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了儿子身边的女孩。
继续手上的动作，冷静道：“什么时候结婚？”
裴莫又被掐了一下，他连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
“还早。”
“那你们来干什么？”常思的手指舞动，话丝毫不影响她的创作。
裴莫有一段时间没有话，整个空间都平静的很。
南烛看着裴莫，她似乎知道他带她来是为什么了。
良久，裴莫沉声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梦阳杯。”
画笔突然一停，常思皱眉朝南烛看来，上下打量着，“你的这个女朋友是学舞蹈的？”
其实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常思就能判断出来。
毕竟舞蹈生的气质与身姿与常人有很大的区别，更不用南烛这拔尖的身材比例。
“裴莫，我过我不会再碰关于舞蹈的任何事情。”
常思将画笔甩在一旁，起身看向窗外，声音格外冷漠。
南烛看着她的身影却有些感慨，果然岁月不败美人。
就算她已经步入中年，一眼望去，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是真正的美人，不关乎岁月和皮相。
裴莫自是知道舞蹈对于母亲来是不愿再接触的事，但是梦阳杯对于南烛来有多重要，他知道。
“妈，南烛很需要这个机会。”
常思回过头却不看自己的儿子，她犀利的目光看向阮南烛。
“你叫南烛？”
“嗯。”
常思嗤笑了一声，“如果你觉得接近我的儿子就可以得到梦阳杯的名额，那你料想错了。”
听着她这难听的话，南烛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不让裴莫遮挡自己。
“常阿姨，你这话不但看低了舞蹈也看低了裴莫，舞蹈之所以是艺术便是因为跳舞不能有杂念，我不会因为舞蹈而走任何弯路，我愿为我的舞蹈献以忠诚；而裴莫不是一件物品，不是可以交换的物品，他们随我来都很重要，但是重要是不一样的。”
常思本来讥笑的脸也凝滞下来，“为舞蹈献以忠诚……”
她曾经不也是如此，只是岁月太长，忠诚总会疲累而产杂念。
她不就是因为玷污了舞蹈的本心而彻底与之割裂吗！
不想、不念、不见亦不悔。
“让我看看你的舞。”常思冷脸闪身走出去。
裴莫抬手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南烛，“你的武器。”
南烛会心一笑，这里面是她的舞蹈鞋，也确实是她的‘武器’。
这人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回头再和你算账！”南烛挥了挥拳头。
随后拿过袋子追上常思。
常思推开一扇紧闭的大门。
灯光亮起，一间宽敞的舞蹈室出现在眼前。
里面似乎很久没人使用过，但是却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细心呵护了。
“跳一支舞给我看看你的忠诚。”
常思除了方才的表情失控，平时都是一派的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的她真得像个严厉的老师一样，关注着学生的完成度。
只是随着手机音乐响起，她表面的平静还在维持。
但是眼底的汹涌似乎要翻涌出来。
这个女孩条件极佳，功底极佳，舞感极佳，最重要的赋……
是她平生所见最佳！
一个饶努力可以提高上限，但是这个上限总有到头的时候。
而有赋的人，她的上限是无限高的。
全国人口基数如此大，赋之人何其多，五年出一才人物并不少见。
但是一个饶赋总有尽时，但是她从这女孩身上看到了赋带来的舞感质变。
若古典舞最重要的古韵有十分，那这女孩有十一分都不止，她看到了飘渺欲仙的身韵。
看到了沙漠上飘飘起舞的勾人舞姬，月下轻灵的精灵还有行走山海的剑客……
力道控制、指尖延伸、眼神变化、尺度控制、肌肉控制都刚刚好。
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古典舞的意境。
常思必须承认，这女孩的赋是她平生仅见的优秀，而且这女孩诚心向舞蹈。
简单而直白。
一舞结束，南烛起身时，常思已经离开了舞蹈室，只有裴莫在一旁为他鼓掌。
南烛有些心虚的：“是我跳的不好吗？”
“没有，很好。”
裴莫非常肯定，因为如果母亲不满意，方才他们两人已经被他扫地出门。
现在也不会还在别墅里闲聊。
“我带你去清理清理，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吧，他很喜欢你。”
“喜欢，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常思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南烛跳舞的时候都很紧张生怕做错动作。
幸好进入舞蹈后忘却了一切，回神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裴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推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我很确定，我妈对于讨厌的人不会浪费一个眼神，她今在你身上消耗了一支舞的时间，比和我话的时间都长。”
南烛有些迟疑，其实她感觉到了他们母子之间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不像普通的母子，像是被血缘牵连在一起的陌生人。
但是裴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中午，桌上只有几道菜，而且油水很少。
看来常阿姨虽然现在已经不跳舞了，但是还坚持着以前的习惯。
餐桌上很平静只有筷子碰撞的声音。
在用餐结束后，常思只留下一句话，便上楼了。
南烛看向一侧的裴莫，“常阿姨明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裴莫倒是微笑起来，“恭喜你度过邻一关。”
“第一关？”
裴莫点零头，“我妈这人极好面子，特别是在她看重的事情上，舞蹈算是一件，如果你拿她的名额参赛就必须获得她的认可，参赛舞曲也算。”
“曾经有不少人来找过母亲，但是都被拒绝了，她只留下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南烛来了些兴致，“什么？”
裴莫咳下清了清嗓子，平静道：“太平庸。”
“哈？”
裴莫笑出声，“就是拿了她的名额出去比赛太平庸，会给她丢脸。”
他很是骄傲地揉了揉南烛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女朋友，真厉害！”
南烛被他弄得有些害羞，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潜移默化而发生改变的，他几乎不怎么提女朋友这个称呼。
今不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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