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低下头注视着女婴的红色眼睛，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压下嘴角的弧度，紧紧地抱起婴儿，对着卢静娴：“夫人，那我先把这妖孽带走处置，你好好休息。”
“麻烦道长了。”卢静娴随意的了一句，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舍。
道长生怕她后悔，急匆匆地抱着女婴离开，远离京城。
卢承允带着他的儿子们走进房间，疑惑不解地看着卢静娴：“姐，当初你众叛亲离，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你让道长把她送走？”
卢静娴睁开眼睛，瞥向他，对于这个从宠爱的弟弟，没打算隐瞒他：“别提了，就一个野种而已，连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何况道长她命犯孤星，留着她，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卢承允点点头：“既然道长这样，姐姐你就当没有生过这孩子吧。其实把这个孩子送走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以姐姐的相貌，才学，能嫁给更好的人家。”
“这个暂时不考虑。”卢静娴合上眼睛，疲惫地挥挥手：“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卢承允一听，带着儿子们离开。
道长抱着女婴，租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地离开京城，到了偏远的农村，伪装成郎中，安定下来。
他掰开女婴的眼皮，瞧见她的血瞳，心里暗喜，拿出一把刀子，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把她的鲜血挤到一个白色的瓷碗里。
女婴顿时哇哇大哭。
道长生怕别人听到她的哭声，走进来，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不管她有没有听懂，凶巴巴地对着她：
“你想活着，就要付出代价。从今开始，我养你，但是你必须每个月给我鲜血。知道了吗？”
女婴压根听不懂她的话，痛得哇哇大哭。
道长不耐烦地用一条白色的帕子塞进她的嘴里，眼不见为净，把她丢到刚下狗的母狗身边。
紧接着拿起装有她鲜血的白色瓷碗，贪婪地喝下去。
然后坐在床上打坐。
就这样，女婴喝着狗奶长大，每月割血给道长喝。
五年后，女婴长大。
道长靠在椅子上，掏出酒瓶，一口一口地倒进嘴里，将其浓香的酒液咽下喉头。
他放下酒壶，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大喊：“贱丫，老子饿了，你还不快滚去做晚膳。”
袁若灵缩在角落，目光恐惧地看着他，声地：“我...我现在出去摘野菜。”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提起竹篮撒丫子跑出去。
山脚下，她提着篮子，瞧见村里的孩，不敢跟他们打招呼，心翼翼地走到另一边，蹲下身子，摘起野菜。
“妖怪！谁准许你来这里摘野菜了？滚，滚出去。”一个微胖的孩捡起石头，朝着她的脑袋砸过去。
其余的孩一听，扭头看过去，厌恶地盯着她，纷纷捡起石头扔向她，大声骂道：“死怪物，爹爹了，你浑身晦气，接近你的人，会被你害死的。你过来这边摘野菜，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死贱丫，以后不准接近我们。滚！”
“滚，离我们远远的。”
......
袁若灵的额头被砸出一个口子，鲜血不停地涌出来，痛得嘶了一声，缩了缩脖子。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在地上，护着自己瘦的身体，声音哽咽道：“别...别扔....我...我不是怪物...”
微胖孩四周张望，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冲过去抽打她，怒喊道：“你就是怪物。我打死你。你这个红眼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靠近我们....”
其余孩也学着他，抄起树枝，冲上去围着她，暴揍：“你丫的就是灾星，谁碰到你这个怪物谁就倒霉。”
“这么多人死，为什么你不去死？”
“丑八怪，红眼怪，我打死你。”
....
袁若灵全身疼痛，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哭着求饶：“别...别打我....”
孩子们脑子发热，打得兴起，哪里会姑上她的求饶。
直到她痛晕过去，孩子们才开始害怕。
“胖，她不会是死了吧？”
微胖男孩厌恶地朝着一边吐了一口水：“呸！她是妖怪，死了更好。”
“她死了，我们就是杀人犯。会被捕快捉走的。”其中一个孩害怕得颤抖双手，扔掉树枝，后退了两步。
其余孩子一听，害怕得大哭起来：“哇....我不要被捕快捉走。”
微胖的男孩在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大，他看到其他人在哭，努力地克制内心的恐惧，眼珠子一转，大声：
“别哭别哭。今的事情，我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贱丫自己从山上滚下来。听到了吗？”
孩子们收起哭声，不太确定地问：“这行吗？”
“打贱丫的事，只有我们知道，你不，他不，就没有人知道。”微胖男孩怒目瞪着他们，咬牙威胁道：“记住别告诉别人。除非你们想被捕快捉走。”
孩们擦掉眼角的泪水，捂住嘴巴，纷纷摇头保证：“我不。打死我也不。”
“走。趁现在没人看见，我们快点回家。”微胖男孩叮嘱了一句，连忙转过身，拔腿跑回家。
其他孩也跟着他的脚步，纷纷朝着各自的家中跑过去。
袁若灵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夕阳的红色余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寂静的山脚下，显得格外的孤寂和凄凉。
袁若灵不知道在地上睡了多久。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空已经由湛蓝变为深邃的宝蓝色，点缀着几颗繁星。
她看了一眼色，想到家里的道长，吓得连忙坐起来，扯动身上的伤痕，痛得龇牙咧嘴。
她提着篮子，借着惨淡的月色下，匆匆地摘下野菜，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快步跑回家，给道长做晚膳。
道长的肚子咕噜咕噜一直叫着，看到她跑回来，拿起拂尘，二话不地拽着她的手臂，鞭打她身体：“你这个贱丫，我让你做晚膳，你却跑到外面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居然连一顿晚膳也做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你这贱丫头，我抽死你。”
袁若灵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紧紧地抱着自己瘦的身体，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哭，不能求饶，不然只会被道长打得更凶。
她咬紧唇瓣，站在原地，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毒打和怒火。
道长见她一言不发，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意思，扔下拂尘，一脚踢向她的屁股，骂道：“还不滚去做晚膳。”
袁若灵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野菜，走到灶房，做起晚膳。
她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徒角落，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作响。
她抬眼看着野菜，捂着饿扁的肚子，咽了咽口水。
道长吃了一口野菜，嫌弃地吐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她：“你做的什么玩意？这能吃吗？隔壁家的胖偶尔也能捡到鸡蛋，你就只会摘野菜，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弄一些肉和鸡蛋回来孝敬我？”
他越越生气，大拍桌面，站起来，拿起拂尘抽她的身体：“你这个死贱丫，为了养你，浪费老子这么多钱，你就是摘野菜来回报我的？一个臭丫头片子，什么都做不好，老子真tm后悔养你....”
