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论一个人为其他人做了多少事，流了多少血，总会有人视若无物，伟大、奉献、付出，这些都没有用，只有力量，具有压倒性的力量才能让人折服。”
“至少有一半的人，他们的尊重需要恐惧来加持，那种恐惧很难来自于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动物也不行，在普通人眼里，动物就是低人一等的东西，短暂的恐惧换不来什么。”
“可如果饶心性加上动物的体魄那就不一样了，异类，要么屈于底层，要么站在顶峰。”
“当年，我和我的朋友们无意中在河里发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跟着它我们在山里找到了一个祭祀的堂子，我没想到，那竟然会是成吉思汗的部下留下的。”
“堂子里的墙上画着他们平时祭祀的场景，我一一记了下来，回去之后我日夜钻研，你猜发现了什么？”
“他们每次出征前都会祭拜长生，祭拜各种动物崇神，他们希望能像动物那样勇猛无畏，他们会献上祭品，点燃木香，以求获得动物的力量。”
“可是在他们路过喀纳斯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路过那个仙境一样的地方时，他们还以为是神明的恩赐，当地的居民非常热情，拿出自己的好酒好肉去招待他们，成吉思汗对那片土地很有感情，于是留下一支部队来，他们拆开一架马车，卸下盔甲，做了最后一场祭祀，祈求神明保佑他们家和兴旺。”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祭祀之前一个牧民的孩子在水边玩儿的时候竟然被水里的东西拖了进去，一个将士当即就跳进水里救人，这个人相当勇猛，不光救回了孩子，还抓住那个伤饶东西。”
“壁画上，那是一条大鱼，鱼鳍上长着尖刺，细长的身体没有鳞片，他们从来不用鱼做祭品，可偏偏就是那么巧，他们用马车上的圆木架起祭台，除了牛羊，还有那条大鱼。”
“他们选了一个最接近长生的地方，想着不辱使命，守护好那片人间仙境，祭祀完成，卸甲归田。”
“可是，从那以后，其中几个参加了祭祀的人却开始慢慢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们越来越喜欢水，长相也越变越奇怪。”
“正巧，那个季节水患泛滥，河里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趁机作怪，不少牧民都被拖下水里没了命，那几个异变的将士下水与它们厮杀，两两夜不曾上岸，连河水都染红了。”
“后来，剩余的将士，甚至是他们的家属都有样学样的在原来祭祀的地方再次进行了相同的祭祀，他们开始搬到地下，守着那些能害人性命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是那些人血脉有异，所以我们花了大功夫去抓那些将士的后裔，我用他们做祭品同样做了祭祀，可是没用。”
“我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后才发现，竟然有可能是木头的问题，我第一次成功是在喀纳斯的山顶，那里有他们遗留的一根木头，我们平时会烧各种木头做成的香，比如杜鹃，燃烧的木香能带着我们的祈愿飞上长生。”
“但是那根木头不一样，我锯开它的时候，它的汁液竟然是红色的，像血一样。”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颤，血一样的树液，我曾经在碎叶道见过，心里这么想，但我表面上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在那里，我们用牦牛为其中一个人做了祭祀，他竟然真的发生了变化……可是意外也有，他失去了神智，我不想杀他，于是就把他留在了那里……”
“我试了一次又一次，结果都不尽人意，我们想可能是成年饶灵魂太过强大，两者相互排斥，于是我们就开始寻找最纯洁的灵魂，就是那些未出世的孩子。”
“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是对的，他们的神智更加稳定，但是也有不好，太普通了，实在是太普通，即便偶尔有几个力量强大的孩子也长得异于常人。”
“人啊，最喜欢依靠眼睛，长得太不像人了，那就是妖怪，只有长得跟人一样的同时还能拥有强大的力量，那才是神该有的样子。”
“于是我们开始四处寻找强大的异兽，你别不信，那些异兽虽然少，但确实存在，只不过它们会躲在深山老林里。”
“我们按着山海经四处寻找，这些异兽要么赋异禀，要么极其凶猛，我们死了不少人却只抓了三只，其中一只最奇怪。”
到这里时他偏头看了我一眼。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之泽，西望帝之搏兽之丘，东望?渊。”
“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臂，豹虎而善投，名曰举父。”
他每一个字我的心就下沉一分，虽然他没有指名点姓，但我知道这和我有关。
“这上面的崇吾山我们一直没法确定在哪儿，最后是我放弃了在黄河之南这一句，把地点定了在祁曼塔格。”
“我们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可是竟然意外在山谷看到了那只异兽，身如猿猴，首尾如虎豹，两臂长着花纹，它很勇猛，力大无穷，一声吼叫不知道比老虎骇人多少倍，他堵住山谷中不让我们前进分毫，仅仅是它一只异兽，从亮耗到了黑，我们死了九个人。”
“那次我以为我的命走到头了，可我没想到它最终竟然放弃林抗，任由我们把它带走了。”
“哈巴神庙，是我发现的第一座神庙，我把这只举父带到了那里，想等着一个适合的孩子出现。”
“你的妈妈是个意外，她是自己找上门的，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却以为我们可以救她的孩子，但是死胎在我们这里是没有利用价值的，我让她走了。”
“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遇到了其他萨满，算一算，从她离开到你出生仅仅隔了不到一，而就是这一，那只举父就死了……”
“后来，我听附近出现了一个流言，一个身上长着花纹的孩子在那附近的牧民家出生了……”
他慢慢回头看向我，眼里隐隐带着疯狂：“我信奉神灵，却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神迹，直到你的出现，直到你的出现！！！”
“你不要再执着于人类这个身份了，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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