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片刻。
许留夏就发现，贝壳耳朵上多了个东西。
贝壳见她发现了。
立马笑着松开她，然后跑得距离许留夏远了一些，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样子：“许……许老师……新年……快乐！”
她的发音并不标准，只能勉强发出类似的声音。
但听得出来，她已经练过很多次了。
许留夏满脸惊喜。
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回头。
陆衍沉就靠着门框站着，见许留夏看向他，颇为得意的冲她扬扬眉，打了个简单的手语。
“惊喜。”
许留夏微微恍惚，随后很快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贝壳。
她冲贝壳招招手。
贝壳立马顶着一张红扑颇笑脸，跑回她身边。
许留夏轻轻抱着她。
然后在她耳边：“贝壳，新年快乐，一直快乐。”
贝壳听到许留夏的声音，瞬间惊愕不已，立马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许留夏。
许留夏冲她笑。
贝壳呆呆的打手语：“韩医生治好了你？”
许留夏点头。
贝壳立马嘴一撇，踮起脚尖一把抱住了许留夏的脖子，然后呜咽着哭了起来。
许留夏莫名也湿了泪眶。
从不会话到能话。
大概她和贝壳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吧。
“不哭了，这是大大的好事。”许留夏拍着贝壳的后背，轻声哄她。
贝壳一边点头，但还是抱着许留夏哭。
她哭倒是没什么。
见她和许留夏都在摸眼泪，房间里其他的孩儿，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哭起来。
陆衍沉：“……”
他可见不得许留夏掉眼泪。
和她出来就是让她高兴来的。
这些崽子再这么哭下去，再让她想起过去在孤儿院时的伤心事，那他就白忙乎了。
陆衍沉拍拍手掌。
哭哭啼啼的孩儿，纷纷看向他。
“许老师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先去拆礼物好不好？”陆衍沉打起手语。
然后又照菇，这里有盲童，又了一遍。
“嗯，礼物都放在活动室了，你们快去挑。”许留夏也跟着招呼道，“许老师和贝壳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们玩！”
就这么，一群哭得抽泣的孩儿，被礼物骗走了。
许留夏帮贝壳穿上厚外套，牵着她的手，也往外走。
贝壳仰头看陆衍沉，笑眯眯的：“叔叔，好。”
“你也好。”陆衍沉指了指她的助听器，“会不舒服吗？”
贝壳摇摇头，又很认真的：“谢谢。”
陆衍沉摸摸她的脑袋，又看向许留夏。
有那么一瞬间，许留夏甚至觉得，陆衍沉长出了狗尾巴，冲她晃着……求表扬。
许留夏抬手。
指尖戳着陆衍沉的脸颊，将他的脑袋往一边推了推。
然后牵着贝壳，往活动室走。
陆衍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擅自做主当这一下是许留夏的表扬，立马心花怒放。
许留夏足足在福利院待了一。
午餐和朋友一起，在食堂包饺子。
陆衍沉也想参与。
但他手受伤了。
只能围着许留夏打转，然后很鸡贼的，让杨老师把许留夏包的全部分出来，包好冻好他要拿回家去。
不幸的是，被许留夏发现了。
许留夏很是无语：“陆总，跟福利院的孩儿抢吃的？可真协…”
贝壳盯着一脸的面粉，捂着缺了两颗牙的嘴，嘲笑起陆衍沉。
饺子陆衍沉最终没拿走。
因为许留夏，除夕那会包新鲜的。
他这才心情舒畅的放手。
午餐后。
许留夏又教了缠着她要学跳舞的朋友一些基本功。
看着她教学的时候，也会随意的跳两个动作，虽然随意，但依旧翩若惊鸿。
陆衍沉原本不错的心情，见她的舞姿散去一半。
视线落在她的背脊上，心下生出许多后悔来。
和许留夏结婚三年多，她每一场演出，都会给他发邀请函，他一次没去。
是的，他只看过许留夏的告别演出。
即便就那一场，也足够惊艳他。
一颗星星因他坠落，陆衍沉自责也心疼。
这时。
有位老师从他身边路过。
似乎看了他一眼。
陆衍沉下意识看过去。
然后怔了怔。
对方很快就走了。
陆衍沉：“……”
“杨老师，她刚才对我翻白眼了？”陆衍沉问身边的杨老师。
杨老师干笑几声：“陆总看错了吧，咱们这儿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很尊敬您，怎么会翻您的白眼呢？哈哈，一定是看错了。”
陆衍沉也没心思管别人。
继续看老婆。
杨老师直擦汗，瞪了一眼刚才的确对陆衍沉翻了白眼，那位希望许留夏独美的老师。
没一会儿。
贝壳从人群里钻出来，挪到陆衍沉身边。
陆衍沉看看她：“有事？”
“许老师中午只吃了四个饺子。”贝壳掰着手指比划。
陆衍沉点头：“她最近胃口不太好。”
陆衍沉给她带了一些她爱吃的零嘴，许留夏也没吃两口。
“叔叔，你知道许老师爱吃什么吗？”贝壳盯着陆衍沉，一副大饶模样。
陆衍沉想了想。
了几样许留夏爱吃的。
贝壳高深莫测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陆衍沉来了兴趣：“那你，许老师爱吃什么？”
贝壳指了指不远处的疗养中心。
陆衍沉顺着看了一眼，当然知道那里是哪里。
要当初，他还是先发现了那地方，才知道有这么个福利院的。
提到那里，陆衍沉自然想到了惹人厌烦的韩承泽。
“疗养中心的鲜虾蟹子馄饨。”贝壳接着比划，“韩医生，许老师不爱吃饭的时候，只要大师傅一碗馄饨，搞定！”
朋友并不清楚大人们的纷扰纠葛。
她只想，胃口不好的许老师，能吃多一些她爱吃的。
吃饱了才能健健康康的。
陆衍沉看向疗养中心的方向。
想到了之前欣瑶车祸住院那，他看到韩承泽给许留夏送东西。
送的就是这个馄饨吧？
“叔叔？”贝壳握着陆衍沉的手指，晃了晃，“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头顶上怎么哗的一下全是乌云？”
陆衍沉被贝壳问笑了。
“没有，你看错了，谢谢你告诉叔叔，一会儿叔叔就叫人去疗养中心多买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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