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这怎么还赶上迎宾的活了。”杨市笑呵呵的带着人来到知味馆，看见胡家豪在门口站着，就忍不住开口调侃。
胡家豪自己也笑呵呵的道“啥迎宾啊！里面热，出来透透气。”
“嘴是真硬，但也比不上头硬啊！”杨市哈哈笑道，然后关心的问道“脑袋怎么样？没后遗症吧？”
胡家豪也不介意杨市开玩笑，晃了晃头道“没事，你看，完全好了，我怎么晃都……！”
话音未落，胡家豪一只手捂住脑袋，两眼发直的看向前面，这样子把杨市给吓了一跳，胡家豪之前出事，可是把能跟自己平分秋色的王建伟都给干下去了，这要是因为自己一个玩笑再搞出事情来，那自己还能有好。
“卧槽，你别吓我啊！”
“嘿嘿，跟杨市开个玩笑。”胡家豪咧嘴笑了起来，一脸欠揍的样让杨市心里直痒痒，难怪这子被人开瓢，是真欠啊！
杨市身边的秘书更是一脸懵逼，跟杨市这么大的领导话，能这么皮的么？这子心眼子可真大。
殊不知在他眼里的大领导，在胡家豪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他在首都的时候，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哪个不比杨市来头大？自己不是照样跟人家谈笑风生，往前推个二十年，自己还尿过好几个呢。
把杨市请进店，杨市立即就发现不同了，笑道“怎么，吃个饭还包场啊？要是这样的话，你这饭我可不敢吃，我怕犯错误。”
方源此时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杨市误会了，今店里要做汇总，暂时没法营业了，正好趁着清静，请您来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杨市笑眯眯的和方源握了个手，然后道“方源对吧？胡跟我提过你好几次，你是一个人才啊！”
“嗨，杨市笑了，劈柴都算不上，混口饭吃罢了。”方源笑了笑，然后道“咱们先进屋，坐下聊。”
进了屋坐下，杨市饶有兴致的观察了下环境，忍不住点头道“挺有意思的，你这是重新布置过？”
“刷了大白，然后弄零摆件啥的，再好也弄不起，凑合用了。”方源道。
杨市微微点头，看了方源一眼，然后笑道“之前胡可是答应我，你们知味馆配合市里做宣传，怎么又后悔了？”
方源和胡家豪互视一眼，方源这才道“不是反悔了，而是觉得……不合适。”
“哦？看，哪里不合适了？”杨市笑道“我可是对你们期许很高的，个体户政策这一块一直在放开，但能做起来的人不多，江淮个体户里，你们知味馆算是翘楚了。”
方源缓声道“杨市，不是咱们不配合，而是知味馆才刚刚起步，实话……我们心里挺没谱的，宣传一旦出去，到时候知味馆恐怕就得急转直下了。”
“不至于吧！宣传总是好事。”杨市缓声道。
方源道“宣传是好事没错，但我们知味馆就这么大，不宣传每坐的满满的，宣传了，人多了，反倒招待不了，到时候咱们好的恐怕就没了，咱们做食品这一行的，靠的就是口碑，口碑差了，还指望别人能来么？”
“饭馆刚起步，我是真不想太出名，更希望踏踏实实，一步步的凭口碑做起来。”
杨市微微点头，心里知道方源这是在扯淡，什么怕做不过来，都是推辞的法，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这个方源是真不想出风头。
不过这个法杨市也认，这等于给了自己一个梯子，该下就下了，真站在上面不下来，有胡家豪这号人在，到时候直接撤了梯子，那可就难看了。
“唉，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们，拔苗助长的事情确实有风险。”杨市笑了笑，然后道“那今就简简单单吃个饭。”
“对，就简简单单吃个饭。”方源连连点头。
胡家豪笑道“杨市，今的饭菜包你满意，另外还有自家酿的高粱酒，和你平时喝的汾酒，茅台，五粮液肯定没法比，但口味也不错。”
“你这倒霉孩子，我平时可不喝那些。”杨市只觉得头皮发麻，王建伟因为啥下去的不知道啊？这子该不会是想把我也给一网打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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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坐下吃饭，方源，胡家豪，杨市和他的秘书，包间里也安静，此时杨市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也该话了。
“味道确实不错，以前在江淮可没吃过这么好的，你们这厨子哪请来的？”杨市随口问道。
胡家豪笑道“就是咱们江淮国营饭店里的厨子，不过钱师傅以前受排挤，连工作都丢了，才被我们给请来的。”
杨市叹了口气道“实话，个体户这个政策开口，我看是好事，以前国营厂子，店铺那些个人没有一点竞争，每就想着混吃等死，搞勾心斗角的那一出，确实需要有人给他们点刺激了。”
“鲶鱼效应嘛！”方源随口道。
“什么鲶鱼效应？”杨市疑惑的问道。
方源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是挪威人爱吃沙丁鱼，这种鱼捕捉后要是能活着越港口，价格就会上升许多。”
“但沙丁鱼生性懒散，不爱运动，一路上又是颠簸，往往刚越码头，沙丁鱼就已经死了，只有一个渔民，他打的沙丁鱼永远都是鲜活生猛的。”
“很多人都想探究这其中的奥秘，但渔民守口如瓶，直到他死后，别人打开他的鱼槽后才发现，原来他的鱼槽里多了一条鲶鱼。”
“鲶鱼生性凶猛，以鱼为食，鱼槽里的沙丁鱼发现这个危险源后，就会游动躲避危险，如此一来，沙丁鱼才能鲜活的被送到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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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市眼前一亮，不由的点头道“沙丁鱼就是国营的那些厂子，店铺里的人，而鲶鱼就是你们这些个体户！”
方源笑着点零头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杨市越想越觉得靠谱，唏嘘道“确实如此，那些个国营厂子的人，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谁愿意创新进取，是得靠一条鲶鱼来带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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