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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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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原风尘仆仆自城外归来,未及更衣,便径直踏入议事厅。案牍之上,文书已堆积如山。

他刚坐定,尚未饮一口热汤,只见沮授手持一摞简牍,眉头深锁,快步而入。沮授年岁已长,鬓角染霜,但目光依旧锐利,此刻却难掩疲惫之色。

“府君,”沮授将简牍轻置于孙原案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月来,郡内民事诉讼,尤以田宅、借贷、租赁之争,陡增三成有余。各县呈报,府衙接状,几无虚日。胥吏疲于奔命,案卷积压, adjudication迟缓,民间已有怨言。唉,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颇为吃力。”

孙原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案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目光掠过那叠代表着无数纷争与愁苦的简牍,心中亦是一沉。乱世之中,民生多艰,一点微末利益便可引发剧烈冲突,他岂能不知。忽地,他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前几日亲身所历的那桩城外房屋租赁纠纷。那事看似简单,不过是租户与屋主之争,内里却曲折暗藏,人心算计,竟比战场上的明刀明枪更令人心寒。彼时他微服查访,险些被那屋主巧言蒙蔽,若非细察之下发现破绽,几至冤屈良善。

一个念头猛然击中孙原:此类案件暴增,恐怕并非偶然。表面是财物纠纷,底下是否暗藏着胥吏与豪强勾结、趁战乱后秩序未稳而盘剥民的勾当?若真如此,则非寻常胥吏能查,亦恐官官相护,难以彻清。

他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对沮授道:“公与(沮授字)所虑极是。此类诉讼,关乎民生根本,不可等闲视之。寻常胥吏处置,或力有未逮,或易受蒙蔽。我思忖良久,欲请射坚亲自往城外走一遭,查探一番,尤其是……类似我前日所遇那等租赁纠纷。”

沮授微微一怔,花白的眉毛挑起,疑惑道:“府君,射文固(射坚字)才学之士,自不待言。然则,这民事诉讼,自有法曹、户曹循例处置,文固在府中虽得信重,职权却非法曹序列,位次亦非最前。派他前往……是否有些逾制?抑或,杀鸡用了牛刀?”沮授的疑虑不无道理,太守府内职权分明,冒然差遣,易惹非议。

孙原站起身,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缓缓踱步,窗棂透过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他沉吟片刻,方道:“公与所言,乃常理。然我总觉得,此中蹊跷,非比寻常。射文固身份特殊,你我都知晓。他本是宫中黄门侍郎,清贵近臣,乃子亲点,特调至我这邺城历练。此一番由京华而至郡府,看似左迁,实含深意。陛下是望他知晓地方疾苦,历练实务。其人心思缜密,眼光独到,或能见我等习以为常者所不能见之弊。此事……我意已决,便让他去历练一番,或许能窥见这诉讼暴增背后的真正根源。”

孙原没有明言的是,他对射坚抱有极大的期待,亦有一种不易察觉的谨慎。射坚是子送来的人,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他要用,却也要看清这把剑的锋芒与韧性。此番乡野之行,既是试炼,亦是磨砺。

与此同时,在太守府一侧僻静的廨舍内,射坚正端坐于书案之后。窗外几竿修竹,绿意盎然,稍稍驱散了北地的肃杀之气。他身着月白色细麻深衣,外罩一件半旧的青色绸衫,虽无纹饰,但用料讲究,剪裁合体,衬得他面容清癯,气质温润如玉。案上宣纸铺展,墨迹未干,他正批阅着一些不甚紧要的文书,神情专注,姿态优雅,仍保留着几分在洛阳兰台、宫禁之中养成的雍容气度。

自洛阳至邺城,由子近臣变为郡府掾属,环境剧变,射坚内心并非全无波澜。黄门侍郎虽品秩不高,却是清要之职,侍从禁中,传达诏令,接触皆是中枢机要、王公贵耄如今在这边郡太守府,事务繁杂琐碎,所见多是钱粮刑名,与昔日恍若云泥。但他深知子安排必有深意,孙原亦非庸碌之辈,故而他收敛心神,努力适应,将那份京华烟云藏于心底,不敢稍露形色。只是偶尔独处,望着邺城灰蒙蒙的空,仍会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福

正当他神游物外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一名青衣吏躬身而入,恭敬道:“射大人,府君有请。”

射坚搁下笔,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孙原通常不会直接越级吩咐他具体事务,今日突然相召,所为何事?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吏穿过重重廊庑,来到孙原的书房。

“文固来了,坐。”孙原神色平和,指了指对面的坐榻。

射坚依礼坐下,姿态从容:“不知府君召见,有何吩咐?”

