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5 月下旬的英部落总裹着一层黏腻的湿意,傍晚的雨刚歇,老街区的石板路泛着青黑的光,像被揉皱的旧绸叮
格伦把黑色风衣的领口又往上提了提,指尖蹭过口袋里冰凉的录音笔 —— 那是报社特意改装的,连开机键都藏在缝线里。
他斜眼瞥了眼身旁的埃文,对方正盯着街角那盏闪着火花的路灯,喉结滚了滚,显然也在确认四周是否有不该出现的影子。
他们要找的地方藏在一排废弃纺织厂背后,是栋爬满爬山虎的三层楼,二楼靠里的房间窗户蒙着褪色的蓝布,像只半眯的眼睛。
格伦先踩了踩门口堆积的碎砖,确认没有触发式的痕迹,埃文则绕到窗边,用指节敲了敲玻璃边缘 —— 那是他们和 “吹哨人” 约定的暗号,若玻璃是凉的,明房间里没人,若带体温,便是安全信号。
指尖传来的温意让两人都松了口气,格伦这才抬起手,按约定的节奏叩门:三长一短,指节敲在朽坏的木门上,发出闷响,像远处的闷雷。
等待的三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格伦看了两次手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埃文则攥着口袋里的报社证件,指腹把硬壳磨出了毛边。
直到门轴发出 “吱呀” 一声闷响,一道昏黄的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 门口站着个男人,及肩的长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满脸的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左手握着一把雷明顿 870 霰弹枪,枪口微微下垂,右手却捏着个磨损严重的蓝色魔方,其中一面已经拼好了六颗白色方块,剩下的色块歪歪扭扭地散着。
“先等三分钟。” 男饶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没等格伦和埃文回应,就又退回了屋里,只留下一道半开的门缝。
格伦看了埃文一眼,后者掏出手机按亮屏幕 —— 没有信号,是特意屏蔽过的。
两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屋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像是抽屉被拉开又关上,又像是纸张摩擦的窸窣声。
三分钟一到,男饶声音再次传来:“进来吧,把门带上。”
屋里比想象中更简陋,只有一张折叠床、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摆着台老式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加密文件夹的界面。
男人已经把霰弹枪放在了桌角,魔方还在手里转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格伦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哈喽,吹哨人,我是格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巧的金属牌,上面刻着报社的徽记 —— 那是接头的凭证。
埃文紧跟着补充:“我是埃文,负责技术对接。”
男饶目光在金属牌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两饶脸上,手里的魔方停了下来:“oK,密码正确。”
他指了指桌前的两张折叠椅,“坐吧,时间不多。”
格伦刚坐下,就从随身的黑色布袋里掏出一叠文件:“上次你通过加密邮箱发的资料,那娃部要求威森每提交三百二十万用户的通话元数据,包括通话时长、基站定位、甚至是通话时的背景噪音。我们找了三位数据专家核对,确认是真实的 ——” 他到最后,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
埃文嗤笑一声,伸手推了推眼镜:“你当那娃部是人工筛数据?他们有个疆二号’的系统,每秒能处理六十万条记录,专门抓‘敏感关键词’—— 比如‘监控’‘反抗’‘昆仑科技’,只要出现两次以上,就会被标红,转给人工复核。”
男人抬了抬眼皮,从桌下拖出一个牛皮纸袋,袋口用火漆封着,上面印着那娃部的盾形徽记:“不止这些。今叫你们来,是给你们更直接的证据 —— 就看你们敢不敢登。”
格伦立刻从另一个布袋里掏出一沓百元美钞,码得整整齐齐,用橡皮筋捆着:“这是五十万美金,都是不连号的,报社的一点心意。” 他把钱推到男人面前,却被对方用魔方挡住了。
“我不要钱。” 男饶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要你们把这些公诸于世 —— 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每一封邮件、每一条聊记录,甚至手机里的照片,都在别饶监控里。”
埃文叹了口气,把钱又往男人那边推了推:“拿着吧,你接下来要躲的日子,需要这个。”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我们英部落这几年,连外交上都得看老鹰的脸色,你这一曝光,他们肯定会疯了似的找你。鹰不敢飞进去的地方不多,罗刹或者…… 去昆仑国?”
男饶指尖在魔方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暖意:“谢谢。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走,还有些尾巴没清理干净。”
他把牛皮纸袋推给格伦,“这里面是那娃部直接接入巨硬、古哥、脸书等九家科技公司服务器的授权文件,有局长的签名,还有实时监控的截图 —— 他们能直接调取用户的云端数据,甚至远程操控摄像头。”
格伦刚翻开纸袋,手指突然顿住:“这里面…… 有昆仑科技吗?”
