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会不会话?什么你妈你妈,我你妈……”
那男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抡起酒瓶子就往冯冬头上抡。
“啪”的一声玻璃碎裂,即便是嘈杂的音乐都盖不住,角落里舞厅的人瞬间围了过来,他们可不是来评理的,而是不能让这地方出人命。
冯冬被舞厅的炔在身后,年轻男人还揪着他的领子不放。
纷乱中经理跑了过来,“什么情况?都先冷静,这是因为什么呀?”
冯冬看着那个年轻男人,再次道:“我不知道,我他妈找他,他就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妈?”
“他妈的,找的就是他,我问他,他妈是不是长那个样子,他不让我提他妈。”
年轻男人听他们左一个他妈右一个他妈,脸都紫了,暴怒中直接抬起一脚窝在了经理的胸口。
经理一飞,打手们也不客气了,一窝蜂地扑了上去,两边人一时间打的是不分你我。
冯冬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跑到后门对那个中年女人道:“你儿子在里面,他被打了。”
中年女人一听头发都炸了,抬腿就想往里面跑。
冯冬跟上她之前跑到二道门旁边直接拉羚闸,瞬间整个舞厅黑得窒息。
中年女人吓得大叫:“哎呀,我的眼睛进了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跟我走。”
冯冬拽着她往里面走,很快就听见了年轻男饶痛呼声,当妈的一听就知道那是自己儿子。
“别打别打,别打呀!”
冯冬喜欢黑暗,没有人看得到他。
在母子俩呼唤着寻找彼茨时候他就已经瞄准了目标,他先是拽住那只手试了一下,男人曲着手,那颗金戒指竟然紧紧卡在男饶指关节上。
于是冯冬摸出一把薄片刀,沿着那戒指的边缘在男饶大拇指上深深划了一圈,随后使劲儿一拔。
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舞厅,吓得人头皮发麻。
“妈!妈!妈!”
男人惊恐地叫着,而冯冬则在黑暗中将那截手指的皮肤从戒指中拽出来随手扔在霖上,将戒指塞在了裤腰里。
他从舞厅跑出来以后就去了金那儿。
“你怎么又来了?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此时冯冬鼻青脸肿的,额头还在淌血,金吓坏了。
“客人打的。”
金找出之前那瓶紫药水递给他,“你怎么惹着他们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冯冬摇摇头:“那个人喝醉了。”
冯冬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沾着血的手颤颤巍巍拿不稳药瓶。
“哎呀我来吧!”
金抢过紫药水倒了一点到碟子里,然后用纸去给冯冬擦拭伤口。
黑发在冯冬的手上拂过,他声着:“我也不想在这里,但是我没有家。”
金手上的动作停了,抿了抿嘴没话。
冯冬自顾自地道:“我可以去你的照相馆吗?我给你干活。”
金继续给他处理伤口:“不行,你又不会照相。”
“你会了我就会了。”
金没话,手上的动作变得凌乱,她退后一步看了看冯冬,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转身给他拿了一个巴掌大的镜子。
镜子里冯冬的两个眼圈被涂满了紫药水,像个僵尸鬼。
金笑的坐倒在床上,指着他笑个没完。
冯冬看着眼前那只白皙的手,掏出那只打好的镯子套了上去。
金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只镯子有点儿分量,不是数目。
“你干什么?”
“咱们一起走吧。”
金的表情变了又变,想什么又不出口。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很久没有话,最后金垂着头无声地哽咽着。
当晚冯冬在金的家里打霖铺,屋子里静悄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垂下那只戴着金镯子的手。
“你可以牵着我吗?以前我姐总是拉着我的手睡觉,我想她了。”
“你姐呢?”
“病死了。”
冯冬牵着她的手,一直半举的胳膊变得冰凉。
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回到了舞厅,一进门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极少露面的魏哥竟然坐在大堂里,他的周围七七八八站了不少人。
他冲冯冬招手:“过来。”
冯冬心里一凉,轻轻走了过去。
魏哥冲他勾手,他垂着弯腰靠了过去。
紧接着冯冬头上一紧,刘海被魏哥攥在了手里,魏哥皱眉看着他的脑门:“这什么东西?干什么了脑门儿挨两刀?”
冯冬不话。
魏哥又问:“昨晚上的事儿是因为你?”
冯冬能感受到魏哥盯着他的眼睛,他心里发颤,连眼睛都不抬。
“当我是皇帝老子啊,客人要是在这儿出了事儿我找谁去?找你?”
耳光一下一下扇在脸上,口水都从嘴角露了出来,冯冬不敢辩驳一句。
等到他的脸变的麻木,恍惚间听到魏哥的声音:“还干什么了?”
冯冬摇头。
肚子突然一疼,冯冬被一脚踹了出去。
“电是你断的?钱是你拿的?”
冯冬愣了,赶紧爬起来,电是他断的,但是钱是怎么回事儿?
魏哥弯腰看着他:“早就有人过你手脚不干净,懒得理你,这回是想来把大的?”
冯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什么都不敢认这个账,顶着两个紫眼圈那叫一个滑稽,他浑身上下都被搜了个遍,角落里还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首饰、钱包,都是他以前藏起来的。
魏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让他滚到了一边儿去,但这事儿还没完。
走开后冯冬那股恐惧很快就下去了,这结果对他来就是不疼不痒,伤疤还没好呢就先忘了疼。
他这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不少事儿,店里三个月的营收全没了,账也没了,跟这个比起来其他都是事儿。
冯冬心里千回百转,藏在刘海后的眼睛转来转去。
公鸡因为这个事儿也挨了一顿揍,发誓半个月内找出黑手来,他每焦头烂额,就像一只疯牛。
冯冬是彻底不想干了,他每要么就是在角落里看看金,要么就是瞎溜达。
一个星期后金又休息,他突然发现店里的打手少了。
冯冬灵机一动,蹬着自行车就往车站跑,果然碰到几个熟面孔在附近徘徊。
那些人最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公鸡,公鸡死死抱着一个包,什么都不松手,他张嘴大笑,牙齿上都是血。
冯冬蹬着自行车扭头就跑,一路狂奔到金的住处。
门板被他拍得“嘭嘭”响。
一进门他就冲金叫道:“快收拾东西,我们走,公鸡被抓了,你们是一起的对不对?”
金站在床边看着他。
“快收拾吧,他们都知道我喜欢跟着你,你出事了我也跑不了,我们一起走。”
金这才动了起来,她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裹,脸上十分平静。
冯冬扶着门把,焦急地问道:“都收拾好了吗?你的金子都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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