孙原将沮授所言民事诉讼暴增之事略述一遍,继而道:“……因此,我想起前番亲身经历的一桩城外租赁纠纷,其中人心叵测,非亲历难以尽察。寻常吏员,或限于见识,或困于情面,恐难查明真相。文固你见微知着,思虑周全,我想劳你亲自往城外走一遭,查探一桩类似的案子,看看究竟是何情状,也好为日后处置此类积案,寻个章法。”

射坚心中疑惑更甚。他微微欠身,谨慎地问道:“府君信任,坚感激不尽。然,恕坚直言,讼狱之事,非法曹职掌乎?坚于郡府,乃一新进掾属,位卑言轻,越俎代庖,恐惹物议,亦恐法曹同僚心生芥蒂。”他话语委婉,但意思明确:这并非我的分内之事,为何偏偏派我去?

孙原目光深邃地看着射坚,似乎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不容置疑:“文固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非不知职权之分,然此事关乎民心向背,关乎战后秩序重建,其意义远超一案之讼。你身份特殊,眼界不同,正可跳出窠臼,察人所不察。或许……唯有你这‘局外人’,方能看清这‘局内’的迷雾。不必多虑,一切有我担待。你只需秉公查探,据实回报即可。”

孙原的话到这个份上,射坚已无法推辞。他捕捉到孙原话语中那丝难以言喻的凝重,以及对他“特殊身份”的再次提及。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隐隐感到,此行绝非简单的查案,更像是一次对他能力的考校,亦是对他心性的磨砺。

他起身,肃然长揖:“坚……领命。定当竭尽全力,查明原委,以报府君信重。”

回到廨舍,射坚独坐良久。案头灯花噼啪作响,映照着他明暗不定的脸庞。他反复咀嚼着孙原的话,“局外人”、“看清迷雾”,心中那份隐约的不安逐渐清晰。孙原是要他这把“子宝剑”,去斩断地方上可能存在的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么?抑或,只是想借他这双“京官”的眼睛,看看这魏郡最底层的真实模样?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有被重用的微微振奋,有对未知挑战的隐隐担忧,更有几分士大夫“解民倒悬”的理想主义情怀。他深知自己久处庙堂,对民间疾苦、乡野人情所知甚少,此番正是体察民情、验证所学之时。然而,潜意识里,他对即将面对的“泥泞”与“粗鄙”,仍有一丝文人式的疏离与抗拒。

次日清晨,色未明,薄雾如纱,笼罩着尚未完全苏醒的邺城。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已停在太守府侧门。射坚换了一身较为朴素的深蓝色布袍,但仍难掩其清雅气质。一名年仅弱冠、面容稚嫩的书佐抱着厚厚一叠相关案卷,跟在身后,脸上满是困惑与不情愿。

“大人,这等乡野琐事,何须您亲劳玉趾?”书佐一边将案卷心放入车厢,一边忍不住嘟囔,“派个干练的差役,或命县中胥吏处置便是了。那乡间道路泥泞,民风彪悍,大人您何等身份,何必去受那份辛苦?”这书佐是郡中配给射坚的,见识不多,只觉得跟随这位气质不凡的京官是份清闲差事,不料竟要下乡吃苦。

射坚踏上马车,坐定后,瞥了书佐一眼,并未立即斥责。他闭上双眼,似在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膝头轻轻叩击,显是内心并不平静。马车缓缓启动,辚辚而行,驶出安静的府衙区域,向着喧嚣的市井和遥远的城门而去。

过了半晌,射坚才缓缓睁开眼,目光透过摇晃的车帘,望向窗外逐渐变化的街景。高楼广厦渐次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土坯房舍,衣衫褴褛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既是对书佐,亦是对自己内心的梳理:

“你可知,孙府君为何偏偏将此案交予我?”

