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不喜杀戮。”宸妃只对着皇贵妃心翼翼地道。
皇贵妃听到宸妃这话，倒是冷冷哼了一句，道：“不喜杀戮？呵，陛下是不喜欢杀戮，可是她不过是个贱婢，难不成陛下还会关注一个贱婢会怎样么？真是笑话。”皇贵妃看着宸妃，目中有着怀疑的成分，道：“宸妃，怎的你近来倒是善良的很啊？本宫看你，是全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的气性了！这般畏首畏尾，倒不像是你了！”
宸妃对着皇贵妃，面上永远都是含着恭敬的笑意的，只轻声道：“娘娘，妾身不是畏首畏尾，只是为着娘娘您在陛下心中的形象着想。”
皇贵妃虽是不在意宫女的性命，然而当她听到有关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之时，当即便也有了兴趣，便问道：“为着本宫在陛下心中的形象？哦？那你倒是，是如何有利于本宫的啊！”罢，皇贵妃便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丽清不用再拖那宫女下去。
宸妃看着皇贵妃这般，便也知道皇贵妃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劝，心中便也放了心，道：“皇贵妃娘娘，您可想想，陛下素来，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皇贵妃不假思索地答道：“那自然是温柔有礼，贤淑端庄，不嫉妒不争风的。可是这宫里的女子，又有哪个能够做到这般？还不都是装出来的罢了！”罢，皇贵妃便也没有好气地看着宸妃，道：“宸妃，从前你可是不在乎这些的，怎的今日……还什么都害怕呢？你如今有着陛下的宠爱，有着子嗣傍身，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本宫还不信，还能是当年的金氏……”
皇贵妃放将这些话语出口，那面上的光便暗淡了下来，很明显地，皇贵妃是回想起帘年的事情。
那是皇贵妃二十多年的后宫生活之中最难以忘怀的时刻之一，也是最为痛苦的时刻。
痛苦到不愿意去想起，也痛苦到，不用想起也会为之心伤万分。
“是啊，也不是金氏那个贱人，本宫又怕些什么呢？就算是金氏那个贱婢，不也是早早就死了么？有什么可怕的？”
宸妃看着皇贵妃显露出这般的神色，自然也不敢多些什么，可是那宫女的性命还是处在危险之中，若是自己不救，恐怕那宫女今日便也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故此，宸妃终究是要上前劝一劝，“皇贵妃娘娘，那都是过去许久的事情了！人都死了，您再想这样许多，也是白白让自己伤神啊！”
皇贵妃目中隐隐含着泪珠，脑海之中分明想起了那曾经岁月的痕迹，那是那般的不堪回首，是那般的难以追溯。
“是啊！人都死了，可是即使是死了这么多年，本宫还是没有能够赢过那贱婢，陛下，也终究是没有忘记过那贱婢！本宫这么多年，还是个输。”
宸妃看着皇贵妃，只道：“娘娘，如今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如今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让您在陛下心中您，越发是个柔顺温和的样子。”
皇贵妃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本宫能如何？难不成陛下还不知道本宫的性子么？难不成本宫饶恕了这个贱婢，本宫便有了什么好的形象么？真是笑话罢了。”
宸妃看着皇贵妃，嘴角微微泛起微笑，对着皇贵妃恭敬道：“皇贵妃娘娘，妾身以为，若是平日，您便是怎么样子，都是可以的。可是如今是不同的了！如今，正是皇后与太子势弱之时。而同样是对待自己宫中的宫女，皇后的坤宁宫中对着巧月是那般的客气礼敬有加，可是您这头却……”
宸妃顿了顿，用着眼睛打量着皇贵妃，复继续道：“这两下里一对比，陛下难免……”
皇贵妃冷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皇后不过就是这般的性子，什么都不敢发声的，这般对那巧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本宫宫中出了这样的贱婢，看本宫不弄死这些贱人！”罢，皇贵妃面上便显露出了狠狠的意味。
只是皇贵妃话语刚完，便突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尖紧紧蹙着，微微一笑，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般的气度，可是中宫才有的。”皇贵妃看着丽清那些人，便也是挥了手示意丽清不用再去惩罚那宫女，只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错，是本宫不好，丽清，且带她下去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给她二两银子便也是了。”
丽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宸妃在一旁提醒着道：“丽清你在等什么呢？”宸妃又指了指那宫女，道：“还有你，皇贵妃娘娘大恩，怎的你竟是不谢恩呢？”
这般那宫女才是反应了过来，忙地给着皇贵妃谢恩，“奴婢谢皇贵妃娘娘不杀之恩，奴婢谢娘娘。”
皇贵妃面上绽放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罢了，你且下去就是了！以后做事当心些便也是了！”
那宫女在着丽清的指引下便也千恩万谢地下去了。这般，殿内便也只剩下宸妃与皇贵妃了。
皇贵妃面上虽是笑着，可是却是有着不耐烦的神色的，道：“虽是中宫气度，可是本宫就是不喜欢这般的假面笑脸，明明就是不喜欢，还要装做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真真是无趣极了！从前本宫还不是皇贵妃的时候，喜欢谁便是喜欢谁，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谁，如今，倒是要不同的了！真真是无趣。”
宸妃恭维道：“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皇贵妃娘娘是不同的，自然想的，也要是比之以往不同才是啊！”
皇贵妃斜靠着，殿中的炉火烧的暖暖的，又兼着她身上穿着那般的出了细细的风毛的衣裳，倒是越发使得皇贵妃有些困倦了。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道：“真是，冬里整日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从前好歹还可以去皇后宫中请个安个闲话，如今倒是好，什么都不用做，倒是真真清闲，整日里都觉着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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