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晨三人久久不语，他们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本来还势均力敌，形势竟然会急转直下。
景阳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他想要参加的意志一时之间更加坚定。
“下一场文斗你会去吧！”下一场的比试乃是对联，这算是王清晨的强项，所以孔卓才有此一问。
“自当尽一份力”看着空荡荡的擂台以及渐渐散去的人群，王清晨脸色难看至极。
“我亦当尽一份力”
因为这一句话，景阳瞬间便下定决心。
孔卓二人转头看向景阳，眼神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你即便再厉害还能是那些枪棒教头的对手？再你一个国公府的世子，没必要冒此风险”王清晨道。
孔卓没有话，但是从其表情来看也是绝对赞同王清晨所。
毕竟擂台之上刀剑无眼。
“我的枪也不弱于人”景阳道。
孔卓二人沉默，景阳的枪术源自家传，如今确实有实力，在京中也不算弱手，但是实战经验却要差上许多。
要知道擂台之上，生死之间，如果没有必死的觉悟，往往就是两个下场。
而且即便景阳坚持，陛下也不会同意的，如此太过儿戏。
“或死”孔卓道。
“死则死矣”景阳显然会下定决心。
“或败”王清晨道，景阳或许不怕死，但是绝对会害怕失败。
如果败了就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景阳失败，不仅是景国公府蒙羞，甚至整个大朔朝堂都无法接受。
如果武斗两场接连失败，即便是文斗两场连胜也绝不是陛下，乃至大朔百姓所愿意看到的。
文盛武衰其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也不是景佑帝所希望看到的，更不是武德充沛的大朔人所期望看到的。
所以第二场武斗不容有失，如此情况下更不会派景阳出战第二场。
这已经不是身份或者任性所能决定的。
或许即便使用手段，大朔也需要这场胜利。
“我需要你帮我？”景阳对着王清晨道。
我怎么帮你？王清晨呆愣一下便知道景阳的是什么。
“请战”
确切的，景阳是想通过他的《大朔新闻》请战，为今的失败兜底。
毕竟景国公府唯一的世子请战，其声势绝对能挽回今的颓势。
如果再加上魏国公府请战，大朔目前最顶尖的两大将门请战，其不仅能挽回第一场的失利，甚至能改变整个对局。
或许现在陛下也需要一个关键人物站出来。
目前来景阳显然是最合适的，毕竟骁骑于军阵一道几乎没有对手，而源华也不可能连战两场。
但是能不能赢才是问题的关键。
景阳兵刃虽强，但是对方也必定不弱。
“能赢吗？”这才是王清晨担心的。
“如果是马上功夫我还惧他三分，但是单论步战北戎人骑马不及”景阳不屑一顾。
王清晨一时也着相了，毕竟北戎人一身本领几乎都在马背之上，如果单论步战，景阳还真有胜算。
“拜托了！”景阳郑重失礼。
孔卓一言不发，面露担忧。
如果单论战力四人之中景阳无疑最强，然后便是五和梁朝，最后才是他。
对于景阳的实力他知道不多，所以现在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景国公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轻饶我，而且……”
王清晨还有一个意思没有表露。那就是杜氏，也就是景阳的发妻杜时锦。
如果景阳出现意外，不仅景国公府不会饶他，右相大人又岂会轻饶。
况且景阳至今还没有子嗣，这才是王清晨最担心的。
如果景阳失利，景国公府的主脉就断绝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时锦已有身孕，况且还有二叔三叔一脉”
景阳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并非意气用事，他想知道自己的将心是否真的如岩石一般坚硬。
“这……”
话都到这份上了，王清晨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怕景国公回来以后提着长枪找自己算账，更怕失去自己这个兄弟。
“拜托了”
景阳再次郑重失礼，面对自己这个好兄弟，他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兄弟和兄弟之间的对话，更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
“你想好了？”
“拜捅
“那便如你所愿”
王清晨知道如果不答应注定会成为景阳的意难平，他不出来不字。
况且对方既然敢使用脏手，他的手也不一定就多么干净。
不过这些却是不能让景阳知道。
四人离开之时，酒楼隔壁的包厢也一同打开，赵元齐带着几个守卫也一同迈出，看样子是享受完现场的喜悦这才离开。
四目相对，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一比一喽”赵元齐哈哈笑着先走一步。
“切记，如果登擂，外饶任何东西都别进口”
看着赵元齐志得意满的背影，王清晨立刻提醒景阳注意。
“你是？”孔卓大惊，如果今有如此纰漏，那对方用心之险，还得让礼部多做警惕。
“不确定，但不排除，回头让人给魏大侠做个尸检吧！”
王清晨提醒道，虽然为时已晚，但是也能稍稍挽回一些声势，只是平民百姓能不能认账也是另一回事。
当时那个情况，他也只是秉持怀疑一切的态度。
一方面偶然性太大，那么多人送酒食，他怎么就偏偏挑中有毒那碗。
再者贸然打乱第一场的局势，他也没那么大脸，而且指出对方下药，有还好，没有的话只会被对方污蔑玩不起。
所以出手也是自寻其害。
第一场失利的消息还未完全发酵，《大朔新闻》便已发行，头版头条写明：“景国公府！请战北戎”
报纸发出的一瞬间，果然如其所料一般，武斗第一场失利的颓势得到了很大的扭转。
毕竟作为大朔将门的支柱之一，如果一直畏缩，只会让这个局势更加糜烂。
百姓更愿意看到的是血性，是斗争，是挺身而出，是当仁不让。
一个景国公府世子绝不是一个边缘人物所能比拟的。
他代表的不仅是将门，更是国家武力的态度，乃至百姓的脊梁。
死亦无所惧，怯战才是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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