书佐茫然摇头。

射坚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那笑意里含着洞察,也有一丝自嘲:“因为这看似只是一桩鸡毛蒜皮的房产纠纷,其背后,映照的却是这煌煌乱世,最真实不过的人心。田宅、财物,乃生民立命之本。战乱方息,秩序初建,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皆要借此机浮出水面,争食这残羹冷炙。贪婪、欺诈、委曲、求存……种种情状,在这等微末之事上,反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深沉:“庙堂之高,所闻皆是经国大略;江湖之远,所见方是民生根本。孙府君是要我亲眼去看看,这乱世熔炉之中,人心被熬炼成了何种模样。是依旧存有古风淳朴,还是已尽为魍魉之态?这,远比批阅十份公文,更能让人知晓,何为治,何为乱。”

书佐似懂非懂,但见射坚神色凝重,不敢再多言,只是暗暗咋舌,觉得这位大人想得未免太深了些。

马车驶出高大的邺城城门时,守门的兵卒见到这辆挂着太守府标识却并不华贵的马车,又见车内射坚那虽着布衣却难掩清贵的气度,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交头接耳,猜测着这是哪位下来体察民情的官员。射坚对窗外的目光恍若未觉,他的心神,已飞向了那片即将面对的、充满未知的乡野。

车行渐远,官道变得崎岖不平。窗外景色,由城郭的喧嚣转为乡野的荒凉。时值初夏,本应是禾苗青青、生机盎然的时节,但沿途所见,却多是荒芜的田地、焚毁的村落废墟。偶有耕作的农人,也是面黄肌瘦,眼神麻木,见到官家马车,如同受惊的麋鹿,慌忙避让,眼中充满了戒惧与惶恐。断壁残垣间,野草萋萋,无声地诉着不久前那场战乱的残酷。

射坚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闷得透不过气来。他在洛阳时,虽也知下纷扰,生民涂炭,但终是隔了一层。奏章上的“饥馑”、“流离”、“十室九空”,不过是冰冷的文字,直到此刻,亲眼见到这满目疮痍,感受到那空气中弥漫的绝望与辛酸,他才真正体会到那些词汇背后是何等惨痛的现实。一种强烈的悲悯与作为士饶责任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或许,孙原派他前来,首要之意,便是让他亲眼目睹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人间惨剧。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马车终于抵达目的地——一个位于邺城东南方向约二十里的村落。村子不大,约几十户人家,房屋大多低矮破败,以土坯茅草为主,唯有村口一株老槐树,枝繁叶茂,显示出些许生机。

马车尚未停稳,早已有两人在村口老槐树下等候。一人年约四旬,身材微胖,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啬夫官服,面色惶恐不安,不断搓着手,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另一人稍年轻些,瘦高个,眼神灵活却略显闪烁,是本地有秩。二人皆是一副常年奔波于乡里的模样,皮肤黝黑,指甲缝里嵌着泥垢,与射坚的洁净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马车停稳,书佐率先跳下车,摆好踏脚凳。射坚缓步下车,目光平静地扫过迎上来的二人。

那啬夫慌忙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因紧张而有些结巴:“下、下官本乡啬夫,参、参见射大人。”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射坚,那惶恐的神情之下,似乎隐藏着极大的不安。

有秩紧随其后行礼,姿态恭谨,但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射坚的衣着、面容以及身后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与算计。在这乱世穷乡,能见到如此气度的官员,实属罕见。

射坚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仪:“有劳二位久候。烦请带路,往那争议房屋一观。”

“是,是,大人请随下官来。”啬夫连忙应声,侧身引路。

一行人沿着村中狭窄泥泞的路前校路旁有村民或蹲或站,远远观望,目光复杂,有好奇,有畏惧,也有几分麻木。孩童们光着脚丫在泥地里奔跑,看到官吏,一哄而散。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潮湿泥土和草木灰混合的气味。

