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鲜事的产生都会出现一个高峰舆论期。
若晚和予乐走出宿舍大楼的那一刻，耳边就是对早上发生事情的议论。包括手机外放视频也出现了各种讨论播报声音。
时代发展的速度最明显的大概就是舆论传播的速度，人在千里之外呢，就知道几个时前发生的事情了。这不旁边经过的一个阿姨接到电话，电话外放那头传来大声的话声音。
“大姐，你是不是在县医院住院啊？”
“是嘞，明就可以出院嘞!”
“医院是不是早上有个女的跳楼了啊？”
“哦呦，你咋知道呢？你在北市都听了啊？”
“那可不，手机里报道到处都是，哪能不知道啊？”
“哦哟，跟你讲，那女的死的可惨了，那个血哟，看了都睡不着……”
若晚和予乐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手挽手的去住院大楼，门口警戒线依然纹丝不动地拦着，地上血迹已经变成深色褐斑。
予乐这会相比于中午的反应了一些，但是还是存在一些惊恐，若晚感觉挽在她腕间地手缩紧地抓住着。
若晚口罩下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心想着她在变勇敢。
电梯里依旧充斥着喧闹嘈杂的议论声，仿佛这狭而密闭的空间成了人们情绪宣泄的场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其中还夹杂着刺耳的手机外放声响，在四壁间来回回荡，使得原本就不算安静的环境更显聒噪。
然而，处在这片混乱之中的若晚和予乐却只是默默地蜷缩在角落里。她们偶尔会抬起头来，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之间似乎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不安。两人都在焦急地盼望着电梯能够快些抵达各自所在的楼层，好让自己尽快逃离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地方。
由于予乐要前往的儿科位于更低的楼层，因幢电梯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她犹如一只敏捷的兔子般，迅速松开了紧握着若晚手腕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出。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过头来，朝着若晚用力地挥挥手，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紧接着，只见她身形一闪，便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转角处。
随着电梯门再次合拢，继续缓缓上升，那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响亮起来。而此时的若晚则一直低垂着头，目光游离不定，也不知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只是电梯到达普外科所在楼层时，她立即抬起头，轻柔和前面旁边的家属病壤句‘借过，谢谢’，效果微乎其微，她又将声音的放大些，才见周围人挪开散开些让出一人勉强通行的位置，若晚心翼翼地避让，走出电梯时，长舒一口气。
若晚赶忙走去科室，她刚刚似乎看到还有一分钟就两点的时间。她这会一刻都不敢耽误。
“诶，晚妹，这是你和你室友嘛？”
若晚经过护士站时突然被叫住了，她看了一眼护士姐姐的手机里放大的画面赫然是早晨，她和予乐站在一起，一只手正在安慰哭聊予乐。
“是的。”若晚颔首，疑惑地目光打在护士姐姐的身上。
“你们……亲临现场啊？我的，晚妹不会害怕嘛？”
“怕～”若晚没有反驳她的任何几句，事实就是如此啊。
“要是我也在那，我可能和你旁边粘人精一般哭的稀里哗啦的。”
若晚被这消息，逗笑了，只是从外人角度只看得见若晚口罩上方的眉眼。
“晚妹，等下找你唠八卦去，我先忙一下手里的工作，就是上午那个。”
“好～”若晚点零头，走去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万分安静，她站在门口时以为没人，一走进去，就看见咬笔壳的师哥。
“师哥，下午好～”
陆川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在只是电脑写，不然纸上必划拉出现一条痕迹。
“师妹，下午好。每次来这么早？吓我一跳。”
“师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若晚完这句话时已经穿好白大褂，眼睛亮亮地盯着师哥脑后的电脑。
原是他在写病程啊。
“师哥中午就在这写了？”
“那是，师哥做事可以放一百分的信，我12点半下的手术台，吃了份外卖就在写病程了，害，头疼——”
若晚听完他的话，莫名起了一丝肃然起敬的感觉。
“师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若晚，再看了几秒陆川写的病程记录。门口就传来‘未闻其声’的爽朗话声。
“晚妹，我来了～”声音延长的后几秒就出现师哥怼护士姐姐的声音。
“就她？还辛苦，嗤——”
若晚不敢抬头，也不敢应和声音，只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玩闹打骂。
“陆川!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护士姐姐真的动手拍打了一下陆川的肩膀，随后陆川假装被打的很痛一般。
“嘶——难怪单身，这伸手，对象都会被你打死。”
“你放心，我以后对象，绝对不会是你就对了。”
打闹完，护士姐姐口罩下一脸正色要上午的事情。
“跳楼的是个刚生产完的产妇……”
“啥产妇，啥跳楼啊？”
也不怪陆川这么问，他今早上来得早，然后又去手术室连台，出来都已经十二点半的，吃个外卖一点多，然后写病程记录了，基本与外面满飞的舆论有些隔绝了。
“闭嘴，听着就校”护士变得有些狰狞了几瞬。
“这么凶？”陆川在护士的眼刀过来之前立即闭上了嘴，还用手在唇上示意着拉拉链的动作。
“那个产妇顺产转剖腹产，家婆迟迟不肯签字，最后是孩子爸爸良心发现签了，还被他妈妈打骂了，这么娇气。孩子出来了，家婆第一时间要胎盘，实在奇葩，自己孙子不看，要胎盘，之后几婆婆各种打压，老公也不作为，她大概就是这样患上了产后抑郁，后面应该还有更过分的，同事只最近的他们……”
絮絮长长的话，涵盖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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