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祁王府一大早便热闹起来。
墨瑶华得到消息，连忙让人去前院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后琼瑶阁的丫鬟便回来，“禀王妾，今日是殿下给庶妃下聘的日子。”
墨瑶华自从离开了荒院，便享受着正常王府侍妾待遇，有更多的丫鬟婆子伺候。
眼前这个丫鬟名为红莲，穿着粗布衣裳，梳着双丫髻，稚气未脱，还有点怯生生。
“庶妃？”墨瑶华闻言脸色微变，“殿下又要纳妃了？可知是哪家的千金？”
她从还未入祁王府起，便知道楚玄寒定会有很多女人，所以纳妃是预料之中的事。
红莲低垂着脑袋，声音也细若蚊吟，“回王妾，奴婢没有多问，打听到缘由便回来了。”
墨瑶华怒斥，“真是个蠢货，去打听事就只会问一件，不会把相关的事都打听清楚再回来。”
这无论是换做青花，还是曾经的锦秋燕儿等婢女，都无需她吩咐，定会将这些事情做好。
红莲身子一颤，双腿一软跪下了下去，“王妾恕罪，奴婢这就再去前院，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滚，再这么不机灵，琼瑶阁便容不得你。”墨瑶华呵斥一声，将红莲给打发了。
“多谢王妾，奴婢告退……”红莲感恩戴德的起身行礼，而后便快步往院外去。
青花抚慰墨瑶华，“主子消消气，她年纪经验不足，考虑不周，奴婢会好好调教。”
墨瑶华咬牙，“定是那贱人故意的，王府里这么多机灵的下人，偏给我送了几个蠢货来。”
府里的下洒配，需要经过主母的应允，琼瑶阁里的这些丫鬟婆子，确实是尉迟霁月一手安排。
她自然不希望墨瑶华身边有机灵丫头，为其在争宠之事上出谋划策，因此特意“精挑细选”。
青花倒了杯茶，“主子，气大伤身，请喝盏茶降降火气，且看看她会带些什么消息回来。”
墨瑶华知道生气也没用，她不可能为此找楚玄寒，将院子里的人换了，那显得她不够识大体。
她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想到这是楚玄寒赏的好茶，心情才好了些。
再加上有青花好话哄着，她才渐渐释怀，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红莲才终于跑着进来了。
红莲仔细回禀，“禀王妾，奴婢打听清楚了，庶妃乃是柳倡大人继室所生嫡女，闺名为若萱。”
“柳若萱？”墨瑶华想了想，“我似乎从未没听过这号人物，看来也不是什么世家女嘛。”
因着墨韫曾是正二品，再加上墨昭华会带她出门赴宴，她对盛京的世家女有几分了解。
红莲又禀告，“柳庶妃的曾祖父是正二品，但已过世，父亲是四品，长姐柳凝萱嫁入叶家。”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学乖了，该问不该问的都问清楚，为此还把这个月的月钱都花了。
“柳凝萱？”墨瑶华又想了想，“这个人我虽没见过，但也曾听过，原来新庶妃是她的继妹。”
她与柳凝萱的年纪相差比较大些，后者成婚后又与叶修然调去了外地，她自是没机会得见。
“两位柳姐并非一母同胞，关系不太好……”红莲又将柳家两姐妹的情况详细的告知。
为了打听这些事，她不仅费了钱，还费时费力，好在王府里下人多，知晓的事情也多。
墨瑶华很满意，“这次打听的很仔细，以后要机灵点儿，这琼瑶阁便有你一席之地。”
“是，奴婢多谢王妾的教诲。”红莲暗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再被训斥，甚至是被主家发卖。
他们话间的工夫，祁王府的人早已将聘礼搬上马车，一路来到柳家下聘。
因着只是纳妃，与常人纳妾无异，便无需男方亲自前去，下聘由管家全权处理。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纵使只是王府的管家，柳倡也是给足了面子，亲自去接待。
为此他今日连府衙都没去，特意告假在家，而他的重视，也让祁王府的管家极为满意。
他们在前院的正厅喝茶闲聊，祁王府的下人则将聘礼搬去柳家的库房，一旁有人记录在册。
柳若萱得知这个消息，立马跑来了库房，看到这么多聘礼她既开心又得意，脸笑成了一朵花。
昔日柳凝萱出嫁时她年纪尚，可她至今还记得，叶家来下聘时的热闹景象，以及父亲的满足。
那一刻她不只是羡慕，而是生了嫉妒，暗暗在心中发誓，等自己出嫁时定要比那还更丰富的聘礼。
因此前几日得知楚玄寒要纳她为庶妃，她才惊喜不已，兴奋的一整晚都无法入眠。
而从那一日起，她便在等着祁王府前来下聘，甚至期待起了楚玄寒会亲自过来送聘礼。
虽然今日他并未真的来，她心中稍微有些失望，但总体来还是很高兴，毕竟她是庶妃。
待祁王府的人离去，她立刻跑去了前厅找柳倡，洋洋得意的问他，“父亲今儿个可高兴？”
“高兴，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高兴。”柳倡能跟一位亲王接亲，也是做梦都能笑醒。
柳夫人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她的家世比原配差了许多，让她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其实刚嫁进来时她也没这么想，是后来柳倡原配死后，那些交好的夫人有宴不再相请。
她这才明白，那些夫人压根不是看柳倡的面子，而是他的原配本身分量够重，自己则被嫌弃。
如今她的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高贵的皇室中人，她的分量自是也跟着水涨船高。
柳若萱有种出人头地的快感，“所以女儿并不比长姐差，那些想看女儿笑话的人只能失望。”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如柳凝萱，却又常被拿来做对比，若是嫁的差，更会被其踩在脚底下。
现在好了，她成了亲王的庶妃，柳凝萱见了她还要行礼，早在知晓婚事时，便期待起了那一。
柳倡看在楚玄寒的面上巴着她，“你本就不比凝儿差，也无需在意旁饶目光，他们是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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