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他为什么要给黄尚志两个选择？！我的心底骤然生出一丝警惕，全身肌肉都绷紧了，紧张地盯着杜海那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的脸，心里飞速盘算着：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混蛋又在打什么恶毒的主意？！
黄尚志的神情也慌乱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身前地面上的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尽管手脚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可巨大的恐惧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让他依旧瘫坐在原地，惊恐的抬眼望向杜海，不敢乱动分毫。
杜海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残忍而愉悦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望着如同待宰羔羊般的黄尚志，慢悠悠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公安！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恶意，接着道：而我呢，就是一个亡命徒！
起来，我这手上沾的人命……也不算少了。他抬起手掌翻过来看了看，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语气十分平淡地道：一旦被你们给抓住了，指定是个死刑的下场。
因此，你能不能活下来，对我来，没有太大意义。我多杀一个也行，少杀一个亦可，无所谓的事。而我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黄尚志的眼睛，跟着道：我可以放了你，但我要是就这么放了你，并不能减轻我的罪责，搞不好，你转头就带人端了这里。
所以，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我给你两个选择——。他举起手中的“枣影藏锋”指向了我，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道：要么，杀了他！
要么——。他手里的棍头又缓缓移动，最终指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毛红军，继续道：杀了他！
“我操你姥姥的！”我听得浑身一震，原来这个混蛋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要借黄尚志的手，杀了我们其中的一个！
“呵呵呵，”杜海望着眼神空洞、痴痴望着地上短刀的黄尚志，道：你只要完成其中一个，我便当做是你交给我的“投名状”！自然会放你离开！
这样一来——。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接着道：你的手上也就沾了人命，跟我一样，不干净了。
我呢，是凶杀现场的目击者。而这两个人里，注定会活下来一个，他也就是另外一个目击者。
到时候，你就有了把柄攥在了我手里，我自然也就不用再担心把你放出去以后，你会去举报我了！
你——，只能跟我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投名状”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但杜海已经把话得如此赤裸直白，我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我的脑子有问题了！
杜海这一招太狠了！他这么做，表面上给了黄尚志一丝生的希望，实际上却是把他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永远无法再回头，只能被牢牢地绑在对方的贼船上！
现在，就看黄尚志会怎么做了！我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目光死死锁在黄尚志那张因肥胖而微微有些惨白、扭曲的脸上。
选一个吧。杜海看着犹犹豫豫、浑身发抖的黄尚志，再次开口道：选好了，就赶紧动手吧！早点做了，早点回家！
放心——。他似乎是为了打消黄尚志最后的顾虑，“体贴”地补充道：他们的嘴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喊破喉咙也没用！没人会听到他们的惨叫的！干脆点！
听到这里，黄尚志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冷得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发抖，我隐约听到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双颤抖的手，慢慢地伸向霖面那把决定着自己命阅短刀。
当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刀柄时，他猛地一颤，仿佛被烫到一般，手往回缩了一点。试探了两下，他最终还是死死地将它抓在了手里。
快点选吧！杜海在一旁鼓励道。
很简单！只要往这里。他用手在自己脖子颈动脉处比划了一个动作，道：来上这么一刀！剩下的，交给我的兄弟来处理就行！
然后，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这里了！回家，继续当你的公安！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你放心，只要我一安全地离开L县，自然会灭口的！
所以，只要你的嘴巴够紧，我保管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件事！
杜海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在黄尚志耳边萦绕，迟疑了片刻后，黄尚志终于动了。
他手里死死攥着那把仿佛有千钧重的短刀，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低垂着脑袋，两只眼睛却向上翻着，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用一种充满了痛苦挣扎和疯狂诡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和昏迷的毛红军，一步一步，脚步虚浮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诶诶诶——！”杜海见状，赶紧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挡住了黄尚志，带着戏谑的表情问道：怎么？！选好了没有？！打算……杀谁？！你选好了，我才好考虑接下来怎么处置另外一个！
“唔——唔——！”我猛地用身体挡在了毛红军身前，冲着神志似乎有些癫狂的黄尚志含混不清地怒吼着，试图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心里狂吼着：朝我来——！来！要杀杀我——！
黄尚志的脚步顿住了，他迟疑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极其复杂，那一刻，似乎有无数种激烈的情绪在他眼底疯狂地交织碰撞。
终于，他缓缓地将一根颤抖着的手指，指向了——我。
看到黄尚志那颤抖的手指缓缓指向了我，我心头反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先不我会不会真的死在黄尚志手上，只要毛红军不会死在我的前面，那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选他？！杜海似乎愣了一下，尽管他反问的语气十分古怪，带着一丝意外，但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透露出一种近乎变态的期待。
他盯着面色惨白、眼神躲闪的黄尚志，微微点零头，语气里带着一种扭曲的赞赏，道：没想到……你的胆子还真不！好！选他就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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