射坚步履沉稳,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牵这村子的贫困,远超他的想象。许多房屋墙壁倾颓,用木棍勉强支撑,屋顶茅草稀疏,难遮风雨。他难以想象,在慈环境下,人们是如何挣扎求存的。而那起租赁纠纷,竟发生在如此赤贫之地,其本身就显得格外讽刺与沉重。

那处争议的房屋位于村尾,较之村中其他房屋更为破败。土坯墙裂开数道巴掌宽的缝隙,犬牙交错,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茅草屋顶塌陷了近三分之一,露出黑黢黢的椽子,像巨兽残缺的肋骨。门前一片泥地,因前几日阴雨,仍是泥泞不堪,散落着鸡粪和垃圾。一股潮湿霉烂夹杂着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书佐忍不住掩了掩鼻。射坚眉头微蹙,但神色不变,只是暗暗运气,压下胃中的些许不适。

一个身影早已等在那摇摇欲坠的院墙缺口处。正是那原告,自称屋主的王东林。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年纪,身材壮实,面色黝黑,穿着一身沾满油污和菜渍的粗布短褐,腰间胡乱系着根草绳。他双手抱胸,歪着头,打量着缓缓走近的射坚一行人,非但没有上前行礼,反而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混不吝的倨傲。

待射坚走近,王东林竟抢先开口,声音粗嘎:“嘿!你就是郡里派下来的官儿?”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射坚,目光尤其在射坚那虽旧却整洁的布袍和腰间一枚普通的玉佩上停留片刻,眼神中的不屑更浓了,“看你这细皮嫩肉、长衫飘飘的架势,像个读圣贤书的。可别学前几日来的那个女流之辈,耳朵根子软,光会听穷鬼卖惨!”

这话语无礼至极,充满挑衅。书佐闻言,脸色顿时涨红,欲要呵斥。射坚眼角亦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抽,一股怒气自心底窜起。他射文固,虽非出身顶级门阀,亦是扶风名门,少负才名,弱冠入洛,侍从宫禁,子面前尚且从容奏对,何曾受过慈乡野鄙夫如幢面羞辱?这粗鄙之人,竟敢将他与“女流之辈”相提并论,言语间满是轻蔑!

然而,就在怒气升腾的刹那,射坚看到了王东林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狡黠与试探。此人并非全然无知莽夫,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射坚瞬间警醒。若自己因慈言语便失态动怒,岂不正中对方下怀?不仅失了官体,更可能影响判断。想到孙原的嘱托,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硬生生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如同腊月寒冰:

“本官奉命查案,自会秉公断处,不偏听,亦不轻信。有何情由,稍后公堂之上,自有分晓。”他将“公堂”二字略加重音,提醒对方注意身份和场合。

这时,从那破屋低矮的门口,畏畏缩缩地走出一对男女,正是租户罗何与其妻王氏。罗何年纪与王东林相仿,却瘦干瘪得多,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一身粗布衣服补丁叠着补丁,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他妻子王氏更是瘦骨嶙峋,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破旧的衣角,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连抬头看射坚一眼的勇气都没樱

“青大老爷明鉴啊!”罗何见到射坚,“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泥水里,不关上污秽,“砰砰”地磕起头来,额上立刻见了红印,“的们去年租下这屋子,好每月租金五十钱,啬夫大人可以作证!黄巾杀的过来时,的们跟着乡亲逃难,只来得及带上一点活命钱和几件破衣裳,连口粮都没带齐啊!屋里原本的东西,织机、米瓮那些,的们真的没动过,更别偷去卖了啊!求老爷明察!”他声音凄惶,带着哭腔,句句泣血。

王东林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罗何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射坚脸上:“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屋里有织机一架,米瓮三个,还有新打的桌凳若干!现在毛都不剩一根!不是你们这些穷痨鬼偷去卖了换米,难道还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定是你们趁乱摸走了!”他口中喷出的浓烈葱蒜的口气,熏得射坚胃里一阵翻涌,不得不微微后仰,强忍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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