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皱眉，这话的下流又恶寒。原本也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可他却把云扶昭牵扯进来。
“有那功夫议论别人，”谢菀语气诚恳，“不如精进自己的修为。身为宗主的儿子，却不如一般的内门弟子。”
这话明摆着就是往他痛处戳，李瑞面色比锅底还黑，“谢菀，你找死是不是？”
他身后的几个弟子撸起袖子，一副准备为主人冲锋陷阵的样子。
谢菀根本不慌，就这几个半吊子，她都犯不着尽全力。
就在双方准备大干一场之际，一弟子急匆匆赶到。
“李师兄，宗主找你。”
李瑞一怔，眸中满是不耐，偏偏赶这个时候，他都没教训谢菀这臭婊子。
他啐了她一口，大摇大摆就要跟着弟子离开，却没想到对方开口：“谢师姐请一并来吧。”
“喊她干什么？”
弟子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到，忙不迭地道：“是贵客要求的。”
“什么贵客？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宗门来了贵客？”
“师兄去了就知道了。”
“你个崽种，敢这么和老子……”
谢菀无语拦住他，“行了，别让宗主和客热急了。”
“用得着你来教我，”李瑞嗤笑一声，但想到爹喊他，只能先把算漳事放在一边。
一行人姗姗来迟。
祁淮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坐在他身边的李岗汗流浃背，心里把李瑞那个傻叉骂了不下百八十遍。
“爹，你找我？”
李瑞刚进大殿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祁淮，他一愣，在无涯剑宗时他见过这男人，是青丘的狐主。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
李岗懒得听他狡辩，“行了，你带狐主参观一下我们宗门，不得有半点怠慢。”
李瑞眸色一亮，青丘狐主意味着什么只要不傻都知道。若是可以和他打好关系，甚至把青丘拉到他们宗门一边。届时谁还敢他李瑞一无是处全靠有个好爹。
就算谢菀，都没做出过这么大的功绩。
李瑞越想越激动，当即开口：“没问题，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李岗点头，又看向祁淮，“狐主请吧。”
“宗主，”祁淮眉梢扬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副笑盈盈模样纯粹就是憋着坏呢，“这弟子不合我眼缘，我要换个人选。”
李岗一怔，“狐主先前不是见过我儿，方才我时，您怎么不……”
“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祁淮笑得风情，修长的指尖一点，指着谢菀道：“让这姑娘带我去。”
李瑞的表情精彩得和调色盘似的，从堂掉地狱不过如此。选谁不好，偏偏选了谢菀这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弟子。
李岗：“狐主，她不过是个亲传弟子，身份地位都比不上我儿，不如还是……”
“怎么，我来你凌月宗做客，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么？”
“……”
谢菀盯了祁淮片刻，明白了，这多半是云扶昭的授意，她知道自己最近在凌月宗处境堪忧。
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她上前一步，“宗主放心，我好好招待狐主，不会给我们宗门丢脸的。”
父子两人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
无涯剑宗是一点都不怕郁仄，一大半的内门弟子都去过魔界，知道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尊其实没有旁人的那么可怕。
还不少弟子见到他崇拜又激动地打招呼。更有甚者，大着胆子请求和他握手记录。
妥妥的网络红人。
云扶昭很是欣慰，对待盟友就该这个态度。
郁仄由一开始的讶然到欣喜到配合再到避之不及，看见弟子他就跑。
“云扶昭。”
郁仄好不容易甩开一众弟子来找云扶昭。
云扶昭正操纵着无极练虚空破龙吟第三式。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宗门事宜，都没有练习剑诀。还是由子谦提醒，云扶昭才记起这事。
郁仄见她在练习，也不打扰，抱臂靠在树旁静静看着她。
一炷香后，云扶昭收回无极，笑盈盈朝着郁仄走去，“今回来这么早。”
郁仄盯着她，白皙的脸颊因为练剑染上粉意，一双眸子剔透清亮。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场景。
以为必死无疑寂静又不甘死在那片林子里，却没想到重新睁开眼，对上的就是这双让人无法招架的眼睛。
“不话干什么，”云扶昭：“这是被他们烦到麻木了？”
她的声音拉回郁仄的思绪，他不自觉滚动喉结，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嗯。你们宗门的弟子太热情了。”
云扶昭笑了声，“这叫什么，甜蜜的负担。”
“甜蜜？”
“是啊，”云扶昭费劲昂起头，心想这家伙怎么还在长，不会真要长成魔族那种两米多的大高个吧，“被这么多人喜欢，怎么不算甜蜜的负担。”
郁仄愣住，喜欢这两个词对于他来实在陌生。一个念头在心底打着转，他有些按耐不住发痒的心脏，慢慢问道：“他们喜欢我，那……”你呢？
“宗主！”
一道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宋楹面色焦急。
云扶昭看她这幅表情，心头咯噔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楹跑得太急，气喘吁吁的，她缓了几秒，这才开口：“玄宗传来消息是戈奎失控了，杀了不少人！”
云扶昭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面色凝重，“走，现在就去玄宗。”
懊恼的情绪不断在她心中翻涌，云扶昭无比后悔，她就不该答应玄宗的要求。
他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大宗门，实际上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
没错，云扶昭不觉得戈奎失控是他自己的原因，要是郁仄失控还有点可能。
戈奎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伤玄宗的人，那不是把把柄送到人手里吗。
未出口的话堵在喉间，郁仄盯着云扶昭的背影，一口闷气堵在心间不上不下。
“郁仄。”
云扶昭走出一大段距离，才想起被她留在那的郁仄，“情况危急，你不要离开无涯剑宗，我们宗门有护宗大阵，没人可以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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