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淮开车走人，大巴公司三个领头人一起走到大门口。
反贪局专门处理体制内贪腐问题，头次到这个地方，我很有些好奇。
门口还真就有人在等我们，卫盛年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让我们登记。
登记完毕，他语气冰冷的道。
“你们跟我走，到二楼的询问室。”
他的不近人情，我笑笑侧开身体，让孙晓红和赵红英在前。
我是公司副总不假，职位上她两个地位比我高，我是三把手。
乘坐电梯到了二楼，有几个人早就等在电梯门口。
上来把我们分开，两人各领一个，把人夹在中间，分别带到三个不同的询问室。
空荡荡的走廊有点空旷阴冷，现在还没开春，气息上比较肃杀。
搞得还挺隆重正式，我心中暗暗咒骂。
拿出来这架势就是要得到些什么，不然吓唬谁呢！
进入询问室，屋子里空荡荡的，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门被哐当一声关上，屋里做了隔音设计，什么动静消失不见。
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对面还有两个空位置，估计是给询问人准备的。
百无聊赖的坐下，足足有二十几分钟。
手机我留给了知风，任何通讯器材我都没有携带。
心理学上的法，人有个极限忍耐期限。
等到我实在无聊，寂寞难耐的时刻，紧闭的门才推开，走进来两个中年男人。
他两个进来直接坐下，两人长相差不多，都是身材壮实，粗重的眉毛，两只眼睛很有威慑力量。
一样的脸色铁青，让我想起了渣滓洞。
坐下之后四只眼睛目光炯炯的紧盯住我，左边的男人冷然开口道。
“柳青林，既然到了这里，就老实交待问题，你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
把你做的一切都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他的态度恶劣，我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
我嘿嘿冷笑，毫不客气的道。
“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话。
我可是守法公民，没有任何问题。
刚一见面就大呼叫的威胁我，我要见你们领导。
无缘无故的采用言语威胁恐吓公民，是谁给你的权利！”
男人却不在乎，大声叫道。
“让你交代就老实的交代，没问题你进来做什么，这是反贪局，不是你的玄妙真观，专门处理你这种人。”
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道。
“你还知道这是反贪局，我是民营企业管理者，又不是政府人员。
不在体制以内，你有权利处理我吗？”
男人脸黑下去，他右侧的那位语气生硬，对我道。
“你不要意图抵赖，身份问题根本不是个事。
大巴公司马上就归国资委下属，编不编制的，不还是一句话的事。
你老实交代，这些年你控制玄妙真观，利用宗教名义大肆敛财，搞非法集会活动。
同时以民俗文化做幌子，大肆进行封建迷信。”
我笑着道。“你是就是啊，总得有证据吧。
还有，我的编制有相关的薪酬和福利待遇吗，空口白牙的，你是就是。
经济问题归公安机关办理，还轮不到你反贪局的出头吧。”
两男人看我态度死硬，交头接耳的交流了几句。
左边男人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柳青林走到今这步不容易。
有些事，你让一让，大家都好办。
只要老实认错，就能够从轻发落。”
我道。“没有错误怎么认错，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男人不理我，这时他起身出去了一会。
五分钟后一脸喜色的回来，神态轻松的道。
“大巴公司的两位领导都交代了，你作为三把手，顶多算个从犯，也就是协同犯罪。
罪名也不大，要是能指认和提供证据，还能戴罪立功。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啊。”
他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演技绝对是炉火纯青。
我闭上眼睛，坐在那不再搭理他们，任凭他们什么，就是不回答，也不吭声。
男人敲敲桌子，等我睁开眼睛，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来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把烟推给我。
我摇摇头，他意味深长的道。
“你不过是处在副总的位置，主要接触的不多。
她两个交代的问题很严重，不是吓唬你。
我看你年轻，经济犯罪吗，只要问题不大，也就三五年就出来了。
万一运气好，有个缓期啥的，出来还能东山再起。”
他的悲悯人，好像真的替我考虑，猛吸了几口烟，神色犹豫了一下，他又道。
“我的你不相信，这样，我破个例，让你看看你的两个领导是不是真承认了。”
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起身示意我和他出去。
最开始问我的男人留在原地，坐在那像块木头。
多少有些好奇，这家伙搞得什么鬼。
慢悠悠起身活动下腿脚，我和他往外走。
男人用手指竖立在嘴唇上，让我不要出声。
转过走廊，在另一侧有个房间，里边全是监控仪器。
男洒出两个监控屏幕，把它们放大。果然有两个女人，穿着打扮和孙晓红赵红英一模一样。
早晨张起淮开车送我们过来的，穿什么衣服我当然知道。
打扮上没问题，我仔细观察一下，由于是从侧面监控拍摄，脸庞上有七八分相似度。
要不是特别熟悉，还真容易看错，赵红英和孙晓红都在桌子上写东西，应该是认罪书一类的。
眼珠微缩，我去看赵红英的脖颈，她脖子侧面有一个红痣，当年我醉酒她抱过我，那颗红痣我记忆深刻。
没有红痣！
我心中雪亮，这是有内鬼啊。
穿的什么都知道了，先找人然后冒充。我稍微疏忽大意，就得陷进去。
看我不出声，男人沉稳的露出笑容。
放下鼠标，他重新带我回屋子里。
等我坐下后，胸有成竹的道。
“怎么样，你看到了，她们都交代了，你还硬抗有什么好处。”
我笑着道。“不是我不交代，而是你的级别太低了，我要见你领导。”
男人脸皮僵硬，对我的话不爱听，却无奈的道。
“我们局长忙，怕是没时间见到你。”
我道。“我见你们局长做什么，这事与他无关，我要见的是国资委的领导。
他不来，我不话！”
我的掷地有声，男人明显犯难了。
左边的男人一脸无奈，声的对右边男人道。
“要不试一试，也许国资委的能见他，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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