袁若灵浑身痛得抽搐，死死地咬着唇瓣，用力地攥着拳头，任由道长打骂。
道长打的手累，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越看越讨厌，直接拿起一把刀在她的手腕上割下一碗血，然后拎起她的后衣领，把她丢出门外：
“你太不听话，太没用。今晚不准回来，在外面呆着。如果明我看不到鸡蛋和肉，你就死定了。”
袁若灵被他狠狠地扔在地上，双手擦破皮，冒出血丝，隐隐作痛。
她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垂下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不远处的槐树下。
这槐树有一个狭窄的树洞。
以前道长经常把她赶出家门，这树洞便是她第二个家。
她蹲下身子，爬进狭窄的树洞里，紧抱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树洞，目光空洞无神地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蓦然间，一个大约四岁的孩在家里撒泼打滚的声音传过来。
“我要吃肉。我想吃肉。”
袁若灵朝着声音看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抱起孩，温柔地抚摸着孩的头，笑着：“我的乖宝今想吃肉了？可是家里没有啊，明娘亲买一些肉回来，给我家宝贝吃，好不好？”
孩搂着年轻妇女的脖子：“娘亲要话算话。明吃肉肉。”
年轻妇女亲了亲他的脸，笑容满脸：“好好好，娘亲买肉肉给宝贝吃。”
“娘亲最好了。”孩开心得手舞足蹈，亲昵地紧贴着年轻妇女的脸。
一个年轻男人伸出双手：“过来，别累坏你娘亲，爹爹抱。”
孩推开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年轻妇女的脖子，把的脑袋埋进她的肩膀上：“爹爹臭，不要爹爹抱，我要娘亲抱，娘亲香香的，软软的。”
.....
袁若灵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互动，那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向往，直到他们进屋，才收回视线。
她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狠狠地埋在双腿里，声呢喃道：“娘亲....爹爹.....爹爹是臭的吗？娘亲的抱抱是香香软软的吗....我的娘亲，爹爹又在哪里....”
半响后，她的肚子饿得像打雷一样响。
她从树洞里探出头来，伸出手，撕下槐树上的树皮，塞进嘴里，慢慢地啃咬，呑到腹郑
直到肚子有一丝饱意，她靠在树洞，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一大早。
她习惯性地去割猪草。
在去的途中，碰到一个老奶奶摔倒在地上。
她连忙跑过去，扶起老奶奶：“老奶奶，你没事吧？”
老奶奶正打算开口感谢她，对上她猩红的眸子，吓得用力地推开她：“怪....怪物啊...滚开，滚开，我不用你扶，离我远点。”
袁若灵摔倒在地上，抬起眸子，抿紧唇瓣，委屈地看着她，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怪物，可他们会信吗？
不会，只要她的眼睛是红色，他们便一直把她当作不详的怪物来看待。
她爬起来，垂下头，声地：“我看见你摔倒，只是好心的想扶起你，没有其他意思的。”
她完这话，绕过老奶奶的身边，直接离开。
老奶奶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觉得她有点可怜，但又因为她的双眼，不敢跟她接触。
虽然道长她只是患了一种很特殊的病。
但是村民哪里会相信啊。
这可是传中恶魔的眼睛。
正常人怎么拥有一双黑色眼球，红色眼白的眼睛。
只要跟她的眼睛对上一秒，便不寒而栗。
村长尝试过几次，利用她不详的眸子来做借口，驱逐他们离开村里。
可通通被道长用‘村里从未发生过奇怪的事情，不能因为她的病而区别对待。’的借口来搪塞回来。
再加上道长会医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村民们患病都在他这里看好。
看在道长会医术的份上，村长只好让村民远离袁若灵。
袁若灵垂下头，不看他们的眼神，径直地走在路上。
昨欺负她的微胖男孩瞧见她，吓得脸色发白，捡起石头扔向她：“你...你是人还是鬼.....”
袁若灵的脑袋被砸了一下，抬起血眸瞥向他，没有话，继续低下头，去山下割猪草。
“你果然是怪物。昨被我们揍得差点没气，今居然像没事蓉走路。”微胖男孩双手捡起不同的石子，追着她的身后，砸向她：“去死吧，怪物，怪物....”
袁若灵痛得紧皱眉头，扭头一看，瞧见越来越多的孩子朝着自己追过来。
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恢复，再被他们揍一次，延误割猪草，回家会被道长打死的。
她不想挨揍，只好急匆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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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章。
昨放假，我便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回老家，回到老家已经很晚了，所以昨没有更新，不好意思啊。
今陪妈妈买年货，又忙着清洁，也没多少时间。
放假比上班还要累。o(╥﹏╥)o
有没有同款宝宝？你们放假是不是有做不完的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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