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蘑菇一步三回头，“女丧尸怎么办？”
“放心吧漂亮，她是四阶丧尸，而且是土异能，打不过可以逃跑啊。”唐胜楠拿着她的破棍子，骂骂咧咧，“草，那孙子保护命根子保护得和什么似的，打那么多下，都没给他废了。”
孟晓悠沉默下来，头顶上多了一只手。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生硬：“没……事。”
裴斯年能话蘑菇甚是欣慰，但她现在没有心情，犹如被霜打的茄子，蔫头巴脑回到房子里，分别从两个房间内拿出花盆，收到泡泡空间里。
裴斯年欲言又止，想，两盆蘑菇分家产的时候有一盆是他的，可看着笨瓜不太高心脸蛋，抿起了唇。
“走……？”
经过这么一闹，除非有受虐倾向，不然基地肯定待不下去了。
胆菇垂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手指微微泛白。
“我……对不起，连累你们了，我不适合和人类相处，也不该妄想进基地……”
待在人类的躯壳久了，孟晓悠都快忘记自己是蘑菇了。
蘑菇，就适合躲在潮湿环境阴暗爬校
细细想来，在Y市图书馆，除了丧尸群包围，其他情况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除了丧尸和裴斯年，没人会欺负蘑菇。
忆起今发生的一切，众异能者的逼问，东方烈的调戏……孟晓悠委屈地耷拉下眼皮。
“对不起……”
裴斯年眉眼一蹙。
其实，在很久以前，丧尸先生就知道笨瓜会在基地栽跟头。
人心险恶，不像丧尸那么单纯，它们饿了只知道吃，人类无论是饿了还是饱了都闲不住。
因为只要是人就有思想，有欲念。
裴斯年不赞同离开图书馆去人类基地，曾经也阻挠过，最后干脆不管了。
再阻止也比不得撞一次南墙实在。
她撞痛了脑袋，自然就会听话了。
可当初的丧尸先生还不懂感情，更不知道，喜欢的人受伤，爱她的人会感同身受。
孟晓悠难过，丧尸的心脏也跟着被攥紧。
裴斯年不会安慰人，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
最终，按住姑娘的肩膀，指着唐胜楠，言简意赅：“她…也是人。”
正在左思右想，疯狂安慰漂亮的唐胜楠：“？？？”
唐胜楠叉腰：“你这男人会不会话什么？叫我也是人？”
裴斯年不理会她，一板一眼教导蘑菇：“好人。”
他的意思是，唐胜楠也是人，和基地的人同种族，但不同性格，人类也有好有坏。
唐胜楠勉为其难接受。
孟晓悠却觉得别扭：“你骂她做什么。”
唐胜楠又炸了。
“你们两个情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可恶，敢情裴斯年好人是在暗搓搓骂她。
裴斯年：“……”
他屈指弹了蘑菇一个脑瓜崩。
“是夸。”
孟晓悠捂着脑袋，红着眼眶不敢吱声。
都骂唐姐姐是人了怎么……哎？
孟晓悠反应过来，她的唐姐姐确实是人耶。
裴斯年也是人。
他们和基地里的那些坏人不一样。
蘑菇想找人类当朋友的思想没有错，错的肯定是基地的那些人。
孟晓悠兴奋起来，一把抓住裴斯年的手。
“你也是好人。”
丧尸先生：“……”怎么还骂丧尸呢？
恩将仇报。
他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恢复状态，心悄然放下。
接下来几个人开始惦记怎么逃离基地了。
东方烈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几个的，基地大门口出不去，只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出去。
最后，让孟晓悠惊喜的是，女丧尸竟然找来了。
她头发衣服乱糟糟的，还有神志，找上孟晓悠后，简单粗暴在地上挖了个洞，整只丧尸钻进去，扭曲的姿态翻身，露头，拍拍洞旁边的土，示意他们爬进来。
一起打过渣男的友谊，让唐胜楠对女丧尸极其亲切，但是她犹豫几秒，“可是我们的车还在基地里。”
进入基地，车子已经上缴在车库了，想要出去还要登记。
女丧尸沉默了，丧尸脑疯狂思考，无奈脑容量有限，没思考过另一只丧尸。
丧尸先生嫌弃地瞥一眼脏兮兮的土坑，淡定地用手指扶了扶镜框，薄唇轻启，从容的了一个字，“墙。”
孟晓悠眼睛一亮，充满崇拜地看着裴斯年，“你好聪明啊，我们可以开车走后门，让女丧尸姐姐将墙壁打开，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不过……要是丧尸进来，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东方烈和异能者们固然坏，可是在基地待了这么久，卖花盆的大娘，教裴斯年做死亡料理的厨师，以及想过平稳日子被异能者欺压的受害者们。
如果丧尸从他们破开的洞进来怎么办？
裴斯年淡淡道：“不……”
“会……”
蘑菇松口气。
下一秒。
“不好了，丧尸群从前门进来了。”
隔老远就是一声大嗓门，基地的众人如同热锅的蚂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乱窜。
丧尸先生冷眼旁观，“前门…已经、有了。”
前门已经有丧尸了，后门进来几只也无所谓了。
孟晓悠：“……”
这个时候没人管车库，唐胜楠赶紧去把车开出来，她开车，孟晓悠和裴斯年坐在后面。
而女丧尸不打算离开，将他们送走后，孤零零站在破开的土墙面前，黑洞洞的眼眶颤了颤，抬手像是完成使命一样，将土墙的裂洞补上。
亦如曾经，外面都是丧尸，她站在距离丧尸最近的地方，被男人推出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补上了月光基地最后墙壁漏洞。
接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月光基地陷入混乱，迎来末世里，第一批丧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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