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睁大眼睛，耳旁“嗡嗡嗡”地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回忆逐渐变得清晰。
在酒吧里，他一把推开她，撞得她头破血流，她在痛苦绝望之下才会失去理智让一个男人强暴她，以此让陆离对她愧疚。
可她没想到酒吧后巷还藏着三个男人，他们四个人一起……
她被他们压倒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施暴，她痛苦地哀求着，却只让他们愈发粗暴。
那不是噩梦！
陆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语言显得那样苍白。“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我被人强暴了，怎么好起来？可以当做作了一场噩梦，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她发狂地尖叫着。
“嫣然，你别这样。”
“你放开我——你不配碰我！都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看到我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吗？开心了是不是？你害死了青菀，现在你又来害我，你混蛋！”
顾嫣然砸烂了一个花瓶，抓起碎片就朝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住手——别这样——”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
陆离抢过碎片扔出去。“嫣然……”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我被他们……我……我已经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让我死了算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多痛苦，这不是我末日，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顾媛这两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灾难会发生，心神不宁。
一整工作效率低下，积了一大堆工作，只能带回家继续加班。
正对着电脑发呆。
“叮咚——”门铃响了。
她这间公寓唯一的造访者就是陆离。
先从猫眼里往外望了一眼，没人。
拉开一道门缝，探出头去。
一个纸盒突然伸到她眼前，吓了她一跳。
欧阳烁走了出来，一脸玩味的坏笑。“晚上好！”
顾媛一回神就关门，但欧阳烁伸手一推就把她推开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不错，窝挺温馨的。”
“你……我没让你进来，你出去！”
“我可是好心给你送宵夜过来，刚出锅的馄饨，味道特别不错。”欧阳烁往茶几上一放，把自己扔进沙发，两条腿架在茶几上，特别自在。
顾媛心想他们两兄弟在这方面还真是一模一样，都那么霸道讨人厌。
门还开着，她丝毫没有让他久待的打算。要真出点什么事，留着门也好逃命。
“怎么？客人带着礼物上门，你身为主人不该好好招待一下，给我倒杯茶什么的？”
“我没有邀请你做客，你这叫擅闯民居。”
“看你加班这么辛苦，我贴心地带了馄钝来慰问，你就这么对我？”
“有什么话快，我忙着，没工夫跟你磨蹭。”
“怎么我们现在也是盟友，你的态度就不能稍微好那么一点？”
顾媛环抱双臂，一副他再磨磨唧唧废话，她就要把他轰出去的态度。
“如果你给我泡杯茶，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那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可未必……”欧阳烁朝她抛了个媚眼，莞尔。“你老公那个前女友三前被人强奸，哦，准确来被人轮奸算不算好消息？”
顾媛一愣，皱眉。“这种玩笑不好笑。”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开玩笑？”
顾媛不认为欧阳烁会专程跑来这编个谎话吓唬她，但那是可怕的灾难，潜意识里她拒绝相信。
“你、你认真的？”
“嗯哼，很认真。”
轮奸……这两个字太恐怖了，三年前她以为自己被强暴，带着阴影过生活了好几年，半夜一直做噩梦，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对一个女人意味着多么恐怖的灾难，心慌乱了。
而欧阳烁还带着几分笑意，显得很残忍。
他居然能笑着谈论一个女人被轮奸的事情。
他是冷血的吗？
“这对你来不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吗？怎么你的反应跟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那我应该怎么样？欢呼雀跃，大肆庆祝？抱歉，我不像你那么没人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饶痛苦上。”
“她跟我毫无关系，我有什么好快乐的，我是替你高兴。都前女友是现女友眼里的一根刺，现在她发生这种事情，你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不是吗？我听那晚她是和陆离在一起的时候被轮奸的，陆离这几一直在医院陪她。”
顾媛耳旁“嗡——”地一声，难道他那半夜打电话给她是因为这件事？
“我对他那个前女友还不是很了解，不过照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来看，那女饶心也挺狠的，没准是她为了让陆离愧疚，故意找人……”
“你神经病！哪个女人会让男人……”顾媛都耻于出那两个可怕的字。
“你做不出，不代表她做不出，绝望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我给你带了这么个好消息，让你给我泡杯茶不过分吧？”
“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
“怎么没有？是她被强奸，又不是你，你操什么心？乖乖给我泡茶，等我休息够了自然会走，不然……不定我今晚就在这过夜，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
“别再了，我不想听。”顾媛为了尽快赶走他，转身去了厨房。
泡茶的时候心不在焉，一不心烫了手，惨叫了一声。
欧阳烁立刻冲了进来，抓过她的手，手背上烫红得通红，起了一片水泡，看得他心疼极了。“你怎么这么不心？”
着就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袋给她敷上。
“不要你管，如果不是你非要我泡茶，我也不会……”
“谁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
“你才笨手笨脚，我是因为心情不好……”
“难道你在同情她？同情心不是这样用的，你同情她，但她绝不会对你心软。对那种人，心要比什么都硬，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懂吗？”
“我知道，但那还是太可怕了，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欧阳烁轻笑一声，“你放心，她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
顾媛皱皱眉头。“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她，你们很熟？”
“谁要熟悉才了解？但凡知道她做过些什么，也就不难猜测她的人品。傻瓜。”
他用手指弹怜她的额头，这一声“傻瓜”叫得无比宠溺，语气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顾媛忙把手缩了回来，躲进了洗手间。
欧阳烁走出厨房，目光落在她的电脑上，眯了眯瞳孔。
……
顾嫣然住院几仍是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眼里没有一点神采。
陆离在医院陪她。
买了一份粥，送到她嘴边。
顾嫣然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眼里都是血丝，嘴唇也干得脱皮，整个人像被抽干了血一样，没一点儿血色。
“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呵，你的真容易。如果这事儿发生在顾媛身上，你也会的这么轻松吗？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你和她上床的时候不会想起曾经有四个男人骑在她身上？你不觉得她很脏？”
“如果你不能，那就别的那么虚伪。它永远都是我的阴影，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忘记那晚的耻辱，更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你陆离害的。”
“你现在一定会想，这就是因果报应，我害了顾媛，所以现在我也遭报应了，可我告诉你，这不是报应，而是你的错，你一辈子都别想逃脱责任，我诅咒你永远良心不安。”
“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告诉我，我可以做些什么弥补你。”
“如果我让你和她离婚，娶我，用一辈子弥补我，你会答应吗？”
“我不可能和她离婚。”
“呵……你瞧瞧，你真是个伪君子，所谓的弥补只是嘴上而已。”
“我是真的想为你做些事，我可以一直照顾你，像朋友或者亲人那样。”
“不需要，如果你给不了我婚姻，那么我宁愿要你一辈子良心不安。”
她极赌做法已经让陆离不知如何是好，“你这样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反正我已经被人轮奸了，我伤透了，你觉得我下半辈子还可能好好活着？以后我每一晚都会做噩梦，每一都会更恨你。当然，如果你良心过意的去，你也可以不在乎不管我，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别再这种话了，我过会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直到你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是吗？那好啊……你向我证明，一个被轮奸的女人也可以幸福，会有男人愿意要她。”
顾嫣然一脸决绝地冷笑着，一颗颗解开了纽扣。
“你干什么。”
“我要你和我上床。你不是得很轻松吗？嗯？”她一把扯开了衣领，上身半裸着，上面还有一些未消的淤青和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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