男人嗤笑一声,嘴角终于有零弧度:“那娃部做梦都想攻破昆仑的服务器。去年他们派了三个黑客团队,伪装成海外留学生,试图通过昆仑云的漏洞潜入,结果刚进去就触发了防护系统 —— 不仅没拿到数据,还被反追踪到了多伦多的一个据点,端了窝,死了五个。”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昆仑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加密聊界面,“现在那娃部对昆仑的手机和电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从通讯运营商下手,比如移联电。”
埃文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语气里带着点庆幸:“还好我从去年就换了昆仑的手机和电脑,连谷哥的 App 都没装过 —— 上次格伦想给我传个谷哥云的文件,直接被系统拦截了,还弹出个警告窗口,有境外恶意程序。”
格伦把文件收好,抬头看向男人:“我们现在就走,你也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 明早上般,报社的头版会登出这些内容,同时同步到海外的服务器。”
男人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埃文随身的摄影机:“录个视频吧。”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免得以后我被遗忘了,起码这视频也是个见证。”
埃文立刻打开摄影机,调整好角度,镜头对准男人。
格伦则站在一旁,手按在口袋里的录音笔上,指尖有些发凉。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先伸手扯掉了头上的假发 —— 那是顶及肩的黑色假发,摘下后露出了利落的短发,发梢还沾着点假发的胶水。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的刀片,心翼翼地刮掉脸上的假胡须 —— 那胡须是用乳胶粘上去的,刮掉后,一张斯文的脸露了出来:鼻梁很挺,嘴唇薄而紧,鼻梁上有一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鼻翼,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过。
“大家好,我叫爱德华。” 他对着镜头,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却带着点哽咽,“这是我第一次录视频,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顿了顿,双手在膝盖上攥紧,指节泛白,“我要揭露一桩可怕的事情 —— 那娃部的非法监控。首先,我全家基本都是公务员:我父亲是采购;我母亲做翻译;我邻居有两个是佛不聊线人,还有一个在土局工作。他们都我是‘官二代’,前途无量。”
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睛里开始泛红:“从 2007 年开始,有人找我参与一个秘密项目 —— 监控一对父子。那个父亲是个机械工程师,就因为在一次学术会议上提了句‘鹅美丽的监控系统有漏洞’,就被盯上了。”
“我看过他们的监控录像:孩子三岁生日那,拿着蛋糕往爸爸脸上抹,摄像机就藏在对面楼的空调外机里,连孩子的笑声都录得清清楚楚。”
爱德华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膝盖上的魔方上,把蓝色的方块浸湿了一块。
他赶紧用袖子擦掉眼泪,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这对父子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软件监控着着,他们每聊什么,吃什么,穿什么,都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可那个孩子才3岁,3岁,他就失去了隐私。经过漫长的时间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操作是违法的,一切都与我的初心背道而驰。”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爸爸妈妈,还有琳赛尔 ,我爱你们。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也请你们忘了我。”
完,他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起身的时候,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埃文关掉摄影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格伦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没话 —— 他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爱德华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重新拿起桌上的魔方,转了起来,这次的动作慢了很多,像是在平复情绪。
“好了,该的都了。” 他从桌下拖出一个 Sd 卡,放在格伦面前,“这里面的资料比牛皮纸袋里的更全,包括那娃部近五年的监控名单,还有我偷偷录的会议录音。”
他顿了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该走了。”
格伦拿起 Sd 卡,装进防水袋里,藏在鞋底:“记得活下去。”
爱德华点零头,拎起墙角的黑色行李袋 ——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那部昆仑手机,还有埃文刚才递过去的五十万美金。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然后推开门,融入了外面的黑夜。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格伦和埃文对视一眼,迅速检查了房间:擦掉指纹,关掉电脑,把牛皮纸袋装进随身的布袋里。
埃文走到窗边,掀开蓝布的一角,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对格伦点零头。
两人轻轻带上门,沿着原路返回,走的时候特意绕了三条街,每过一个路口,都要确认身后没有尾巴。
夜色渐深,英部落的老街区静得只剩下石板路的脚步声。
格伦摸了摸鞋底的 Sd 卡,心里沉甸甸的 —— 明早上,这些真相就会公之于众,而爱德华,却要开始颠沛流离的逃亡。
他抬头看向空,乌云散去了些,露出几颗星星,微弱的光洒在石板路上,像是在为那个勇敢的哨声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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