脸被亲皴之前，出租车终于开到了村里。
“左转，接着开。”
语娴一边指路，一边注意着四处的情况。
过年的时候人多，疯跑的孩子也多，指不定从哪就冒出人来了。
她多注意些，也免得出什么差错。
一路平安的开到语家门口，两姐妹姗姗从车里下来。
语娴抱着颠睡着的孩子，语姝去后面拿行李。
相连的门前空地上，玩耍的孩子一溜烟儿蹿了过来。
“大姨，你回来了。”
“姨，我给你帮忙。”
“弟弟也回来了吗？让我看看。”
“我也要看！”
五六个孩将语娴团团围住，伸长脖子想看语白昼长什么样。
等语娴弯腰让他们看了一眼之后，周围瞬间跟气嘴炸了一样。
语娴三堂哥家的儿子康康激动的尖叫一声，在空地上跑来跑去。
其他孩也学着他的样子，或蹦或跳，开心的不得了。
看着这些亲戚孩的表现，语娴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一年多没回来没跟家里人接触，就怕他们不懂事拿有色眼镜看昼昼。
还好，孩子们的反应都还算正面。
女人抱着孩走进屋里，中间还问候了下两边的亲戚。
等她带着一堆好奇孩热热闹闹的进门，厨房里烧饭的牛芬才知道女儿回来了。
瘦的中年女人放下锅铲，擦擦手过来看女儿怀里的孙子。
睡着正熟的昼昼一点没被吵醒，正张着嘴呼吸。
牛芬看得心头火热，微抱怨的责怪语娴。
“不了要打电话通知我们吗？你都回来了。”
“打了呀，我通知姝了。”
语娴取了个巧，巧言绕过这一茬。
好在她妈没什么脾气，根本没计较。
瘦弱的牛芬抬手，轻轻碰了碰昼昼的脸。
“长真好啊，幸亏是你养的，送床上去吧，睡起来舒服。”
语娴的房间她早就打扫过，什么都弄得好好的，一回来就可以住。
现在给昼昼用上，正好。
还想跟进去的孩子们被牛芬拦住，一人给了块巧克力打发走。
后面的语姝在大堂放好行李，被弟弟妹妹们围在中间。
他们有的问，“他头发真是生的吗？不是染的？我也想要，好酷啊。”
有的问，“弟弟什么时候醒？我想跟他玩。”
还有的搞不清性别的必然性，纠结这么好看应该是妹妹。
语姝热情的回答了一会儿，带着他们去姐姐门边偷看。
二层楼房刚重建不到五年，到处带着新气儿。
一堆人推开崭新的浅咖色木门，从门缝里往里看。
“嘘！”
语姝比了个静音的手势，传染得旁边嘘声一片。
屋内看着孩子高忻不行的牛芬回过头来，示意语姝赶紧带着人走。
可惜她的意见没被执校
尽管如此，看在这群孩没发出什么声音的情况下，牛芬没再做什么。
语娴直接些，她径直走到门口对弟妹们。
“弟弟还在睡觉，等弟弟睡醒了你们再带他去玩好不好？”
“好。”“好！”……“嗯嗯。”
语家一辈的孩子都养在老家，由各自爷爷奶奶带大。
他们年纪差的不多，常常大带到处逛，因此彼此之间十分熟络。
语娴之前没怎么离家，与侄甥之间也亲昵。
她耐心的劝走，拉着语姝去厨房继续炒菜。
不知道语娴今回来，牛芬备的菜比较朴素。
姐妹俩一个准备食材，一个炒菜，麻利弄好几个大菜。
去地里巡视的老爹刚巧回来，站在厨房门边闷声问。
“昼昼呢？”
“楼上睡着呢，爸你自己上去看。”
再一回头，老头的影子就不见了。
语老头一个粗手粗脚的人，难得学会了放轻动作。
他顺着门缝溜进去，反手轻柔的把门关好。
接着一走到床边，就没忍住高声叹了一句。
“长这么好看，真是咱家的？”
“不是咱家的是谁家的。”
牛芬白了自家老头一眼，骄傲的补充。
“随娴了，生长得好看。”
“我瞅着鼻子像四，挺拔！”
语老头看着语白昼，瞬间找出了遗传上门女婿的点。
他和牛芬嘟囔了一会儿，琢磨这孙孙似乎就是挑爸妈的优点生的。
林承四长相比不上语娴，顶多算能看耐看。
唯独一个鼻子还算可以，刚巧被语白昼挑中了。
“会长！是个厉害人儿！”
老头得意的夸着自家孙孙，脸上带着红润的光彩。
他一个飘飘然，就忘记了控制音量。
低沉厚重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唤醒了熟睡的昼昼。
孩眼睛半睁不睁的，翻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牛芬责备的看了语老头一眼，伸手心的再次给孙子拍睡着。
这次，语老头再不敢大声话了。
他俩絮絮叨叨的，光聊语白昼都停不下来。
弄好饭材语娴上来，喊两人下去吃饭都不去。
“娴，你和姝先吃吧，吃好了再上来换我们。”
“也校”
语娴也不客气，立马下去吃饭。
在她吃饭的时间里，昼昼的午觉终于结束。
男孩闭着眼睛，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挠脸，另一只手漫无目的的在空中晃。
光看这些动作，语老头就满足的不得了。
他想到床边看仔细些，却被牛芬捷足先登。
做奶奶的不仅不让步，还交代爷爷往后稍稍。
“站远点，别吓到昼昼。”
“哪能吓到？我又不吃人。”
语老头不满的喷出一口气，后退了两步。
床上，语白昼听着令人安心的碎碎念，缓缓清醒过来。
乍一睁眼，他就被陌生人吓了一跳。
他环视一周没发现妈妈，只好委委屈屈瘪着嘴。
“妈妈，我要妈妈。”
“好好好，奶奶给你把衣服穿好，下去找妈妈好不好？”
牛芬和声细语的和昼昼商量，等他同意之后才动手。
穿戴好的昼昼被她抱着，渐渐想起了在视频里常常见面的爷爷奶奶。
他往牛芬脸上贴了贴，喊了声奶奶，又回头叫了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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