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走，去看看。”
船长带着一群人走出了餐厅，楚谣和晓然跟在后面。
她看向宫晓然：“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不像是异虫，更像是鲨鱼。他们应该能摆平。”晓然收回了神识。
“嗯，不用我们出手了。”
这年头，出海除了要心风暴和鲨鱼、还要心水中的异虫。
不过，异虫在没影首领”指挥的情况下，是不会攻击比自己体型大的东西的，这倒是和鲨鱼很像。
这是人们在与异虫的长期斗争中得到的经验，所以海船只要吨位够大，不需要担心海中的异虫。
鲨鱼在捕鱼船下方绕了几圈便离去，虚惊一场。
楚谣他们选择的是比较稳妥的航线，这条线平时也有船在两地间通行，除非运气太差，否则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船在海面上行驶了将近一个星期，在第六的清晨，陆地出现在海交汇之处，他们终于见到梁屿。
捕鱼船在港口停泊，船员们忙着补给、楚谣和晓然来到岛内的镇中，调查一下情况。
这里是雅修群岛中最大的一块，也是簇的主岛，镇的名字叫海茶。
没有飞轨、没有机器人、偶尔能看一两台停在路边的轿车。一座座二三层的朴素房环路而建，与繁华的不义城相比，落后了简直不止一个时代。
楚谣和晓然分头行动。她在街上绕了几圈，注意到这里几乎没有年轻人，全是一些身形佝偻的老年人在留守。
一座房的门前，有位老婆婆蹲坐在台阶上，用自己粗糙的手将一条条黑色的东西整齐地平铺在水泥路面上。
她在晒什么东西，那样子像是海带。
楚谣走过去搭话：“大娘，这岛上没有年轻人吗？”
“你是岛外来的？真是稀客啊。”老婆婆慢吞吞地回答“年轻人都出岛、去城里了，就剩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不过我还有个外孙留在镇子里，他住在那边的海滩，有什么事可以问问他。”
“多谢啦。”
楚谣想的是，找个年轻人可能得更清楚些。
镇子不大，没过多久楚谣便找到了老人口中的海滩。
斑驳的沙滩上竖立着一座木屋，木屋外边，一位青年正坐在一面画板前。
楚谣轻轻走上前去，注意到青年断了一只手。他的画作已经完成，此时正坐在那儿出神地望着。
“画的是什么？”
“我消失的梦。”
楚谣失笑，这人话还挺有意思。
她将目光投向画幅——一片漆黑之中，颜色各异的光点杂列其上，令人沉醉。
看起来画的是一片星空。
“为什么这么？”
“这颗最大的、浅白色的星点，是离我们最近的徜徉星，”青年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拿着画笔点向画板“另外一颗稍一点的白色星点，是卢冶星。继续向上，浅蓝色的这颗就是博取星。”
他手中的画笔一路向上：“最上面这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光点，是龙地星系、距离我们2.7光年。”
楚谣默默地听他。
“但我宁愿永远不知道这些。”青年放下了画笔“当我还是个少年时，也曾对这片美丽的星空抱有憧憬和幻想，想象着这些神秘光点真正的模样，上面又会有着什么样的人，正在经历怎样的人生。”
“但现在我甚至能细数他们的名字。同胞的足迹遍布群星，留下的痕迹挤满了每个角落。人们为开拓者高歌、却忘掉了最初的敬畏与尊重。
飞船揭开了这片星空神秘的面纱，也击碎了人们的梦。”独臂青年轻声着。
“你不必如此沮丧，宇宙很大。”楚谣在一旁接话。
“是啊，宇宙很大。但是我能看见的宇宙，就只有眼前的夜空而已，一幅画就装得下。”青年收起情绪，站起身来，向楚谣伸出一只手：
“俞辰，海茶镇代理镇长。是哪个老人叫你来找我的吧？”
“楚夜，猫尾公司总裁。”楚谣和他握了握手“你是镇长？”
“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当。”俞辰苦笑“但如你所见，这座岛上已经几乎没有年轻人了，也只有我来当。”
“都跑到内陆的大城市去了？”
“对。雅修群岛太了，产业也很单一，几乎没有可供年轻人发展的空间。虫灾之后，原本的渔业受到冲击，各种因素的影响下、离开的人更多了。”他用一只手熟练地将那幅画收了起来“所以楚总裁要是想投资，可要考虑清楚。”
楚谣哑然失笑：“我不是来投资的。”
“观光的话，我推荐东边不远的一片岛，坐船几分钟就能到。从最高的地方可以看见成片的珊瑚礁，很漂亮。”
“我……也不是来旅游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大老远跑过来看我画画？”俞辰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是来找一个地方。”楚谣决定单刀直入。
她取出手机，将标注好的地图展示给俞辰看。
“这里……”俞辰显然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岛？”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隐情。
“在老家找到了一张藏宝图。”楚谣谎话得贼溜，张口就来。
俞辰笑了笑，显然不相信楚谣的话，拿起收好的画卷向着自己的木屋走去。
“怎么，难道这里还不让人去吗？”
“的确如此。”俞辰很快就从木屋中走出“西北角的那一片不属于海茶镇的管理区域。那里大概在几十年前就被划成了禁区，你随便问一个镇里的老人都知道。”
“禁区？”楚谣一愣“如果是几十年前的话，那应该是亚里公司的政策？可现在亚里公司已经没了。”
“不是亚里……那家企业具体的名字我也忘记了，那里的人从来不和主岛联系。”俞辰耸了耸肩“如果你一定要搞明白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去镇里的图书馆。那里应该存放着当年的一些资料。”
“你还真是一位悠闲的镇长。”楚谣挪揄了一句“那我们现在过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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