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五点。
微微亮。
太阳还没有穿越地平线，门被打开。
江肇赶了一夜的路回到家中，本来还怕吵醒江妤，结果江妤就坐在沙发的暗面，抱着抱枕，餐桌上有他最爱吃的区楼下的笼包。
“先吃点吧，边吃边。”江妤的语气还是冷冷的。
但比昨已经好多了。
给自己买吃的就明还没有太生气。
江肇了解妹妹的性格，她生气的时候你就顺着她就行，千万别多嘴，正好他也确实饿了。
笼包吃进嘴巴里的瞬间，江妤又道：“哥，我没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我以为我长大了可以替你分担，现在才发现被保护的永远是我。”
当年她就奇怪，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被害的腿瘸。
虽然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但江肇绝对不是那种自己死了就会自暴自弃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跳江自杀。
他们是杀不死的杂草，是缝隙里也能顽强生长的植被，是只要一点点光就能活下去的青苔。
原来一切的一牵
都在太阳的背面。
只是她看不见。
她一晚上没睡，把以前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哥哥。
在哥哥把她背在身上的那一刻，她就下意识依赖哥哥，却也忘了，他也只是一个孩。
“哥。”江妤声音发酸：“你是不是很累啊，对不起，我要是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江肇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以为妹妹要打质问牌。
结果妹妹打的感情牌。
他见不得江妤难受，见不得江妤道歉，在他心里，妹妹永远是当年那个还没长大的孩。
他吃着包子的嘴巴颤了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眼泪太重，从眼眶里砸下来，砸在手背上。
“不许道歉。”他开口，生活的沉重将他也变沉重。
他时常用沉默对抗这个世界，所以总是不善言辞。
就好比现在，他想要好好安慰自己的妹妹，张开嘴，却语言苍白。
江妤站起身，眼眶含泪冲江肇笑：“哥，咱们抱一下吧，我其实也有秘密，抱一下，我慢慢讲给你听。”
下一秒，男人蹭地站起来，椅子被弄倒了也没管，三步并作两步。
走到江妤面前了，他又顿住。
手上还有包子的油，他使劲擦了擦，擦得干干净净了，再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两个人贴在一起，像当年的两个孩互相依偎。
她一点点的，上辈子的事情，到自己拿了奖，又自己被砸死。
到死字的时候，江肇的身体猛地浑身一震。
她又江肇的死亡，到自己去往了别的世界，最后，回到一切的原点。
原本晴空万里的窗外在江妤到自己死亡的时候就开始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雷电在乌云之中闪烁光线，轰鸣的雷声随时都会降临在江妤的头上。
要是以前，她还会怕。
现在她晓得，道就只是一个躲在幕之后的懦夫，更何况江肇是男主，上辈子江肇肯定没有死，他落水后尸体被打捞上岸，但法医鉴定面部已经看不清，dna也莫名其妙坚定不出来，只是身上穿着和江肇一样的衣服，加上江妤也死了，他已经没有别的家人，法医只能鉴定他死亡。
按照一贯的套路。
江肇一定会重新回来，只是那时候自己已经和萌唧唧签订契约了。
所以他最后怎么回来的，用什么方法回来的，她都无从得知。
到最后，她顿了顿，“哥，我知道我的有点荒唐，但是我的都是真的，你不要相信齐致，他真的会偷走你的源代码卖给别人，真的——”
“我信。”江肇抱着她，“妹妹的话，哥怎么会不信，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能相信的当然也只有你，但是鱼，其实我——我也重生了。”
“……？”
啊？！
啊？！
啊？！
江肇是三年前重生的。
按照他的话来，上辈子他确实很难过，妹妹死后他每一都生不如死，恍惚之间站在桥边，那他也只是想要吹吹风，结果背后莫名其妙被推了一把。
他掉进水里之后看见了一张惨白又惊悚的脸，现在想起来那张脸长什么样子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但是能记得那双空洞的，没有眼瞳的纯白色眼睛。
还有混合着阴冷江水的诡异笑容，那个笑是他现在想起来都心里发麻的笑，好像随时都能把他的灵魂带走。
在之后他的记忆就没有了，等醒过来他就已经到了他现在所在的师父家郑
师父是个散修道士，有强迫症，他还有个师兄，他不知道师父今年多大年纪，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总是把自己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也很少会笑。
一双眼睛古井无波。
他教会了江肇很多东西，江肇也查到帘初自己为什么会掉入江水知—他是被一只叫做然西的鬼王推下去的。
这只鬼已经活了上千年，从未害过人，反而自行修炼，成了半步鬼仙，师父似乎和她认识，师父当时也很困惑，为什么然西这次要出手害江肇。
他花了百年的时间想要搞清楚，可师父却突然失踪，他学艺不精，也逐渐衰老死去。
致死都没有能见到然西一眼。
谁成想死亡后没多久再睁开眼，他竟然重生了。
这次他直接去找了师父，去帘初那个村落，师父果然在那。
只是因为早到了三年，他成了大师兄，而且师父和印象中的师父好像有点不一样，比上辈子要——活泼。
江肇蹙眉：“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这辈子的师父感觉不像个四十岁的不苟言笑的老顽固，他经常也会和我们开玩笑，虽然还是有强迫症，话也很简短，但比上辈子要更亲近一些。”
两人讲话开，那些压在心头的秘密变成了兄妹俩共同对抗命阅武器。
江妤扶住了江肇的肩膀，郑重道：“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男主，上辈子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但是男主怎么着应该是要得道飞升才对，又或许是哥你三观太正，是不是有很多可以利用女人往上的机会你都没有利用？”
江肇眉头一拧：“怎么能随便利用别人？！别女人，是人都不行！”
这就对了。
“原本的道希望所有的男主都能踩在女主头上，但这个世界的道——”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换了一个，所以它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也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哥，这次咱俩联手，谁也别想把我们杀死在这里！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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